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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旭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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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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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雾淞

松花江畔昨天飘过雪,今天早上,雪的妹妹“树挂”也从雾中走来。顷刻间,一幅浪漫傲霜花的图画挂在天地间,江水、树木、花草,还有冰城的人,都成为这画中景。

雾凇是东北地区特有的自然景观,它的形成是由于江河的水与空气之间存在着巨大的温差,水里释放出的悬浮在低空中的缕缕雾状水滴,遇到冷气流冷却后迅速凝结,继而被移动的风,吹附到迎向风面的物体上。雾滴与雾滴间空隙很大,雾凇大多都是呈不透明的白色晶状。

雾凇,古往今来的无数文人墨客曾不惜笔墨大加赞誉。宋曾巩《冬夜即事》诗是这样写到:“香消一榻氍毹暖,月澹千门雾凇寒。闻说丰年从此始,更回笼烛卷廉看。”现代人用科学释理赋予它很多新名字,更多的雅号:它因美丽皎洁,晶莹闪烁,象盎然怒放的花儿,被谓之“冰花”;它因是大自然赋予人类的艺术珍品,如琼楼玉宇,饱寓人类的美好情愫,被称为“琼花 ”;它凝脂桂枝,若梦若幻,璀璨烂漫,雅丽迷人,贵为北国风光之最,令人心旌荡漾,醉迷不已,叹为奇观,又被誉为“柳”。 我感觉,它象凌霜斗雪的高山雪莲,在寒凛漫袭,百物凋零之时盛开,称它为“傲霜花”是心安的啊!

我去年就曾经和雾凇定个约会。所以,入冬以来,照相机每天都放在挎包里,电池都准备了两块,等着为雾凇留倩影。

今天起早去上班,鬼使神差地看见窗外有大雾,特意把照相机拿出来放家了。车行在路上,雾渐渐地散去,妈呀,天地间满眼是雾凇,顿时傻了眼。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莫名其妙,你盼望它来,它就是迟迟不来,当你毫无准备的时候,它却突然来到面前。挠脑袋,拍大腿也没有用,只好半路下车,回家取照相机。

世界上最其妙的就是大自然,它是最优秀鬼斧神工的设计师。夜里,人们不知不觉在熟睡,雾凇却在不辞辛劳地给松花江边的树木,穿上了白色松软的衣裙,连树林的少许绿色,狂风都没有刮走它,也被征服了,乖乖地让白色涂满全身,放眼望去,这里就是一个浪漫,神奇的童话世界。

松花江畔,夏天我无数次来过这里读江写水,有多少次拂过我面颊的纤巧依依的垂柳,现在,镀上冰晶后,好像婀娜含情的玉女,娇羞地低垂着缀满玉坠的银发;那傲立枝头的团团簇簇浸染着霜霰的松针,恰如一朵朵凌寒怒放的玉质菊花;还有那风情难耐的榆叶梅树,披散凌乱的发髻上,在浓涂了玉屑凝脂后,变得仪容妖娆,风韵绰绰;婆娑的阔叶杨、弄姿的暴马丁香树……也穿上魅力四射的玉色晚装,裙带飘飘,惊现着夺人的嫣然风采与俏丽容貌。

喜鹊在枝丫上间或鸣叫着,跳跃着,玩耍着,长长的尾巴,在飞舞中像打开的扇子,扑棱棱地把霜花打落下来,霜花落在行人的身上,人们边拍打身上的霜花,边自言自语地:喜鹊登枝,有喜事!一群群胖胖的麻雀,在树上树下穿来穿去,追赶着,叽叽喳喳诉说着爱恋,它们身体很轻,霜花一点也没有被碰下,陪它们在轻盈的柳枝上荡秋千,在柔软的松枝上采摘松子。

不远处,琼枝玉叶下的长座椅上,一对老夫妻在乐呵呵地望着还没有封冻的江水,一列高铁从滨州铁路桥驶过,在霜天中风驰电掣。老太太给老爷子系好领扣,两只喜鹊在周围盘旋着,羡慕着人间的美好。

远远望去,斯大林公园,中央大街,太阳岛的岸边,霜花丛中那一点点红,一点点黄,格外引人注目,给人暖暖的感觉:那红,是青年志愿者协会的男女青年义务在清扫冰雪。那黄,是城市里的环卫工人在辛勤工作着……

雾凇,美丽的童话,燃烧的图画。这是童话里的“琼楼玉宇”,这是焰火燃烧起的绚灿图片。

雾凇,我心中久藏的傲霜花,我欣赏她的美丽,又为她的高尚所叹服。虽然,它的生命很暂短,甚至是昙花一现,但是,它把美丽留给了人间,用生命完成了一生的辉煌!

人的一生如各种花,假如,上天让你是这傲霜花,也要开出个精彩来。

望着雾凇,我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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