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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旭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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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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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花江开江了......

东北的天气变化最应节气,今年,从立春开始,冷空气和热空气就一直打架,争的是哈尔滨这块地盘。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是随着它们的拉锯战,开始了一天穿单衣服,一天穿棉衣服的生活。

四月初,热空气终于占据了上峰,雨水湿了松花江边,喜鹊在树上亮翅,蛰伏在地下一个冬天昆虫类的生灵也渐渐地挣开了眼睛。

“开江了……”今天早上,不知道谁第一个看见松花江跑冰排,惊喜地向大家报告,互相转发朋友圈,微信群。

诱人的喜讯,把还沉浸在冰雪火出圈兴奋中的冰城人摇醒,不约而同地拥向中央大街北面的防洪纪念塔下,举着照相机、摄像机、手机,长枪短炮地对准了松花江里流动的冰排。

微风送爽,太阳起的也特别早,含情脉脉的金色光晕洒在人们的身上,如少妇般格外地温柔,好像在与别人互相争宠一样。摄影爱好者升起的无人机在江南江北穿梭地航拍,把松花江上下游的开江场面拍得一清二楚。走在江岸的行人,不时地向无人机招手致意,留下难忘的倩影,地上容不下了大家的欢乐,笑声把宇宙的空间占领。

江面上,“打鱼狼”的大鸟,扇动着翅膀在冰排上下窥视,一会儿,头扎进水里,叼上一条小鱼来,一会儿,又飞得很高很高,在和空中的风筝比美。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开江的时候,正是放风筝的好时节,温度不冷不热,风高气爽,退休的老人们手里牵着各式各样的风筝,放飞对未来的梦想,收获夕阳下的浪漫。

今年,哈尔滨江段是文开江,平静得很,悄无声息地让春的惊喜就来到了身边。没有大吵大喊,没有宣传声张,没有炫耀排场,不声不响地江中裂开了一个大缝,马上就跑起了冰排,冰排跑的也顺顺利利,没有堆起鼓包的小山,没有冲击桥墩,没有撞击堤坝,江水似训服的绵羊一样听话,大家望着江水驮着冰排滚滚东去。

靠江边寂寞一个冬天的码头开始忙碌起来,轮渡工人在检修旅游船的发动机,擦洗船舱,喷涂油漆,把“龙船”“和“凤船”打扮得漂漂亮亮,冰排跑完了,马上开始来往太阳岛与江南斯大林公园之间,陪游客逛松花江,游太阳岛,唱响《哈尔滨的夏天》的故事。

给点阳光就灿烂,松花江边的小草从来就不扭扭捏捏,总是大大方方的,它们最先抖掉黄色的外衣,吐出葱绿葱绿的新芽。小朋友举着花气球在草地上跑着,不小心,摔在地上也不哭,地上柔软了,小屁股嗑一下也不疼。那边走过来春风满面的情侣抱起孩子照了一张像,把喜糖塞在宝宝的嘴里,孩子喊:好甜好甜。

“一湖三岛”的江湾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黑压压地排起了长龙,那是钓鱼的“老头军”。开江了,好像他们听见了集合号,一阵风把他们刮来了,长杆、短杆、海杆……钓鱼的十八般武艺工具全用上,都想钓几条最大的开江鱼尝尝鲜。无奈,水温太低,鱼的身子还不灵活,还没有食欲,还不愿意咬钩。谁钓上来一条鱼,大家就呼啦一下子全围过去看热闹,帮忙。第一个钓上鱼的老人,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把鱼小心翼翼装进鱼篓里,又把鱼杆甩得老远,红色的鱼漂在江面上晃动,燃烧着又一个希望。

江北路边的鱼村门前,大彩虹门张灯结彩,顾客们挤着进屋去吃开江鱼。家家的饭店,都说自己是新打上来松花江的纯开江鱼,其实,江才开,那来那么多的江鱼,图的就是乐呵,吃的是心情,春天来了,希望就来了。

松花江开江了,铺展开一个长长的画廊。

带上你的朋友,领着你心爱的人,到中央大街漫步,来在松花江边看开江吧,听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这里是度假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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