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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hàng)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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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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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的经历

1970年秋,我开始在本地小学读书,那时镇雄县城仅有两所小学校,我在县一小就读。据史料记载,县城这所小学初创于民国四年,其前身是清嘉庆元年(1796年)开办的“墨池书院”,距今228年之久。学校坐落在县城东正街,我家住的“梨园”在旧城之外,但离学校很近。年幼时经常去小学校里玩耍,学校里古朴厚重的孔庙、小桥流水似的鱼塘和洁白的槐花都吸引着我。及到上学时,孔庙已经在“文革”中“破四旧”被红卫兵捣毁拆除,留下诺大的一片空地。其时,学校大门朝北向,整个学校呈北高南低的坡形,从大门进去后,从上往下分3层,每层都有建有教学楼和操场,且有石阶通往下一层。

我小学时上课的教室在中间的那栋教学楼,形式像个工字形,大约是解放前修的两层瓦顶石木结构,每间可容纳四、五十名学生。教学楼前有一月牙形的鱼塘,鱼塘中间月牙最宽处有一石拱桥,供师生观赏和过路,鱼塘周围栽有垂柳。往下又是一排六十年代修建的两层石木结构教学楼,这排教室后面有一个更大些的操场,有单杠和双杠,操场边有槐树,槐树边上有夯土围墙,围墙下有很厚实的石质基础,据说是旧社会时老县城的城墙。

从严格意义上说我并非出自书香门第,我祖父应该不识字,族谱上记载我们这支系的祖上也没有出过什么文化人,大抵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到我父亲这代,稍有家业的祖父请私塾到家里教父亲读书习文,可仅一年祖父就去世,家道中落,父亲仅读过一年的私塾后失学。对于我的读书,父母本来就没抱多大的愿望,从第一天上学开始,就任由我读到多少算多少。

这所古老的小学开启我的读书生涯,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在这所学校就读。县一小在七十年代很了不起,不仅办有小学,还办起了中学,当时称县一小附设初中班。附设初中大约办了四届十五个班,我们这一届有3个班,我分在有点特殊的初8班。

我的高中阶段是在镇雄一中就读,镇一中那个时期是镇雄最高学府,当时的镇雄师范名气都没它大。镇雄县第一中学其前身是创办于1910年3月的“镇雄州中学堂”,民国2年(1913)改州为县,民国初年又称“镇雄县立中学”。虽然办学历史没有县一小长,但至今已有114年历史,为国家和社会培养过许多优秀人才。

1980年,通过全县统一组织中考,我们高47、48班招收当年中考分数较高的考生,任课老师更是集中全校各科最优秀的教师,可谓当年镇一中的“黄埔军校”。可惜好景不长,高二时47班大部分老师被撤换掉,由此伤了元气,以至高考成绩不尽如人意,虽然当年镇雄理科状元和二、三名都出自47班,但仅能录到一般重点大学。

从小学开始到初中,特殊时期的教育实行开门办学的方针,每学期学校要组织学生在一定时间参加学工学农。所以那时除了读书而外,最开心的就是去工厂和农村开门办学,明面上说是去劳动,其实还是去以玩为主。我除在学校读教材外,就是读过家里一些少量的藏书,还有同学之间相互借阅,但这种借书的情况很少,当时没有能力和资源去县图书馆借书。大约在高中以后,可以去学校图书馆借阅一些。直到工作以后有了一定的收入,才有能力买到为数不多的书籍供阅读。

我从1970年上小学到1980年高中毕业,正好经过整个七十年代,前7年没认真读过书,后3年才真正的读了点书。在这特殊10年里,国家到个人都经历了非常时期,从文化大革命时期过渡到改革开放时期。特别是1976年末开始实行全国统一高考制度,给整个教育事业带来根本性的改革。学校、工厂、城市和农村诸多青年把精力投入到读书学习中,都积极报名参加高考,通过高考走进大学、中专校园,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

1975年我上初中时,班主任陈焕全老师就时常教导我们:“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做为一名普通教师,他在当时兴起的“读书无用论”政治氛围里,在承受一定压力的情况下,能让我们懂得读书的重要性,彰显了读书人、教书人的高贵品格和气节,实在难能可贵。我在上小学后,最不爱的一件事就是读书,各课成绩均不及格,当年黄帅和张铁生成为我心目中的英雄。初三开学之际陈老师的一次家访,他语重心长地开导我,终于使我‌幡然悔悟,在上初三功课同时重拾初中前两年的课本。我之所以能够有今天这样的生活,永远怀念敬爱的陈焕全老师!以后有机会,当写一篇专门的文字来纪念敬爱的陈焕全恩师。

高中毕业后,我考入云南省楚雄卫校,经过三年医药专业学习,那段学习和生活经历,已在多年前写进《楚雄卫校旧忆》一文里。在卫校读书,国家每月发给7.5元助学金,加上家里的10元,生活可谓相当优渥。比起当时在家里生活的父母和兄弟姊妹,我的生活条件好了许多。

苏轼曾在对联里说:“发奋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这是大文学家、大文豪苏东坡等从小的志向和气概,像我这样的些微小民无法做到。唐代韩愈的《古今贤文·劝学篇》里:“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是上学时记得最深刻的两句名言,但整个上学阶段,我并没有认真地去照样做。

读中小学的10年里,是难挨的是冬季学期,那时镇雄的冬天特别冷,经常下大雪或凌冻,手脚没有保暧,经常生冻疮后又痒又痛。但最快乐的也是冬天,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学校、院坝和街道上滑雪,还和同学一起打雪仗、堆雪人。

整个七十年代,小县城里的人家生活非常艰难,除了要穿补丁的衣服裤子外,吃的大多是红豆酸汤和包谷饭。特别是在镇一中住校的同学,他(她)们在学校食堂里就餐,没有什么油荤和可口的饭菜,甚至连基本的营养也很缺乏。即使在这样艰苦的学习和生活环境里,镇一中仍然培养出许多优秀的学生,有国内外著名的专家学者和省部级领导干部。

我在家乡上学的10年时间里,没有认识到读书的重要性,整天贪图玩乐,上课无精打采,甚至有时还逃学。不仅辜负父母对我的期望,还辜负众多师长对我的谆谆教导之情。元代戏曲家高明《琵琶记》里:“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成为经典的劝学诗句。我上学时代的那些历经雨雪风霜,认真读书,学富五车的学子,早已考取功名,成为时代佼佼者。

读书之于写作的重要性,诗圣杜甫在《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里写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由此可窥,唐朝时人们就认识到读书做学问的重要性,清代文学家蒲松龄虽未中举,勤学苦读的他写下《聊斋志异》这部旷世之作。于我来说,即使搜肠刮肚地想写一篇巴掌大的文字,可文中除出现错别字外,还常出现一些遣词造句、语法和用典错误等诸多问题。这就是我没有认真读书,且没有“读好书”的结局使然。

       二〇二四年九月八日 项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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