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美食:打“饭包“
很久没吃到纯粹农家饭了,想起来就有点垂涎的感觉,胃也跟着委屈。
农家饭除了那些原生态蔬菜食品,原始烹饪外,最喜欢吃的是那用很多种蔬菜混合一起,包的“大饭包”。
饭包,是农村先人们在贫困生活和艰苦劳动中,发明创造的一种简朴而又原始实惠的吃法。
农民们在田间里干活,有的地块距屯子距离很远,土路高岗下坡的,回村里吃顿中午饭,往返一趟要走十几里地的路程。不但很累,还要耽误很长的劳动时间,回家也没什么好吃的东西,不如让女人给送点饭。吃完饭,还可以抽袋烟,歇一会,就继续干活。
别吃饭包很简单,还有一个小故事呢。说的是靠山屯有个农夫叫蔫三,忠厚老实,勤劳朴实,娶个媳妇在十里八屯也是最美丽漂亮的,人送外号叫“大白梨”。 “大白梨”长的水灵灵的,皮肤嫩的跟白梨一样,屯里的男人都垂涎三尺。“大白梨”给蔫三送饭的时候也不太着调。一天,“大白梨”又来给蔫三送中午饭,不料,路上让土垃块拌了一个大跟头,把送饭菜的筐摔的扁扁乎乎。一块干活的人都在等“大白梨”来送饭,想饱一下眼福和口福。还没有等“大白梨”把饭菜送到蔫三手里,好信的小伙子们就把破饭筐夺了过去,看看这俊媳妇给丈夫做的什么好吃的。大家打看一看:小米饭和白菜,香菜,大葱,大酱等等,几个人刚才抢的时候,闹了一个踉跄,统统地把菜和饭搅在一块,分不出来了个数。大家饿急眼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起用手抓过来就吃。一眨眼功夫,没等蔫三张嘴,饭菜全部吃得光光的,大家边吃边说;“好吃,好吃,真好吃”。
大家回到家里都说“大白梨”这天送的饭好吃。左邻右舍的妇女们一起去问“大白梨”是咋做的。“大白梨”把那天送饭的事一学,妇女们明白了,误打误撞,这样,家家户户就开始做起来了“饭包”吃,就这样流传了下来。
打饭包非常简单,不需要特殊准备什么餐用工具,无需精美佐料,全是手工操作。菜品是白菜叶,大葱,香菜,生菜等,这些农村里的前后小菜园里全种,谁家也不缺。农家大酱,家家户户窗户前都有一大缸,舀一勺子就可以。把洗干净的白菜叶铺在饭桌上,一片不够大,铺上两片,把上顿吃剩的小米饭或是高粱米饭,摊在大白菜叶上,再把撕好的葱叶、香菜连同大酱倒在上面,用一双筷子来地回拌均。左手捏住白菜叶的一角,右手从这个角的边缘卷起,两边菜叶合拢的时候,双手轻轻往高一举,一个大饭包就打成了,这是最简单的饭包了。如果图意味道齐全,口味更佳,把大酱加鸡蛋炸成熟酱,把土豆烀好,捣碎,做成有滋有味的土豆泥放在饭包里,那更是锦上添花的美味。
农村人吃饭,不像城里的人,斯斯文文的,讲究个样儿。大家两手捧着大饭包,大吞大咽,吃得一塌糊涂。吃完了饭包,鼻子尖上,嘴角边上,下巴壳上,脸蛋上,甚至眉毛上,都沾着酱沫饭渣儿,小脸造得花里胡梢。特别是是十几岁的半大孩子们,大人们常常笑着说,看看你们这小脸,像个狗腚似的。别人说什么,无所谓,不管狗腚不狗腚,吃饱了就行。
在城市居住以后,很少能够吃到正经八本的饭包,有这种欲望,却是很少能够实现,原因也非常简单,原材料太不凑手。谁也没有想到,这些年,饭包这种乡村的粗食野饭,居然登上了大雅之堂。城里不少够档次的宾馆酒店,饭包已成为一个新的卖点,为很多食客所晴睐,给商家带来了不小的红火。
久违了,当年的饭包!久想了,乡村的饭包!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吃个够!吃从前的那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