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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旭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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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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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呼兰河传》笔下的“黑瞎子胡同”

呼兰,是一座古香古色的小城,也是充满神奇色彩的城市,萧红的一部《呼兰河传》而扬名海内外,因为地理位置优越,经济发达,成为哈尔滨的九区之一。

萧红在《呼兰河传》里,描写“东二道街上有一家火磨,那火磨的院子很大,用红色的好砖砌起来的大烟筒是非常高的,听说那火磨里边进去不得,那里边的消信可多了,是碰不得的。一碰就会把人用火烧死,不然为什么叫火磨呢?就是因为有火,听说那里边不用马,或是毛驴拉磨,用的是火。一般人以为尽是用火,岂不把火磨烧着了吗?想来想去,想不明白,越想也就越糊涂。偏偏那火磨又是不准参观的。听说门口站着守卫。”萧红写的火磨一直存在到解放以后,后来成为呼兰制粉厂,现在城市改造,工厂拆除,变成了居民住宅。

在这个“火磨”北面大约二百米处,有一个小胡同,也是萧红童年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叫“黑瞎子胡同”。 如今,这个小胡同虽然已经消失了三十多年,不少呼兰老一代人还经常提起它,议论得有滋有味,可见,这个胡同在呼兰人心中的位置。

“黑瞎子胡同”座落在呼兰城的中心地带,在上世纪50年代也曾叫过庙头街,胡同大约全长200多米、宽6至7米。胡同两边都是商铺,有郝家的济生堂膏药铺、王麻子膏药铺、白铁加工、糕点铺、扎彩铺、杂货店、饭店、书曲社、估衣店,也有卖糖葫芦、镶牙的小商铺等。

为什么叫“黑瞎子胡同”,据考证,在民国时期,位于胡同东头拐角处的济生堂膏药铺,为招揽生意,一直在店铺前用铁链拴一只小黑熊,引起行人驻足观看,久而久之人们习惯称这里为“黑瞎子胡同”了。他门前拴的熊是表示他郝家的膏药取于熊胆和熊油,不是假的。一代传一代,50年代初,郝氏父子将一大一小两个黑瞎子献给呼兰西岗公园。1979年呼兰对老城区进行了规划建设,逐步拆迁了“黑瞎子胡同”两侧的房屋,并开辟为街心广场,黑瞎子胡同就此永远消失了。

我对“黑瞎子胡同”了解在上世纪的七十年代初。当时“黑瞎子胡同”那个地方周围全是一片平房。胡同口在东面,从胡同口往西延伸也就是有200米长,路也不宽,也很乱,很脏。因为是那个年代是计划经济的时期,没有做买卖的,基本都是老住户,住的人家我熟悉的有老霍家,老付家,老吕家和老聂家等,他们住的是一色青砖房。在这些住户的房后北面是国营新时代理发馆,理发馆往西数依次是手工业产品门市部,宏大旅社,对面是道北是人民俱乐部,文化馆,工人文化宫及医药公司、呼兰第一百货商店。对我印象最深的是人民俱乐部,它当时是呼兰城的文化娱乐中心,除了呼兰文工团演出外,就是放电影,也是县里开各种大会的地方。呼兰文工团在人民俱乐部里办公,他们演出的《沙家浜》非常出名,扮演阿庆嫂的高亚茹,扮郭建光的左连成和扮沙奶奶的庄慧娟等演员,是当时呼兰人民心中的明星。省内外不少著名演员都在这个俱乐部演出过。工人文化宫的剧场,著名二人转演员韩子平在这里演出过《回杯记》等剧目,当时场场爆满。

在“黑瞎子胡同”的最里面有一个大厕所,是永兴一队菜农建立的,他们在这里搞城粪下乡。因为城里公共厕所太少,“黑瞎子胡同”又处于街中心,大家都去那里方便,所以街里的人和乡下的人都知道这个大厕所。

我的岳父家就住在“黑瞎子胡同”,岳父在世的时候,经常给我讲,萧红的父亲张廷举患眼疾,也就是老百姓常说的“风流眼”,出门见风就淌眼泪。岳父的父亲吕金声在当时看眼睛病一绝,张廷举经常来这里看病。张廷举人非常随合,说话文质彬彬,有风度,有派头,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

1979年,当时的县委书记姜鹏主持动迁“黑瞎子胡同”建中心广场,动员会开了之后,没有一家拒迁的,把这些居民安排到郊区,没有一户有怨言的。那个时候的人,真是听党和政府的话啊。

“黑瞎子胡同”那片居民区逐步拆迁后,经过多年的建设,陆续建起了广场,步行街,又在南面开通了一条道路,把二道街和大十字街连在一起,成为了商业、文化、娱乐、休闲的中心。

岁月仓桑,天翻地覆。“黑瞎子胡同”只能存在呼兰人民的记忆里了,一些影像资料现在也很难找到。为了留下一些过去“黑瞎子胡同”印象,我查了一些资料,在我创作的长篇小说《火浴》里,用很多章节和笔墨描写了这个胡同,也算对呼兰小城的一点贡献吧。

如今,“黑瞎子胡同”已经成为了呼兰独具特色的一幅画,我每当来到这里,总情不自禁在画中寻找“黑瞎子胡同”的影子,一面寻找萧红的影子,一边享受着、欣赏着画中的景,我也幸福成为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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