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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旭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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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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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呼兰河

秋天来了,呼兰河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阳光为它擦油抹粉,脉脉微风轻轻地抚摸它的酥体。河两岸万物开始纷纷地举起自己成熟的果实,抖落出全部的颜料,甘心情愿飘洒在这条湛绿的玉带上,为它添色增彩。

呼兰河,春美在绿,夏美在闹 ,秋美在静,冬美在白。秋天。天高气爽,秋色宜人,呼兰河两岸经霜浸染的杨树,榆树,柳树,有的金黄,有的彤红,有的深绿,五颜六色地装扮着秋色的河。此时,这条河,像一个成熟男人,经过多年的事故变迁,变得冷静,去掉了浮躁,平静、舒缓、深邃和稳健。

呼兰河是东北松花江中游左岸的一条大支流,发源于小兴安岭西南侧,流经松嫩平原东部13个市县,在哈尔滨东部4公里处由左岸注入松花江,全长523公里,总流域面积35683平方公里。

呼兰河,滋润着松嫩平原东部广袤的土地,养育着一方的人民。

呼兰河,女作家萧红在这里出生,在河边长大,她从这里出走,她写下了《呼兰河传》。

秋天是慢慢地来到呼兰河的,随着秋风的脚步,呼兰河水面由狂嚣逐渐变得平静舒缓,河水也一天天清澈。蛙的鸣叫由多变少,由强变弱,不知道某一天的晚上便嘠然而止。草虫还没有早早结束夏日的盛宴,叽叽喳喳地叫着,唱离别的挽歌,不时地传来几声水鸟的鸣啼,那不是被同伴遗弃,不是感悟秋天的悲凉,而是,用叫声来证明自己是秋天的守望者。绿中见黄的草地上,牧羊人无忧无虑地赶着一群绵羊姗姗而来,羊群一路欢跳、嬉戏、咩咩叫着,使呼兰河的秋天,充满着一种粗犷、祥和的亲切。

秋风这只神奇的画笔,蘸着呼兰河的水,不几天的功夫,就把缠绕在河边的林带染成金灿灿,似水一样碧波荡漾。林带处,金黄中夹带着一片片红、一片片绿。红的得像玛瑙,绿得像翡翠。还有那散落在草原上水平如镜的池塘,映着渔哥、渔嫂撒网的倩影,人在画中,画在河中,一幅美丽的俄罗斯的大写意画。

呼兰河地处平原,岸边没有大山,没有丘陵,打扮它的是林带,苇溏和斑斑点点大小沟泡。这里秋天没有五花山,却有五花林。在金色阳光下,远飞的大雁鸣声而过,草木婆娑起舞,万类霜天竞自由。宁静的入江口上,绿了一个夏天湿地里的芦苇,蒲草,陡然间变成了金黄色,这种强烈的反差,鲜明的影调,亮丽的色彩,用任何语言文字描写都显得苍白无力。一阵微风吹来,枝条轻轻摇曳,枯叶洋洋洒洒地飘落,恋窝野鸭还在把头深深地扎进水里,叼上来一条条小鱼。此时,人们走在松软的铺满落叶的甬道上,黄色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飘袅曼舞,你会感到大地、天空、树林、一切都是那样地和谐相生。

秋天的呼兰河,虽然少了夏天狂热和激情,却多了秋天的理性和成熟。

秋天的呼兰河,美在秋风里,美在秋霜下,美在人们的勤劳中。

庄稼地里,金黄的玉米像金棒槌一样,齐刷刷一片连着一片。高粱那红色的穗子,像害羞小姑娘一样,红着脸低下了羞涩的头,在微风中摇曳。大豆摇摇摆摆,在风中沙沙作响,田野里上演奏着一首大自然的合唱曲。

果园里,鲜红的秋苹果像一个个小灯笼,高高的挂在枝头,树枝看起来快要被折断,还有那一串串紫色的葡萄,挂着晶莹的露珠,像水晶一样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出五彩斑斓的光。

每年的秋天,我都要来到呼兰河边坐一坐,听听它的心跳,闻闻它的肤香,感受一下它的气息。

有的时候,望着微风吹皱的河水,想着,那不是人脸上的皱纹吗?看岸边涂上颜色草木,那不是人衰老的老年斑吗?看看自己,也不知道是那一年的秋天,曾经乌黑浓密的头发渐次稀疏了,霜花不但落在了草木上,也染在自己的鬓角上,岁月的痕迹悄无声息地在头顶上和脸庞上刻下了印记。心中还没有储备足够与逝去的岁月相匹配的内容和情感,一种对未来莫名的恐惧,一种对青春流失的伤感,一种对时间的无奈,就像一道阴影将我陷入人生的惶惑中。

每年,来到呼兰河边,看见呼兰河,心灵就被这秋景熨帖得平平乎乎的。乐观了,向上了,年轻了。

呼兰河养育了我,呼兰河给予了我灵感,呼兰河的秋天一次次地启迪了我。我更珍惜生命的秋天,伴着呼兰河给我的感动,更多的心颤,收获更多的希冀,作更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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