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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锡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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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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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庄幽泉

晨曦的浓雾。苍色的山涧拱卫着花瓣的峰峦,簇拥着莲台俯视界下碧翠的秀色。节节的山谷里缥缈的雾,爬坡似的如香薰倒流,朝圣着向莲花山而去。背阴的山脊里松涛渐俏,壁寺间的空灵如是,寺与石窟已经镌刻了时间,那坡前一汪清泉,叮咚的井槽前羊群饮水的生机,成就了云庄寺的幽静。

这儿是一处美丽的历史,传承千载的洞窟庙宇。时间荏苒,从那石佛崖残筑的枯木里逝去,从寺下泉里饮水的羊群里逝去,和那担水依径上山的僧侣,回想在浓雾缥缈的莲花山里逝去。

静静的……

些许人世界的红尘,渐续的蓝天下,山峰慈悲如是!传说就在这里,祁连山畔,古寺、莲花状的峰峦、清泉 。

浅浅的一汪水源,就有了人气。恰似对面的山体,凿洞窟也可居人,抬头望远,巨峰如莲花!是的,一瓣一瓣酷似极了!这就是东晋高僧刘摩诃的驻锡之地。先有岩壁的窟舍,后有古寺香熏的庙宇,历经千载,明代焚毁今世新建的圣地。

泉水甘甜会告诉你,它是多么的慈悲。而人们只是感受山涧的云雾,没有人惜恋这眼清泉吗?担肩水桶的僧侣会告诉你,放牧羊群的老汉会告诉你,甚至祁连山会告诉你,有多少生命饮水思源呢?

泉水叮咚,于是山涧在晨曦里起了浓雾,一缕缕聚在一起,移动在台阶的涧里,松树欢畅的涌动,”松涛涌云”就这样刻在壁上。人们在红尘里磨砺时间,可能是厌倦了俗塵,看看这云雾缭绕,才会镌刻上”云庄铺翠”

庙宇镶在土黄的壁窟前,淡然的唱诵禅律顿喝。远离喧嚣的城市,我们不由的低吟:“听涛闻松语,看雾磬梵音”……

肩痛触的磨砺着扁担的粗犷,晨曦的光芒照亮了我的脸颊,我向上攀登着径石的斜阶,思维却跳跃起落如同水桶里清泉的波痕。“松涛隐蔽在雾白里,只是把明暗当做视觉的叠层,我把愁绪落在旧日的城市,在这里感觉境界的新颜。”

从此晨钟暮鼓的泉水里有了一个眷顾的灵魂,依恋云松香流瀑起的峰峦,攀登山涧崎路的挑夫,洞窟思古格物凝起的悟觉。想念如同鹰隼盘旋的天空,展翅就可自由的览阅人寰,谁将念欲的身体跌落,谁又爱恋青山!

沸水茶一缕缕嗅着芬芳,暖阳里交织磬音回,喜鹊鸟鸣啼枝杈乡,谁在静听这空谷禅机,此时谁又懂得叮咚的清泉中禅律的孤寂。只有他们把明灯窟舍念起佛像的缘起,深吸在气息绵长的跏趺坐里,青灯古佛的僧侣!

叹息里记起红尘的爱欲,我念城市灯火璀璨的妩媚。俗念在佛前的清净里,城市的印记依然故旧,谁又能放下呢?经明白的参悟,我怎能不念,怎能不想?我悔诺由禅迹青灯里,洗涤出澈流不息的念处,觉悟历俗的情感爱意!我这捧在手心里的几份念想,在空寂的山寺中分外缠绵。不待夜色的褪去,堕落在钵盂的泽辉里。真没料到松涛云涌的当下,这不容易担起的泉水叮咚,能透析我红尘爱恋的心幕,揭露我离俗弃欲的隐痛!痛并想念城市,想念人声鼎沸的道路,想念街巷朴素的生活,想念年迈老苍的父母,想念温暖如熙的家园。

在莲花山畔,思念飘荡的塵粒中有无处着陆的心扉,而你是否能把感动的情怀纳入心中?炉烟熄灭在红泥壶的茶色里,紫砂壶里却墜落爱念的情素。月夜明渐照石崖阁,出禅堂望山远叹息!深暗的松林里透露出清新的枝香,别与佛前的香檀。我把心静静的系在涧下的清泉,品味爱你的缠绵刺痛。古寺里有我眷恋红尘,冷月泉会释放时间波痕。谁会听寺阁前风动的铃声,谁又像我一样耐不住空谷的寂寥。千古时红尘一眸,似乎前世的回轮印记。

此时,我是被幽泉洗涤的人,未曾想被城市沉溺不肯出离。因为痴心,为了心中诗语波涛。为了有诗,而且诗中五蕴浮沉。会在林下松叶的青韵里寻觅,如同心田里泉水叮咚的歌。会在红日初升里透视雾云,把诗写在山涧石径斜的故事里;会在崖上感悟莲花的峰峦,把诗叙述在连绵的祁连山里;会在摩崖石刻的韵痕里,把诗歌颂在历史的辉光里;会在登高攀山时,把诗写在喘息的起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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