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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旭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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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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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约春

今年春天,太阳一改过去的吝啬,非常慷慨,在冰雪刚刚消融的四月,就大把大把地把阳光倾泻下来,东北的大地上立刻有了活力,灵动起来,蓬勃开来。

天空瓦蓝,空气温馨。各种树木的枝条,象一个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睁开惺忪的睡眼,好奇的张望着周围的一切。阵阵微风拂来,调皮地轻轻的摇着、荡着,倒影落在松花江的水中,似海市蜃楼一样忽隐忽现,一幅幅美丽的水中画,趣味无穷。

今天早上,我乘公交车从江南去江北上班,在太阳岛道口的北侧,眼睛突然一亮,发现路西的绿化带中很多杏树开花了。情不自禁的欣喜顿时流遍全身,每个器官都感觉很舒服。

这些天,基本上每天都路过这里,竟然没有发觉这杏树的春色、满眼的妖娆,真是辜负了春色,实在是一种罪过。

今天,放眼望去,那树上的一朵朵杏花象一只只粉蝶儿震翅欲飞,待开的花蕾也亦如娇羞女孩,露出绒绒的粉色花蕾。

远处的树木叶儿还没大绿,只有这杏花先吐蕊了。我是不喜欢凑热闹的人,看着那粉白的一大片杏花,断然下了车,一同和好信的人去看杏花。

走近那几株杏树前,阵阵花香辟头盖脑扑过来,每个人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欣喜,贪婪的、不管不顾的去触摸那薄如蝉翼的花瓣,去亲吻那点点花蕊,此时每个人的心里也如开花一般。

谁知道,是哈尔滨春天来的太晚,人们盼春盼疯了,还是杏花太迷人,从来没有见过大家这样狂喜,这样放肆地爱花。

想想看,唐代有杜牧“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宋代有苏轼“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古往今来,喜爱杏花不仅我一人,连大诗人都那样喜欢杏花,况我凡夫俗子。

下午,从呼兰回来,我又特意在太阳岛道口下车,把放在办公室一个冬天的照相机拿了回来,把这杏花怒放的美景装进我的镜头中。

不足为怪,不但我喜欢杏花,她们来了,男男女女的摄影爱好者,背包拎兜,见缝插针,举着长枪短炮,一个劲紧按快门,把一朵朵花儿拽进镜头中。不知道谁请来一位身着古装仕女的模特,刚走近杏树前,大家蜂拥而至,团团地围住,齐刷刷地开始照相。女模特分不清谁是她的主人,她就是一朵杏花。否管那么多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与杏花媲美啊!

一大帮老大妈走近杏花林,她们穿着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服装,脸上皱纹沟处涂满胭粉,扯出一条条花纱巾,摆出各种姿势拍照,没有不好意思的,这就是东北人的性格,敢爱,敢恨,敢美。

凝望杏花,我久久不愿离去。此时此刻,置身于这飘飘然的人间仙境里,眼前浮现出几十年前的情景:也是这样晴朗的天气,一样的杏花开的时候,我和大学的同学们俩一伙、仨一群儿地穿梭在杏花丛中笑着、闹着。都是花一样的年龄,花一样的笑脸,花一般的幻想,周围的一切都是懵懂的,都是美好的。笑闹间,我看到了远处一个陌生的她。她的脸和杏花一样,当我们两目相对的时刻,忽地脸都羞红起来。仿佛那一刻,她抓去了我的魂,想躲闪却无处可藏。从那天起,她成为了心里抹不去的一朵杏花。

读书的几年里,经常想到她,每年,都盼杏花飘香时候,再一次在杏花林里看见她,想象将要发生的故事,可是,只是想像,以后的日子,见过她几次,每次不管是远,还是近,心跳总会骤然加速,脸也会有些发热。那种感觉是羞涩,抑或是激动。而她对于这份多情全然不知,因而没有春天的故事发生。

人世沧桑,天南海北,好多年过去了,她在那里,今天,她还能够来到这杏花林吗!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我喜欢杏花美丽,喜爱杏花的品格。同时也真的很嫉妒,喜欢杏花的不仅仅是我一人啊,你看,那数不清来观花的人。

我看过很多描写春花的文章,古今中外,文学家颂花咏花的诗词不计其数,有人说梅花是大家闺秀,我说杏花是小家碧玉,有人说牡丹是富家千金,我说杏花是邻家小妹。因为,杏花她给人的总是清新、淡雅、不事雕琢模样。

杏花初开之时,大地还是群芳沉寂、新绿初露。当杏花绽蕾之后,马上唤得桃、果、梨花相继竞放,当春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春天也就悄然而至。杏花她是春天里第一张绽放笑脸的物种,可是它却一点都不张扬,一点都不招摇,近乎羞怯地悄悄绽放,一朵、两朵…….待大家发觉春天来到之时,她却已缤纷满树,瓣瓣馨香了。当桃花、梨花、丁香花来了,它又把春天的信息写在了它们的花瓣上,自己悄然离去,化做泥土护花去了。

杏花开了,春天真的来到了北方、今天杏花开,明天桃李红。沐浴在杏花瓣铺洒的路上,我们都感觉这世界真美好,春天真浪漫,生活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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