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

阴霾中兼有雨雪的2007年元月，到今天为止，即将就要过去。时间就如节令一样的催人，紧逼慢赶。浮躁喧嚣的2006年不是已在眨眼间弹指湮灭，能留下来值得回味的又有几何？

这几天都不想上网，原因当然诸多，但归根结底还是思想的懒惰。到好像从前上网是不得也而为之，其实这和我上网太单调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我上网只会看新闻和泡博客，这样长此下去，当然是会厌烦网络的。网络是个大千世界，我为什么只会这两样，于是静下心来，想细细的检讨自己，可是结果又能怎样？要彻底地改变自己谈何容易。

于是，干脆把现实中和虚拟世界中的我进行比较，结论还是一样的。性格决定了我在现实生活和虚拟生活的走向是一致的。

在电视新闻里知道厄尔尼诺现象有可能在2007年出现。厄尔尼诺我是知道的，这并不等于我有很丰富的知识。记得十年前，我去北京。那时我的妻弟正好供职中科院大气物理研究所，当我们提起厄尔尼诺时，他很惊讶！怎么连你也知道厄尔尼诺？我说，我也是从报刊中看到的，厄尔尼诺是使气候异常的一种气象变化。据资料记载：“赤道东太平洋南美沿岸海水温度激烈上升的现象。由于这种现象经常发生在年末圣诞节前后，所以当地人成为“圣婴”(厄尔尼诺)。厄尔尼诺发生时，由于水温高、浮游生物减少，鱼得不到食物而大量死亡，所以以鱼为食的海鸟也将死亡或迁徒。”而自今年年初以来，赤道太平洋大气和海洋发生明显的变化，从3月初到5月上旬，赤道东太平洋海水表面温度逐渐升高。也许今年的暖冬真的和厄尔尼诺的到来有关系。

我以为自然气候的改变不仅影响天气变化，可能会影响在地球生活的人类，也许要在很久的将来才会显现出来。我们在改变自然的同时，更大的改变正是人类！有科学研究声称（注：不知是否真假），人类男性的精子在过到去的五十年间里减少近一半。说来真是骇人听闻，难怪各国的科学家要建立各自的人类精子库。

昨天晚上，做了两个梦。

我是宁肯相信梦是有其真实意义的。

梦境之一：1951年12月的丹东，一个异常寒冷的夜晚。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正集结。在一次吃饭的时候，他碰掉她手里的那只搪瓷缸。后来他得知，他和她同是一个志愿军部队，只是她在师卫生队，而他则是那个师下属团的团长通讯员。梦中的我就是这个通讯员。部队第二天就要开赴朝鲜战场，晚上在丹东的一个日伪时期留下来的剧场里看电影，他和她正好坐在一起。放映的是一部前苏联电影，女主角在二战前是位电影演员，为抗击德国法西斯侵略毅然参军上前线。剧情感人，她当即哭了，暗自流泪。他赶紧掏出身上唯一的手绢，递给她。散场，他写了一张纸条给她，有自己部队的番号、姓名，还有家乡的地址和亲人的名字。他流着泪，对她说，如果他不幸阵亡，请她务必将他的遗物送回家乡，交给他的亲人。这时她靠在他的肩上再一次哭着流泪，不让他说下去。

这时我众梦中醒来，虽然是南柯一梦，但梦境却是那样的真实，好像我在五十多年前亲身经历，侧身一翻，试到了枕巾上潮湿的泪水，想来我在梦中已经哭过。复又睡，又梦。梦境的最后，当然是他在朝鲜战场上牺牲了。是炮弹炸的，过后只找到他脚上母亲给他做的那双藏青色棉鞋，还有姐姐为他织的那双白色的线袜，其它的一切都找不到。她将他的这些遗物，还有他给她擦泪的那手绢包了一些有他鲜血浸透成酱色的朝鲜的泥土，一并带给他的亲人。

这是五十多年前发生过的故事，我是相信有过这样一个故事的。也许是当年的英魂，还在孤寂寒冷的夜空里找灵魂的归处。我要记得在今晚给英雄烧些纸钱，让他在天国置些吃穿。

梦境之二：我在一个很大的寺庙里，在那里读佛教经典，参禅修持。心里很静，无生、无死；无妄、无为；无欲、无求；无往、无来。仿到了仙境般。到想起了那句：“可知世上万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这是梦回红楼，其实在我人生五十多年里，我反复拿起《红楼梦》却总没有勇气把它读完。

不得已。人生之事，大凡如此。你想的、念的，离你不远，可又得不到；你恨的、怨的，却偏偏纠缠绞织在一起，让你无法挣扎。

孟子从“人性”为善端，“性”为恶源的认识出发，进而提出扩充善端、抑制恶源的道德修养原则。由于“仁义礼智根于心”（《尽心上》），“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告子上》），“扩充善端”全靠“心”的活动（“思”），因而他把这方面的道德修养称之为“动心”。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得已”吗？

及后把禅宗六祖慧能祖师的《坛经》又看了一遍，其中：“宗复问曰。黄梅付嘱。如何指授。惠能曰。指授即无。惟论见性。不论禅定解脱。宗曰。何不论禅定解脱。能曰。为是二法。不是佛法。佛法是不二之法。宗又问。如何是佛法不二之法。惠能曰。法师讲《涅槃经》。明佛性是佛法不二之法。如高贵德王菩萨白佛言。犯四重禁。作五逆罪。及一阐提等。当断善根佛性否。佛言。善根有二。一者常。二者无常。佛性非常非无常。是故不断。名为不二。一者善。二者不善。佛性非善非不善。是名不二。蕴之与界。凡夫见二。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即是佛性。印宗闻说。欢喜合掌。言。某甲讲经。犹如瓦砾。仁者论义。犹如真金。于是为惠能剃发。愿事为师。惠能遂于菩提树下。”六祖慧能于东山开法，从此开创唐初佛教禅宗南能北秀的盛境，非佛法不能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