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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显柯(馨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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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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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鞋记

“充值送鞋,即充即送!”有天周末闲逛,小区附近的某皮鞋专卖店里,传来阵阵声嘶力竭的喇叭声,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进店后,在琳琅满目的款式中,我挑选了一双设计简约而不失优雅的黑色皮鞋。

第二天,我渐渐感觉左脚小拇趾有些不舒服,下午下班回家细瞧,可怜的“小家伙”已被挤磨得有些红肿。我之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形,正准备出门更换,突然想起鞋盒、收银单昨晚已被自己扔进垃圾桶,况且并非鞋本身的质量问题,便打消了换鞋的念头,转而找“度娘”帮忙——吹风机加热法、纸巾+酒精软化法、创可贴垫鞋法……

或许是磨脚处位于鞋尖,热风、湿巾鞭长莫及的缘故,一番操作下来,新皮鞋如同一个叛逆的孩子,对我的“训斥”不理不睬,我又找来创可贴,把受伤的脚趾保护起来,耐着性子自我安慰:“再穿会儿,再忍会儿,快合脚了。”可是,“打脸”往往来得挺及时,第三天傍晚,双脚发胀的我刚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换上拖鞋。

时光的车轮,无声而又坚定地碾过四季,气温开始回暖。

晨曦初照,在阳台上伸了个懒腰后,我顾不得感受春夏交替中的勃勃生机,转身回卧室换下睡衣,几口扒拉完早餐,在鞋柜前犹豫片刻,穿上之前的休闲鞋,匆匆忙忙上班去了。整天下来,双脚重新获得之前那种自由、畅快。

又是一个清晨。看着鞋柜上面那双亮丽、崭新却又“桀骜不驯”的皮鞋,我已经没了脾气,双脚鬼使神差地套了上去,脑海里突然冒出一段话来:“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穿新鞋,必受其磨。”

一周后,脚部的不适感明显降低;次月,感觉脚与鞋已完美融合。

 “这双鞋,还是买得值!”我低头细瞧,鞋面受力处,再也不复之前的光滑如镜,几道褶皱已经显露出来,宛若人脸上清晰可见的皱纹。我心底那种“驯服烈马”的成就感渐渐消退了,耳畔却又莫名响起罗大佑那浑厚的歌声:“发黄的相片,古老的信以及褪色的圣诞卡…… ”

是啊,之前的我干吗要“驯”它呢?光阴,最是有情,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岁月,也最是无情。多多怜惜、尊敬万物,珍惜爱与被爱,世上,真的没有那么多来日方长。

                    (刊于《精神文明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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