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晓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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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识的两人
灰蒙蒙的天空,温暖的阳光总是被拒绝在外面,挣脱不开.
阴雨下在育德高中,这个偏僻的小镇里的育德高中，是唯一能获得知识的地方。
“嘀！铃铃铃！”
第一道上课铃声响起，一身破败带着些许路边沾上的泥泞，小白鞋也有些发黄了。
虽有些不整洁，可陈雀儿已经努力使得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脏了。
上课铃已经响起，陈雀儿还在路边等着，不知道等着什么。
雨早已经停了，陈雀儿却似乎没有听到上课铃声，直到第二道上课铃声想起，陈雀儿才开始向着学校走去。
“报告…”
陈雀儿弱弱的说道，没有推开教室的门，在门外静静的杵着。
过了也许不是很久，班主任讲完一小截内容才停下。
“进来！陈雀儿，你又是迟到了，今天可是新学期的第一天，我还期待着你能有所好转呢。你可真是没让人失望啊！”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金属的镜框上散发着银光。
“进来吧！把书领下去，坐到最后面去吧，虽然你矮了点，但是前面没位置了。”班主任不动声色的说着。
“报告！”门外的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班主任闻声心中一悦。
“进来。”
此时，
站在外面等候的张小凡听到班主任的声音，推门而入。
班里众人顿时间都看呆了，
他们从没见过这么白，这么高，这般干净的少年。
浑身一身素黑衣服，着中式短袖唐装，黑色盘云鹤纹长裤，一双干净的小白鞋，似乎丝毫没有沾染到今天任何的雨水。
在这一米八有余的肌肤纹理之间，透着的红润饱满，使得班主任都是一愣神，虽然他知道张小凡是从大城市来的。
可也没想到一个会来这种偏僻小地方的人，长得是如此俊俏，惹人生疼。一看便是知道并不是一般的家境人家。
“咳！”
班主任顿了顿声，示意同学们安静下来，整理了自己的情绪。
“给同学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是从大城市来的，这位同学名字叫张小凡。学习成绩非常好，大家有什么问题下课之后都可以请教张小凡。还有，张小凡就是今年的学习委员。”
一时间，教室里的议论不停，叽叽喳喳的说着。
班主任继续说道。
“唐红，你把桌子往后挪一个位置，体育委员你去杂物室领张桌子来，放到第一排。”
“老师，我个子高，坐在前面会影响后面的学生看黑板呢。”
说着便是陪着门口的体育委员将桌子搬到了最后排的陈雀儿旁边。
“嘀！铃铃铃！”
“好，同学们这节课就上到这里，下课。”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你好！我叫张小凡，凡人的凡。你呢？”
陈雀儿看着张小凡的脸庞有些呆了，一丝绯红露出。
“我…我叫陈…雀儿，麻雀的雀，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陈雀儿低着头，不时也抬起头轻轻地看张小凡一眼。
张小凡见状也是一笑，只是这笑愈发让人心动。
陈雀儿更加不敢直视了，低着头不再言语。
第二章
两人的熟悉
时间似乎永远学不会等人。
老是在你不经意间告知你它的离开，让你毫无防备。
陈雀儿已经同张小凡坐了近三个月，可两人还只是留在初始的问候上。
每天早晨，张小凡十分有礼貌的问候。
陈雀儿低声的回答。
一个月的时间里，
张小凡知道了他的这个同桌，靠着蹭叔叔伯伯家的饭，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偏僻小镇里，父母早已在小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
陈雀儿也知道了，自己破旧泥瓦房子附近唯一一栋稍微好点的红砖房子，前些时候就是被张小凡租了下来。身边为数不多晚上亮着灯的房子，又多了一栋。
张小凡喜欢骑车去上学，每次都会早早的在附近骑车溜达一圈，才去上学。
张小凡每次邀请陈雀儿坐他的车去上学，可每次都会被拒绝。
然后直到第二次铃声响起后，陈雀儿才会出现在教室的门口，每次都静静地喊着报告。
张小凡对此很是疑惑，可他不会去窥探别人的隐私。
只是觉得陈雀儿很独特。
一个月后的时间，已经是来到了仲夏。
“哟！这可是我度过的，最寒冷的一个夏天呢！还要穿着长袖呢！呀呀呀！冷死我了！嘶！”
班里的那几个混混调侃着看着他，佯装抽搐着身体，还吹了吹口哨，丝毫不把自己说的话当回事。
陈雀儿听到了他们调戏的言语，他没有做声，甚至都没有抬起头来瞪他们一眼。
阳光从打开的窗外照进来，扑打着陈雀儿。
这时候的阳光如此的燥热，又那么的火辣。
张小凡听到他们的话，心中的好奇更甚一分，却又被自己抑制住了。
放学时候，张小凡特意在出了校门后将车子停了下来，等着陈雀儿。
“你和我一起回家吧。”
张小凡看着校门拐角处出现的身影。
“反正我们家挨的比较近，你就坐我的车回去吧。”
回应张小凡的仍然是一道远去的，沉默的背影。
远方缓缓前行的身影兀地一顿。
“谢谢你，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麻烦你了。”
张小凡欲言又止，终究是咽了回去。只是推着自行车不急不慢地走在陈雀儿的身边。
陈雀儿今天早早的回了家，心中有所期待。
伯父告知他，今天他的许久未曾看见父亲会往家里打来电话。父亲陈坚听说去国外打工赚的钱多，便在陈雀儿刚刚断奶之时，带着雀儿的母亲到国外谋生去了，国内外电话不便，父亲上次打电话过来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
陈雀儿生怕会错过这个电话，双手抱着个书包，便早早地在伯父家电话机旁候着了。
“铃铃铃！”
电话声响起，陈雀儿瞬间觉得，伯父家中的白炽灯都亮了许多。
陈雀儿还带有着些许稚嫩的双手抚摸在电话机上，冰冷的金属感穿透着陈雀儿。
陈雀儿丝毫没有感觉，却也久久的，才鼓起勇气拿着电话放到耳旁。
“喂！崽崽，家里过的怎么样，听你大伯说你很听话，你要好好学习啊！一个人在家里要乖，爸爸去年在外面忙，实在没时间回来，今年一定回来，乖女儿你想要什么，爸爸买回来。”
父亲这一串连珠似地、炮弹般地话语落下。
电话这头沉静了许久。
第三章 父亲的话语
喂，崽崽，你怎么不说话。”
父亲陈坚焦急地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爸爸我没事啊，我就是太想你了，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陈雀儿整了整自己的声音，平复了情绪。
“我想你早点回来，不要你在外面了。”
陈雀儿声音细如游丝，低头呢喃着。
“雀儿乖啊，爸爸这边忙，忙完我就回来。”
陈坚这些年一直不在孩子身边，也是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孩子，只能无奈的说着。
“要是爸爸争气，我也想带妈妈回来陪着你一起生活。”
“妈妈呢，我怎么没听到妈妈的声音。”
雀儿隐隐有些期待又有些惶恐。
“妈妈换了几个工作，我也换了几个工作，我们的工作时间就不一样了，所以就没时间和你通电话，妈妈要我告诉你，他很想念你呢，也希望你别怪妈妈没有陪着你。”
电话的那头，陈坚那个地方已经是深夜两点了，才刚刚下班。也是预约了好久，才找到华人街一个朋友能给家里在这个时候打去电话。
而此时的华人朋友也在催促着陈坚。
“好了，爸爸很忙，要挂电话了，你在家里 要乖，要好好听大伯的话。”
陈坚此刻根本没有去听陈雀儿说话，在电话那头说着些什么，匆匆忙忙的，就把电话挂了。
因为华人朋友已经很不耐烦的说了，下次不准备给他借电话了。
陈坚看着这昏暗却又明亮的天，远方黑夜中有着银光闪过。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华人朋友已经离开只留下陈坚一个人，一个人静静的在二十米见宽的街道上痴痴地矗立着。此时心中的酸与累已经是无人可以倾诉。
陈坚抬起了头，倔强地看着这渐渐昏沉的天，银光只在陈坚的眼中偷偷闪过，便是没了踪迹。拖着疲惫且沉重的步伐，陈坚也是到了回住处的时候了。
而家中的陈雀儿只知道父亲只打了短短的几分钟电话便匆匆忙忙的挂了。
陈雀儿静静的看着门前的老树，和那渐渐开始落下的夕阳。
独自一人出了外婆家，在房前这条水泥铺成的、却又是充满黄泥的路上独自行走着。
身前的路灯忽闪忽闪的，身后的路灯已经熄了，陈雀儿漫无目的的在这段自己不敢回头的路上，只身前行着。
远处田间的蛙开始叫了，身旁树上的蝉儿却不鸣了。
“天都快黑了，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张小凡正好出来骑骑车看到了陈雀儿。
陈雀儿听到张小凡的声音头也没偏，一个人继续走着。
“你为什么离开爸爸妈妈，一个人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读书呢？”
张小凡加快了骑车的速度，来到了陈雀儿的身边，
一个急刹车，下了车，推着车在陈雀儿的身边走着。
“我父母老是说我，什么都不懂，在学校老被欺负，这里是父亲的故乡，我父亲就是在育德中学毕业的。”
“那你到这里来就会懂了吗？”
“父亲说了镇子里的人淳朴，不会欺负人，就算我学不会做一个让他们顺眼的人，也可以在这里免受欺负。”
“淳朴，或许吧。”
陈雀儿眼中有些失望。
第四章 往事的解开
“为什么是或许吧？”
张小凡有些不理解，侧过头去，却捕捉到了陈雀儿眼神中的失望。
“你知道我为什么大夏天，把自己穿戴的严严实实的吗？”
“难道不是乡下人比较保守吗？”
陈雀儿没有吭声。
张小凡也就在一边静静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从一年前来到高中以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后来他们侮辱我，说我有娘生，没娘养，我便和他们争执了起来，从此…”
陈雀儿卷起了袖子，撩了撩裤脚，冷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遍青白。
“直到现在的每一次遇见、每一次说我，我都还是会与他们争执。”
“嘶…”
张小凡看到眼前的处处淤青，不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就是你每天都要迟到的原因吗？”
“是吧。”
陈雀儿也是认为如此。
张小凡胸中一团火焰升起。
“你以后坐我的车去上学，我可以保护你的。”
“保护我，我父母都没说保护我，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陈雀儿脸上的酒窝牵着嘴角展开，留海也轻吻上了眉头。
“我…”张小凡一时间看的有些呆呆的，站在原地愣神。
“你怎么不走了，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保护我呢。”
陈雀儿的话将张小凡惊醒。
“我是你的同桌啊！父亲也说男孩子也要保护女孩子的，我父亲就是这样做的。”
张小凡回忆着父亲告诫着自己的一切说着。
“你以后就坐我的车上学吧，我会每天早上在你家的门口等你，放学我们一起走。”
“那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张小凡失了神，有些不知所措，又犹豫了好久，终究是将眼神坚定下来。
“我会，我一定会的。”
张小凡像是再告诉这陈雀儿，又好像在告诉自己。
陈雀儿在此以后再也没说起一句话，两人就这样慢慢的走到了很远。
远方的田间已经很近了，以前在近处的蝉儿也走远了。
终于陈雀儿停了下来。
“很晚了，就走到这吧，我们应该要回去了，再晚点就没了回家的光了。”
张小凡看了看将要黑下来的天。
“你坐我的车回去吧，不然走回去，可能时间会来不及的。”
陈雀儿内心有着恐惧、惶恐、不安、且一切负面的，不好的念头。
可又觉得张小凡说的没错，犹豫了许久才坐上张小凡的车。
两人乘车在这田边的石头路上，路上有些颠簸，陈雀儿死死地抓住坐垫来保持平衡。
这是他第一次坐自行车，心中还有些紧张。
天黑的永远比预料的要快，眨眼，再眨眼，时间也随着就过去了。
张小凡骑着车问到：“你为什么今天会对我说出这些话，你平时很沉默的。”
“不好意思，今天心情不好，也给你带去了不好的事情，对不起啊！”
陈雀儿声音中带着点歉意和无助。
“哪有？你看今天你说出来了，我们不是聊得很开心吗？”
张小凡故作很开心的哄道。
“而且，我还答应了你，要一直保护你呢！”
“你可不要生我的气哦！不然就没人保护你了。”
张小凡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摸着路过的风。
“天黑的太快了，可能天黑前到不了你家了，要不我们抄近路吧。”
“我知道有一条很近的路，只是有点不好走，我也是第一次带人一起走，你怕不怕？”
“走吧！早点回家。”陈雀儿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
第五章 生活的乐趣
张小凡便是车头一转向着田间冲去，
陈雀儿吓的惊叫出声，死死的抓的坐垫。
车子纵身一跃飞入稻子间，稳稳当当的落在被稻子掩护住的田坎上。
张小凡沿着笔直的田坎一路飞驰，长满绒毛的稻叶轻轻地拍打在两人的身上，心间。
田坎间不时间会有着排水的沟渠出现，上面架着一些松木板，又被生活压的深深地嵌进了地里。
一路的颠簸，坐垫早已是不能稳稳地抓住。
不得已只能是，死死的从背后抱住张小凡的腰。
这并不熟悉的腰，没有那么魁梧的腰。
张小凡感受着后方传来的温度与湿润，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不能让他受到欺负。
陈雀儿此时已经是泣不成声，这些年的委屈与思念，在这一刻漫涌，随着这无边际的稻田四散开来。又随着风吹稻浪，经历久久而不能平息…
将夜已深，张小凡随着浅浅又淡淡的银光把陈雀儿送到了家门前。
“我走了，明天来接你。”
张小凡轻声说道。
“记得早点起来，不要迟到。”
张小凡用脚踢起自行车车蹬，跨上自行车往自己家的方向去了。
此夜的星星不多，就两三点儿，连月亮也是隐去，消失了踪迹，不知道是不是早早的睡去了，还是害怕陈雀儿这一晚无尽的问题，终夜也不见踪影。
第二天一大早，
张小凡就静静的在陈雀儿的家门口候着，手里拿着自己早上做的三明治，只不过今天多了一份。
陈雀儿今天也起的比较早，或者说是只浅浅的睡了一下下，就醒了。
“这是给你带的早餐，给。”
张小凡看着睡眼惺忪的陈雀儿，柔柔地说。
“我煮了鸡蛋的，不用了吧。”
“这是我一大早亲手做的，花了不少心血呢，而且做了两份我一个人又吃不完。”
见到张小凡执意要如此，陈雀儿也是没有再拒绝，便收下了张小凡的早餐，回到家中，把刚刚煮熟的两颗鸡蛋塞到衣服口袋里，拿起放在旁边凳子上的书包。
坐着张小凡的自行车就去往了学校，不过他的手仍然是扶着坐垫，不再显得那么的亲密了。
张小凡没有回头，却是感受到了此景，慢慢的也放慢了骑车的速度。
来到学校不远处，身边出现了许多同行的身影。
在陈雀儿的要求下，张小凡推着车，陪她走了这最后一点点路程。
身后跟着几道不怀好意的身影，张小凡没有理会，陈雀儿也没有。
两人来到教室，做到自己的位置上，见到还没有上课。
“谢谢！”
这是这一年多来，第一次陈雀儿能这么顺利的进入学校。
“嗐！跟我还客气什么，我答应了你，这不是应该的吗？”
张小凡反而假装疑惑的摸了摸头，对着陈雀儿眉头微皱的问道。
陈雀儿顿时间洒然一笑。
“也是，喏，给你。”
陈雀儿掏出左边口袋，刚才在车上一直用左手捂着的鸡蛋。
“鸡蛋我也煮了两个，以后每天早上都会给你一个，没什么技术，你不要嫌弃。”
张小凡又忘记用手去接鸡蛋了，只是痴痴的看着陈雀儿。
陈雀儿有所察觉，朝他脸前挥了挥手。
张小凡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捧过陈雀儿递来的鸡蛋，心中乐开了花，却又不敢露于言表。
第六章
嫉妒的顾梓婷
“你还是多笑笑吧，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的。”
张小凡见自己两人久久不说话，想打破尴尬的气氛。
还没等陈雀儿回答，一道怪异的声音响起。
“哟，这不是我们陈大小姐姐嘛，你妈给你煮了鸡蛋？还给别人吃，你妈知道可是会生气的呢？”
这个班里最社会的女人顾梓婷，开始发话了。
听说他对张小凡有意思，刚才从一进门便是盯着张小凡和陈雀儿看。
他第一次听说有人坐在张小凡的自行车后座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进到教室又看到这个人还是陈雀儿，这个他最厌恶的人。
这才讥诮道。
“你可真是好命啊！每天还能有人接送，可别是哪一天，一个人上学哦！”
张小凡听到这些话才明白，应该是以这个顾梓婷为首的一群人，在一直欺负陈雀儿这一个人。
张小凡向着这顾梓婷望去，
这顾梓婷体态不高，约只有一米五往上，却踩着个十多公分的高跟鞋，身材瘦弱，长着一张瓜子脸，眼角一颗小痣，双耳吊着两串长长又碎碎的银色耳坠，着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直到脚踝处。直直长发及腰处还带着丝丝卷翘。生的一副极其惹人怜爱的样子。
张小凡也是没想到，刚才说话的人能是他，甚至以前还经常给张小凡送奶茶，怎么会是如此的一个人。
“不需要你操心我的事情。”
顿时间，听到陈雀儿回应道。
“怎么能不操心呢，我们都是这附近的，天天见面怎么能不关心自己的朋友呢？”
顾梓婷温柔的对着陈雀儿说，眼里带着丝丝笑意，声音中还处处透着发嗲的味道，令得陈雀儿浑身一麻。
顾梓婷缓缓的走过来，坐在陈雀儿的作为前面，双手在陈雀儿的座位上撑着脸蛋儿。
看了陈雀儿一会，凑到陈雀儿的耳边一字一句冷冷地说道。
“请你，最好离张小凡，远点，不然，未来的日子，可是会更加的难过的。”
说完此话顾梓婷便走出了教室，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上课铃声的响起。
“她刚才说了什么。”
张小凡凑过来问道。
“没什么，上课了，好好上课。”
陈雀儿没有搭理张小凡的好奇心，静静的等着老师上课。
...
...
时间总会在快乐的日子中消失的很快，并不愿意让人记住它的存在。
这个月的月假准备放了。
“雀儿，我这个月得回去看望爸爸妈妈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就不要乱走了。”
中午校门口，张小凡推着自行车看着陈雀儿。
“我等下送你回家之后，下午我就得回城里了。明天就不用煮两个蛋了。”
这段时间，陈雀儿也渐渐的习惯了，身边有一个人的存在。一时间竟是有些不舍得张小凡短暂的离开，也明白长时间见不到父母的痛苦。
“好吧，我听你的，记得早点回家，要注意安全。”
陈雀儿十分纠结不知道说些什么，便是学着父亲的语气对着张小凡说。
张小凡见状不由得一笑。
将陈雀儿送回了家，张小凡也是准备回家收拾东西。
“走了。”
“好”
第七章 精心的准备
本还是中午，陈雀儿却是躺在了床上辗转反侧，无法休息。
脑海里胡思乱想着一切。
“对了，他这次回去，给他准备个惊喜吧，什么好呢？就送个礼物吧。”
陈雀儿在脑海中想到此处。
拿出了床底的存钱罐，透过缝里可以看到，里面的零零碎碎的纸币硬币夹杂在一起。
有五毛的、一块的、还有一张五块的。
雀儿一直在看着这个小猪存钱罐。
这个父亲在她十岁时，带回来的礼物。
一狠心。
撬开了小猪存钱罐肚子下面的封蜡，将里面的钱全部掏了出来。
“七十一、七十二...七十七...一百零九，一二三四...”
陈雀儿拿着钱，把硬币码放的整整齐齐地，细细的数了两边。
这些钱可都是父亲寄给伯父，伯父再给自己的零花钱。
存了好久才有这么多。
拿着这些钱，陈雀儿去到隔壁找到正在做饭的伯父。
“你怎么存了这么多钱，不是要你有多少都用了吗？不够伯父再给你。”
大伯看着雀儿轻轻地说道。
“没有，大伯我的钱够用了，我过来找你把我存的钱换成一百的。”
陈雀儿没有说为什么。
“雀儿啊，你等下来大伯家吃饭，你现在放月假，大伯给你做好吃的。”
说着，大伯擦了擦沾满洗菜水的手，便从兜里数张一百中抽出一张递给了雀儿。
陈雀儿将零碎的钱币捧着给伯父，却被伯父笑着拒绝了。
“伯伯怎么能拿你的钱呢？这钱你拿去用吧，不够就要和伯伯说，知道吗？”
“大伯，雀儿等下有事情，就不陪你们吃饭了。”
“这孩子...”
大伯笑着看着雀儿。
陈雀儿从厨房走了出来。
临走前，来到客厅将这一捧钱币放在桌子上，用一个果盆盖住之后就离开了。
来到了镇上为数不多的一家小精品店，陈雀儿走了很久，因为只有靠近学校这里才有一家精品店。
进入精品店，陈雀儿又有些迷茫了。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精品店。
他以前从来没来过，看着这琳琅满目的精品，陈雀儿有些不知所措。
有小孩子的玩具、糖、机器人、遥控飞机汽车，这些东西。
往里面走才是大孩子的精品区。
一眼扫过去，
布娃娃、纸笔、千纸鹤罐子、存钱罐、篮球等等，等等...
存钱罐？小猪存钱罐？
陈雀儿在这里看到了与家里一模一样的小猪存钱罐，心中顿时也是明白了。
国外带个存钱罐回来多麻烦，多贵。
陈雀儿闭目轻轻的叹了口气，收拾了下心情，继续耐心的挑着礼物。
而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送什么好呢，一直在纠结。
殊不知，就在隔了一个精品架的后面。
顾梓婷也正好在这里给自己挑更加好看的耳坠。
顾梓婷把这些默默听在耳里。
这次顾梓婷没有出声嘲讽她，什么东西都没有买，默默的走出了精品店，消失在了人潮中。
此时的陈雀儿正盯着一块手表看，丝毫没有注意到发生的一切。
陈雀儿实在是太喜欢这块手表了，他觉得会和张小凡十分的搭。
第八章 礼物的代价
陈雀儿隔着包装看着这块石英表，整个表盘素黑，装饰这十二根银色镀条，表带是黑色的帆布，表盘上的秒针还在不停跳动着。
拨动的却是陈雀儿的心啊。
陈雀儿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是带着手表盒子走向了收银台。
“阿姨，这块表多少钱？”
“九十六，送人加包装的话加五块。”
老板娘匆忙间瞟了一眼陈雀儿手中的表说着。
手上的活儿丝毫没有停下，熟练的包装着各式各样的精品，然后收钱再找钱。
“包装在你这里拿纸，自己包装，多少钱？”
陈雀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三块。”
老板娘头看都没看陈雀儿，不假思索的说道。
陈雀儿算了一下正好是九十九，又能自己包装十分的高兴。
递出了手里攥的紧紧地的，已经皱巴巴的百元钞票。
老板娘展开钞票，双手摸了摸，便打开锁，放进了柜子里。
随手从旁边的篮子里拿出一张一块的放在桌子上，找给陈雀儿。
陈雀儿收好一块钱，带着老板娘给的包装纸和胶布走到了旁边的小马扎旁蹲下。
陈雀儿也是第一次包装礼物，以前没什么好朋友根本用不上送礼物，这次也是有些手足无措。她虽然看过班上的男孩子包装礼物，但自己包装礼物送人，也是显得有些紧张。
不一会儿，一个用青色带有云纹的古典小方盒就出现在了陈雀儿的眼前，只是这个小方盒有点扁扁的，连带这上面的胶布也略微显得有些起皱。淡紫色的丝带所系的蝴蝶结，也有点不蝴蝶。
陈雀儿看着自己的作品，有点不满意，可毕竟是自己亲手做的，想到此处就有些释然了。
走向了收银台，看着老板娘说。
“阿姨，我的礼物可以放你这里吗？我过两天上课了，就来找你拿，我就是育德中学的学生。”
坐在收银台的阿姨抬起头看了陈雀儿一眼。
“月假上来必须来拿，我不会给你保管很久，丢了我不负责。”
“好，谢谢阿姨！”
陈雀儿考虑了一下，怕拿回家放书包里到时侯会弄坏包装，终究是选择了放在精品店里，到时候带着张小凡来取，当面送给他。
想到这里，陈雀儿开心的走出了精品店，准备回家。
当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由于多年挨打的经验，陈雀儿便是感觉到了今天会又要挨打。
当然，这么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生的堵在巷子的前后，陈雀儿自然知道不是来请自己吃饭的。
“听说你买了个礼物准备送给张小凡，拿出来给我看看好吗？”
人群后，顾梓婷的声音响起，还是那么的温柔，只是听着是那么的危险。
“我没买，你今天想干嘛？”
陈雀儿的声音逐渐趋于冷静。
“没干嘛呀！我就是想看看你给我张小凡哥哥买的礼物呢？真的没买嘛？”
顾梓婷穿过了人群，来到陈雀儿的跟前，看着陈雀儿的眼睛。
“没有。”
陈雀儿避开了顾梓婷的眼神，说完没有之后就不再说话。
顾梓婷等了一会儿，见到陈雀儿没有说话，便是退开了，走到了人群的后方，淡淡地说道。
“老样子，别弄花了我陈大小姐姐的脸。”
说完便是离开了这个让顾梓婷觉得不开心的地方，顾梓婷甚至连陈雀儿被打都没有去看，可能是顾梓婷觉得这一年来已经看腻了吧。
而这条并不长的巷子里再次出现陈雀儿的身影，已经是晚上了，人群渐渐散去。
陈雀儿缓缓的爬到墙边，用双手撑着自己坐靠在墙边。
今日的月亮十分的皎洁，白玉般的光洒在陈雀儿的脸庞。
眼角两滴泪水被月光照射的，似乎有了水晶一样的光泽，又似乎有了生命，在陈雀儿的脸庞上蠕动着。
终究，还是离开了陈雀儿，落在了地上，水晶被打碎，激起了阵阵扬尘，包裹住了泪水，泪水不再纯洁，又缓缓地融入了大地，彻彻底底的告别了陈雀儿的挽留。
看着这皎洁而又温柔的月光，呆呆地看着这皎洁的月光。
陈雀儿闭上了双眼良久，睁开。眼中已经是没有了泪水。
她还是无法做到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扶着墙，慢慢的起身，一瘸一拐的告别了这温暖的光，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九章 意外的喜悦
转了转手，陈雀儿还是感觉有点痛。
今天要准备去学校了，还好脚已经不瘸了，这样张小凡就看不出来了，陈雀儿心中暗暗的想到，不禁有些开心。
“陈雀儿，你吃完饭没有，我回来了。”
门外张小凡的声音响起，陈雀儿有些慌张，赶忙穿好外套，从卧室出来，给张小凡把大门打开。
“铛！铛！铛！”
张小凡提着个袋子，举在身前，让刚开门的陈雀儿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
陈雀儿带着些好奇问道。
“当然是我给你的惊喜啊！你难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就让给你送礼物的人在门口干站着吗？”
张小凡佯装委屈巴巴 的说着。
“你等下，我收拾一下。”
陈雀儿慌乱的跑进了屋子，拿了块略微显得干净的布把桌子又重新擦了一遍。
“你进来吧。”
陈雀儿给张小凡和自己从保温瓶里倒了两杯白开水，用塑料杯子装着，递给了张小凡。
“喏，这是你的礼物不看看吗。”
张小凡将礼物放在桌上，双手捧着杯子放在嘴边，略有些期待又有些慌乱地说着。
陈雀儿怀着好奇心打开了袋子，里面是一件精心叠放好的连衣裙，应该是张小凡在来的路上又重新叠了一次，不然不会如此的整齐。
“这是我回家在城里买的，没有问你的尺码，不知道合不合身，你快去房间试试吧！”
张小凡淡淡地说。
而此时的陈雀儿却有些慌乱。
她拿着这件连衣裙，是她最喜欢的紫色，上面绣着云纹，下方裙摆处九只仙鹤衔云来。两只手臂的地方做了包肩处理，中端束腰，能把她十八岁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陈雀儿却十分纠结，心里虽然开心，可是自己身上的淤青还没有消除，无法穿着连衣裙给张小凡看。
又不知道拿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快点嘛，等下要去学校了。”
听到张小凡的话，陈雀儿有些感激的看着张小凡，令张小凡顿时有些愣住，心中是十分的疑惑。
“今天就去学校了，我就不试了，等下次我们出去玩，我再穿给你看吧。”
还没等张小凡的回答，陈雀儿就急忙的将衣服放进了卧室，张小凡谁都还没喝完，就被陈雀儿拖着出门去了。
还是张小凡骑着自行车载陈雀儿去学校。
本是酷暑的中午，可陈雀儿第一次觉得太阳光是那么的温和，照在自己的身上，暖洋洋的，丝毫不辣。
甚至在治愈着自己身体上的创伤。
不知为何，背着书包的陈雀儿本是用双手撑着坐垫，可悄悄地又抱住了张小凡。
张小凡顿时心跳加速，自行车也不稳了。
“我们等下先去精品店吧，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在店里，我怕弄坏包装，就把它放在了店子里。”
听到这些话，张小凡骑了这么多年的自行车，居然变得更加飘忽了。
张小凡心里期待，便是加快了速度，后排的陈雀儿惊地抱得更紧了。
到精品店门口停下，张小凡坐在门口的桌子旁等待着陈雀儿的礼物。
陈雀儿从精品店出来，张小凡看着青色的包装，心中已经是急如焚了。
“你打开看看吧。”
看这青色云纹的包装，张小凡暗暗肯定了自己与雀儿的默契。
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张小凡打开了包装。
入眼看到的是一块通体黑色，带着银色镀条镶嵌的手表，张小凡心里乐开了花。
“喜欢吗。”
陈雀儿试探的问道。
张小凡整了整嗓子说。
“陈雀儿小姐，你的眼光不错，我非常喜欢。”
看着张小凡这故作得瑟的样子，陈雀儿再次笑了，就是那么微微一笑，张小凡也再次看呆了。
“你以后真的要多笑笑。”
“真的，笑只适合你。”
张小凡一本正经的样子又逗笑了陈雀儿。
张小凡把手表带上整个人的文气又增加了几分。
“走吧，我们去学校。”
张小凡推着自行车陪着陈雀儿走向了校门。
第十章 命运的捉弄
张小凡从进陈雀儿家门开始就感觉陈雀儿今天怪怪的，又说不出为什么。
“你今天怎么了，我怎感觉你怪怪的，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张小凡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禁问道。
“没有啊，我正常的很，你别多想了，快要上课了，我们快点去教室吧。”
陈雀儿急忙地转移着话题，希望张小凡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
“好吧，那我们先回教室准备上课吧。”
看到张小凡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陈雀儿心中送了一口气。
教室里顾梓婷等为首的几个人，早早地便在教室里等着陈雀儿了。
陈雀儿毫不知情的向着教室走去，或许是因为心虚，陈雀儿今天第一次走的比张小凡还快，也没等张小凡锁完车一起。
“哎呀！陈大小姐姐，今天又来这么早啊，怎么没看到你的好哥哥张小凡呢？”
看到张小凡不在，顾梓婷顿时调侃起陈雀儿，打心底她还是认为张小凡只是把这个陈雀儿当成了妹妹，她顾梓婷这么漂亮肯定会有机会追到张小凡的。
“我说了很多遍，你能不能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我们的事情与你无关。”
陈雀儿冷冷的，又带着点呵斥的口吻对着顾梓婷一群人。
“你今天是有点飘啊，怎么是有那么几天没给你活动筋骨了吗。”
顾梓婷听到纠缠、我们等词汇，心中十分恼火，这个陈雀儿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得到张小凡的中意。明明什么都不如我，我怎么就是比不过他呢？
想到此处，顾梓婷也顾不得淑女形象，恶狠狠的骂道。
“你以为我稀罕的是纠缠你吗？你不过是个没家教的玩意儿。”
“你...”
陈雀儿听到这些中伤的话语，眼泪止不住的准备往下流。
“陈雀儿没有父母管教，是因为陈雀儿父母去了国外，为了给陈雀儿以后更好的生活，而她的伯父伯母对她更加疼爱，所以请你们以后，不要再说陈雀儿没有家教，比起陈雀儿，你们会让我更加觉得没有家教。”
张小凡之所以来的这么晚是因为，锁完车准备上楼的时候碰到了班主任，班主任找张小凡安排了学习任务的事情。
班主任和张小凡也早已到了教室门口，听到他们的争吵。
“唉！这个顾梓婷也是个留守儿童出身，从小便是跟着一群男孩子玩打，才会有这么调皮。”
班主任沉沉的叹了口气。
“我们做老师的也不好管，顾梓婷的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又是一身的病，我们要是凶了顾梓婷，万一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刺激到了他的爷爷奶奶，我们这做老师的良心会更加不安。”
班主任也是很无奈，又接着说。
“别看顾梓婷柔柔弱弱，她在学校外面可是风生水起，纠结了一大帮小弟，我们为人老师的不怕，可我们把一个学生出头，她在校园外的报复会更加的重。这点厉害之处，我这个做班主任的早就尝到过了，唉。”
说罢班主任拿起了放在走廊围栏上的保温杯，喝了口昨夜就泡着的枸杞，然后目光看向了张小凡。
“我听班里的学生说，顾梓婷对你有意思，所以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帮帮顾梓婷，毕竟只有你的话她或许才能听得进，你可能会起到不可思议的作用。”
班主任说道这里便是停住了，张小凡一直没做声，细细听着班主任的每一句话，直到刚才顾梓婷侮辱了陈雀儿。
张小凡这才冲进去呵斥，班主任见此情景，愁眉不展，又舒了口气。
“算了，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们自己去解决吧。”
说完便是端起保温杯向着办公室走去。
第一十一章 不安的张小凡
“我不会喜欢一个骨子里有偏见的人，你刚才的话我全听到了。”
张小凡冷漠的看着顾梓婷，心中也是暗暗为顾梓婷感到惋惜，又不得不这么对顾梓婷说话。
“你刚才都听到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伤害她，我想她道歉。”
顾梓婷看到张小凡忽然变冷的态度顿时慌作一团，急忙的解释。
“好，那你向陈雀儿道歉，我就原谅你。”
张小凡继续冷冷的说道。
“我...”
顾梓婷很想张小凡不生气，可自己又拉不下这个脸来道歉，内心似乎有两股力量在作斗争。终于，爱战胜了尊严。顾梓婷深深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不该侮辱你，是我的错。”
顾梓婷弯下了腰，深深鞠了一躬，似乎深刻的认识到自己错误了。
“没事，你不用和我道歉。”
陈雀儿很惊讶顾梓婷能做出如此举动，但自己没有怪过他何必接受道歉呢，远远的看了一眼在教室门口的张小凡。
“准备好上课要用的吧，这件事就算了。”
陈雀儿淡淡地说。
“好了，你道完歉就回位置上吧，别到处乱跑了。”
张小凡开口说着。
顾梓婷呢喃的嗯了一声，默默地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开始看书。
这个顾梓婷不光是足够调皮，成绩也足够优秀，在班里可是前五的存在，陈雀儿、张小凡顾梓婷三人皆是前五的存在，都是未来能考上好的大学的苗子，这也是为什么班主任对他们的事情似乎是不闻不问，因此张小凡和班主任已经争论过无数次了。
时间流逝...
转眼就到了高三毕业的时间了。
“早上好，张小凡、陈雀儿。”
三年来，几乎是每天早晨，顾梓婷都会对着张小凡和陈雀儿打招呼，
似乎往日的事情，就如此过去了。
而张小凡和陈雀儿也是每次都会回应。
这天，雨已经下了一整天。
陈雀儿的笔用完了，准备去精品店买笔。
“你要去哪？要我陪你去吗？”
张小凡不知所以的问道。
“去精品店买笔，下雨了你就别去了，你要带点什么吗？”
“不用了，不过你一说精品店我就想起了，你说好的把我送你的衣服穿给我看的呢？”
张小凡忿忿地说。
陈雀儿顿时一阵汗颜。
“等我们考完了，我就穿给你看，前提是你要考的比我好。”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你能考的比我好吗？我可是全校第一。”
张小凡骄傲的语气，显得十分的得瑟。
“对了，你想去哪个大学。”
“我啊！我想去青北大学，可是你考不上啊。”
张小凡笑嘻嘻的调侃着陈雀儿。
“我在问你去哪，你又扯着我干嘛，你想去就去啊！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你要好好准备好啊。”
“好了，我不和你扯了，我去买笔了，给你带支棒棒糖啊！乖！”
陈雀儿也学着张小凡语调，朝张小凡道。
“我......”
“你......”
张小凡无语的看着陈雀儿离去的背影，丝毫不觉得自己平时这么幼稚的时候傻乎乎的。
“奇怪，今天右眼皮跳了一天了，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张小凡心中不由得一阵烦闷，但想不到缘由也只能作罢。
陈雀儿踩着雨来到了精品店。
“老板来买只两块的中性笔。”
陈雀儿的声音响起，老板娘笑看着陈雀儿。
“今天那男孩子怎么没陪你来？”
“我们只是朋友，他没义务下雨天也陪着我来买东西啊。”
“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老板娘八卦的问道。
“那你怎么会送他那么好的笔，还包装的那么仔细。”
“阿姨，你怎么还记得这个事？这么忙你都记得吗？”
陈雀儿看向老板娘的脸上，透着浓烈的惊讶。
“那当然，你们买礼物的人，阿姨这些年见过无数，但像你这种买完放阿姨这，拿了就在门口拆的，你倒是唯一一个。”
听到阿姨这么说，陈雀儿倒是觉得当年有点傻乎乎了，还让人误会是情侣了。
“想当年阿姨也是风情万种呢！谁知道跟了这个老头子，在这精品店都守了半辈子了，你可不要学阿姨的，要找个好男人。”
陈雀儿看了看阿姨这一百六左右的体形，上宽下窄，实在是无法想象出阿姨年轻时候的样子。
又看了看门外佝偻着背，正在车上往下卸货的爷爷，对，就是从叔叔已经苍老成爷爷的叔叔。
实在是无以言对，陈雀儿赶忙拿着笔付了钱，就和老板娘告别了。
路边实在是太多雨水了，陈雀儿便是走了精品店的后面的小巷子。
第一十二章 雀儿的不幸
“啊！”
一声惨叫声从精品店后传来，老板娘急忙让老头子别卸货了。
把店门一关便是领着老头子跑到后面去查看情况。
只见陈雀儿侧躺在雨水里，而大腿上多出了一条已经深可见骨的刀痕。
陈雀儿看着这渐渐昏暗的天，光渐渐消失不见。
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老头子赶快报警。”
老板娘连忙怒斥道。
“三眼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欺负一个孩子干嘛？”
原来这个人是镇上有名的混混，听闻他有个眼睛看东西有重影，所以大家伙给他从小取了一个外号就是三眼。
“你个买东西的管这么多干嘛？”
三眼不屑的说道。
“你不要再动手了，我家老头子已经报警了，你家在哪我也知道，赶紧走。”
老板娘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三眼见状，又看向了躺在地上的陈雀儿，反正任务也成了。
走了两步又回头，有些不甘心，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
“你还不走，警察马上来了。”
老板娘再度呵斥。
三眼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的飞奔跑开了。
三眼没走出几条街，便拐到了一栋房子里，上了六楼。
“怎么样了”
对方浑身被遮挡住，连声音都压得很低，头上也戴了头盔，丝毫看不出此人是谁。看着窗外，背身对着三眼。
“办妥了，不过你要的是我废她两条腿，警察快到了，我就只废了他一条腿。”
“也行，废了就好。”
“钱在你面前的桌子上的信封里，拿着走吧。”
三眼拿起了信封，捏了捏，大概估摸着钱没差，就拿着桌上的钱走了。
下楼时，还顺手将砍人的西瓜刀丢进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与此同时...
“老头子人走了，你报了警没。”
“报了，报了。警察马上就到了。”
“那救护车呢。”
“你刚才没说要打救护车啊。”
老头子一脸疑惑的道
“老娘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糟老头子啊，真是没药救得了你了。”
“我没说你就不打了？眼睛不会看吗？”
老板娘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
“你把她背到救护车能到的地方，我去学校通知他们老师，叫他家长去医院。”
说罢，老板娘怒气冲冲的从巷子里跑了出去。
来到学校门卫室告知了保安，叫保安告诉校长通知家长。
又一路飞奔回了精品店。
当老板娘到了精品店的时候，救护车也到了。
“医生，赶快救救这孩子，这孩子今年还要高考呢。”
救护车上老板娘对着医生叽叽喳喳的说道。
“家属不要说话，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我们一定会努力救治的，请家属放心。”
医生一边说一边忙碌着。
老板娘和老头子也是没有解释不再做声。
此时的陈雀儿，已经晕了过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学校这边紧急召开了大会，所有班主任都必须到场，会议上校长再三强调了安全问题，还单独点名了陈雀儿所在班级的班主任。同时探讨了这件事情的解决方案。
所有老师三缄其口，只说是学生意外受伤，学校派代表去探望，补偿其所有的医疗费用。
一行只有两个人，张小凡和班主任。
第一十三章 受伤的两人
“老班，听说出了事情，是谁受伤了啊。”
张小凡最近总是右眼皮跳得厉害，显得有些慌张。
班主任叹了口气
“唉！是我们班的陈雀儿，被人砍了。”
“什么......”
张小凡顿时觉得重心不稳，心中一滞，隐隐要倒下。
班主任连忙扶着张小凡，拍了拍张小凡的背心，才让张小凡缓过神来。
来到医院，张小凡急忙向着护士站的人询问。
“姐姐，你们知道今天被砍伤的人在哪个病房吗？”
张小凡急躁的问。
“你说的是那个陈雀儿对吗？”
“是的，姐姐。”
“她还在急救室，你们可以去急救室门外等，也可以去病房等，她好像有两个家属在病房。”
“走，我们去病房吧，在急救室外也看不到陈雀儿的，先去和他的家长沟通一下。”
班主任安慰着张小凡说道。
来到病房，病房里并没有发现有陈雀儿家属的身影。
张小凡跑到门外，找到了正在这层楼值班的护士。
“护士姐姐，你有看到陈雀儿的家属来过吗？”
“没有，倒是有两个人被警察带走去录口供了，好像是什么精品店的老板和老板娘。”
张小凡瞬时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学校明明没有他们家的联系方式，
上次陈雀儿还和自己说，填了父母在国外长期借用的号码，
但学校的电话是打不出去的，怎么可能联系上陈雀儿的家属，还比他们先到，
原来是精品店的老板和老板娘。
张小凡顿时送了口气，陈雀儿最怕让他父母牵挂了，暗暗在心里说道。
“这件事情不能让她家里人知道，包括他伯父伯母。”
转眼看向班主任。
“老班，我们等下看完陈雀儿，我们一起去陈雀儿伯伯家和他说，陈雀儿这段时间要高考了，成绩好，学校安排了住宿，帮陈雀儿提高成绩。你看怎么样？”
班主任眼中精光一闪。
“好啊！还是你小子会解决问题，这样就不用担心家长来学校闹事了。”
“真是我的好干部！”
班主任的愁眉似乎不那么愁了，展开了一丝。
聊天之际，陈雀儿也从急救室送到了病房。
护士们将陈雀儿安置在病床上，主治医生看着张小凡两人，
“病人是失血过多暂时性的昏了过去，过一会儿就会醒，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你们不能大声喧哗。”
说完，医生检查好一切设备正常后，就带着护士们出去了。
“老班......”
“怎么了？你说。”
班主任说道。
“我想请这几个月的假......”
张小凡的话还只说到一半。
班主任急忙打断了他，看着陈雀儿。
“不行，绝对不可能的，你是青北大学的重点苗子，不可能让你请假的，就算我同意了，学校也不会同意。何况我们班已经损失了一个这么好的苗子，再让你也请假，我这个班主任明年怕是没资格当了。”
看到这个时候班主任还在关心成绩、升学率这些，张小凡心中一阵阵怒火上涌。
班主任回过头看到张小凡生气了。
“你还小，你以后会知道老师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平时小打小闹，我随着你们，可高考这种终生大事，可由不得你们胡来。”
看着陈雀儿包满纱布的右腿，浑身插满的仪器。张小凡是越听语气，终于冷冷的开口。
“你们不同意我就去教育局举报育德中学，说育德中学发生了学生安全问题，还要去卫生局举报你们的食品卫生安全问题，说你们的食品不卫生。反正我怎么弄，你们也不会开除我，还要靠我考大学。到时候育德中学可是下不来台。班主任，你说呢？”
第一十四章 相伴的日子
班主任自然是拗不过张小凡，和张小凡先去了陈雀儿伯父家告知陈雀儿不回来的事情。
然后就独自返回学校与校长商量张小凡的事情去了。
陈雀儿醒来已是傍晚时分，茫然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疲惫的趴靠在床边的身影，顿时的失声哭了出来。
听见陈雀儿的哭声，张小凡顿时惊醒，急忙上前拿纸准备给陈雀儿擦拭眼泪。
陈雀儿看着张小凡上前，却是奋不顾身的抱住了张小凡，哭的更加伤心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有事情和你说。”
张小凡拍了拍陈雀儿的背，又用双手扶在陈雀儿的双肩，将陈雀儿安慰下来之后，向后退了一步，手掌一挥，向着自己的脸上扇去，瞬时忍不住哭了出来。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答应过保护好你，我没有做到，是我的错，是我没用。”
张小凡越说哭的越厉害。
陈雀儿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又是委屈，又是心疼，还有点想笑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怎么换成我安慰你了，我可过不去抱着你安慰啊。”
张小凡拿着擦过陈雀儿眼泪的纸，又给自己抹了抹眼泪。
看到此景的陈雀儿，虚弱的笑了出来。
“没事的啦，我以前天天被打，这点疼痛算什么。”
陈雀儿宽慰着张小凡说。
“那也是我不对”
张小凡还是在深深的自责中。
“你怎么没上课跑这来了？”
陈雀儿想着法子转移话题。
“我和学校请假了，反正最后几个月都是复习课，在哪都一样，我还和你家里人说了你这几个月在学校补课不回去了，家里人都不知道你受伤了。”
“我这几个月就在你这里复习了，临时征用你为我的复习搭档，和我一起复习。”
张小凡指着两对中午带来的复习资料对着陈雀儿说。
听到张小凡的话语，陈雀儿眼神变得更加的柔情，张小凡永远能帮他想好一切。
“我中午回家的时候，随手给你熬了粥，看在你现在动不了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给你喝吧。”
听着张小凡温暖而又傻傻的话语，陈雀儿不禁一笑。
“我终于知道你爸为什么送你来这里读书了。”
“为什么啊？”
张小凡不解的问道。
“因为你在外面这样和别人说话，收尸的人可能都找不到。”
“......”
张小凡无言以对。
“要不...要不你喂我吧。”
陈雀儿试探着地问。
“好吧，来，张嘴。”
张小凡用勺子直接就把一勺热粥直接送到陈雀儿的嘴里，陈雀儿就算不被烫死，也会被张小凡气死了。
可陈雀儿还是感觉到了幸福。
没有任何话语，默默地感受着张小凡的喂食。
夜渐渐深了，张小凡就靠在陈雀儿的床头睡觉，反正大夏天也不麻烦。
深夜陈雀儿被腿脚的恢复痛醒，看着窗外月光照在了张小凡的脸上。
陈雀儿从来没有这么细细地看过张小凡，今天如此一看，确实觉得蛮帅的。
轻轻地捋了捋张小凡脸颊旁的几丝碎发，侧过身凑过去准备在张小凡的脸上吻一下。
可张小凡似乎是被陈雀儿捋头发惊动了，顿时，抬起头了。
这一刻，空气凝固了，时间静止了。
“啪！”
一道鲜红的巴掌印，在张小凡的脸上出现，张小凡还是有些懵，刚才的嘴角好像有一丝柔软出现。
张小凡抹了抹嘴巴，发现手上并没有流口水啊，脑袋似乎因为陈雀儿这一巴掌小脑袋更加的疑惑了。
“无耻，流氓。”
陈雀儿冷冷的声音在张小凡耳边响起。
“我？我怎么了？我刚才没流口水啊。”
听到张小凡的话，陈雀儿顿时生不起气了，心中的火也熄灭了一半。
“你刚才亲了我，你说你是不是流氓？”
“怎么可能，你离我那么远我怎么可能亲的到你，难道是你想亲我，被我发现了，然后恼羞成怒了，对对对，肯定是这样。”
张小凡自以为厚颜无耻地说道。
而陈雀儿听到这些话却是愣住了，脸上通红一片，不再说话。
张小凡看着陈雀儿的反应，逐渐清醒的脑袋也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凑上前去轻吻了陈雀儿的额头。
陈雀儿懵了，一道明亮的声音响起，在这充满月光的病房里，显得那么清晰，而张小凡脸上也变得对称了起来。
张小凡坐在床边傻傻的笑着。
而陈雀儿双手将身旁的被子扯了过来，蒙在自己的头上假装睡去。
第一十五章 明朗的真相
陈雀儿的病渐渐的开始恢复。
张小凡每天只需要送饭，定时复习，剩下的时间,都在寻找着陈雀儿受伤的蛛丝马迹。
这天，张小凡来到了精品店，
“老板娘，那天是你送陈雀儿去到医院，陈雀儿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小凡眼中带着希冀的问道，希望在老板娘这里知道些什么。
“那天动手伤人的是三眼，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当年我家老头子在混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屁孩，这些年老头子变化大，他没认出来，可是老头子认出来他了，就告诉我了。”
说着，老板娘便是叹了口气。
“这个孩子肯定是惹了什么人，我家老头子说，三眼是个财迷，没有钱，谁也请不动他。而且因为他出手没有失败过，所以费用还不低。所以你要让陈雀儿这孩子小心一点哦，别平白无故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听到这些话，张小凡的心中渐渐明朗起来。
“谢谢阿姨，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说罢，张小凡转身去了警察局。
从警察内出来后，张小凡得到了新的线索，警察告诉张小凡，犯罪嫌疑人使用的凶器在淮海花园小区的一个垃圾桶中被发现。可在附近的人口调查中，没有发现类似于犯罪嫌疑人体貌特征的人。
张小凡不断的思索着，先回家煮了吃的，然后带去了学校，在自己座位上等待着什么。
张小凡目光一闪，他期待的人终于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了，
“顾梓婷，你来了，我听同学们说你最近学习进步蛮大的，是不是挺开心啊。我特意给你做了吃的。”
顾梓婷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老师不是说你请假不来了，你怎么又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们这些同学，一定会回来的。”
顾梓婷满脸兴奋的说道。
“你做的吃的好好吃啊，我真的太喜欢你......做的吃的。”
顾梓婷故意拉长着音，发嗲的说。
张小凡却无视了这些，故作高兴的问。
“好吃吗，下次过来还给你做，等考完有时间，我可以去你家里给你做好吃的。”
“好呀！好呀！”
顾梓婷听到张小凡的话更加开心了。
“你家在哪啊，我以后有时间就去找你玩。”
“我家就在淮海花园一栋六楼，等放假了你随时可以过来，晚上也可以过来，下面给我吃哦。”
听到顾梓婷的话语，张小凡神情却是一寒。
“你怎么了，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
顾梓婷对张小凡的变化尤其的敏感，十分关心张小凡。
“没什么，可能是这些天太累了吧。”
“你先吃，下次再把碗还给我，我下次还给你带吃的。”
话音刚落，张小凡便是匆匆忙忙地出了校门，直直的往着淮海花园去了，淮海花园距离育德中学不远，只是六七分钟就到了。
“门卫爷爷开下门，我找一栋的顾梓婷玩。”
张小凡朝着门卫室喊道。
爷爷把大门打开，张小凡便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向着淮海花园一栋六楼跑去。
来到六楼，敲了敲门，无人回应。
张小凡知道顾梓婷家里应该没人，可还是希望在他家的发现些什么。
便是在顾梓婷家的门口细细的观察了起来。
斑驳的铁门上掉落着厚厚的灰尘，无人打理。只有门把手和门锁处透着光亮。
门前地毯上脏乱不堪，地毯边上还有着几滴黑色的痕迹。
张小凡没有想到顾梓婷打扮的如此光鲜的一个人，家门却是如此的脏乱。
观察了许久，张小凡看着这脏乱的地方，觉得发现不了什么就离开了。
径直回了医院。
“你怎么今天回来的怎么晚，去干什么了啊。”
陈雀儿略有抱怨的看着张小凡。
“没什么，去调查了一下，你受伤的事情。”
张小凡疲惫的神情中夹杂着一点点失落。
看得陈雀儿略有些心疼，
“我不是说了，我的事情的高考结束了再说吗？你看看又耽误了我们的复习了。”
“今天护士也没来帮我换纱布，你来帮我换吧。”
听到陈雀儿的话，张小凡起身撩开了陈雀儿的裤腿，看到一点点黑色透过纱布若隐若现。
张小凡略有些疑惑，又感觉有些熟悉。
“这是什么沾在上面。”
张小凡指着纱布上的黑点，抬起头看着陈雀儿，陈雀儿却是带着有一些嫌弃的眼神看着张小凡。
“这是血啊，你书都读哪里去了，血在空气中过几分钟就会氧化变黑啊。”
张小凡突然抱住陈雀儿，在她的脸颊上猛地一亲。
“痛，痛，痛，脚！”
张小凡收回了身子，坐在凳子上傻傻地看着陈雀儿。
“你今天怎么了啊！怎么神经兮兮的，受刺激了？”
陈雀儿很是不解。
“对啊！受刺激了，我找到伤害你的凶手了。”
第一十六章
黑暗的终点
张小凡激动的将事件的过程向陈雀儿娓娓道来。
“你的意思是，伤我的人是三眼，但是出钱的却是顾梓婷？”
“对，我马上报警让警察把他抓起来。”
张小凡显得很激动。
“不行的，她还要考大学，你不能害了她，你这样会毁了她的。”
“可是她害了你啊，为什么不把她抓起来。”
张小凡生气的指着窗外育德中学的方向。
“不，你错了，我们不能决定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们可以决定自己做个什么样的人。”
“这句话是你说的？”
张小凡永远抓不住重点。
“这句话是一个叫问山SZ的诗人告诉我的，我很喜欢，我也想原谅她，但我希望他自己悔悟。”
“人走过的路很多都是错的，但不意味着她不能走上正轨。”
张小凡看着陈雀儿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长篇大论，只能是同意她的说法，然后就开始了对学习的深入探讨。
时间就在对学习的探讨中来到了高考的前三天。
陈雀儿早就出院了，可也没再去学校，直到昨天她才和张小凡约定好去学校。
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听到了张小凡的敲门，陈雀儿伸了个懒腰。
不急不慢的走向门口，打开门却是没有看到人，出去查看。
“嘿！”
张小凡从门侧跳了出来，吓了陈雀儿一跳。
“这么大人了，老是这样，你无不无聊。”
陈雀儿笑骂着张小凡。
“老是这样你还能被吓到，你好傻啊。”
张小凡也是眉头一挑，似乎很嫌弃陈雀儿。
陈雀儿自知争论不过张小凡，闭上了嘴巴，静静的坐在车后，抱着张小凡，一起去往了学校。
路过精品店的时候，还和老板娘夫妇打了招呼，
老板娘和老头子看到了陈雀儿也很开心的回应着，走时还塞给了张小凡陈雀儿两人，一堆吃的。
两人还是很有默契地将吃的放进书包，从小卖部推着自行车走向了学校。
刚进教室，便迎来了震耳欲聋的掌声欢迎。
同学们都开心极了，觉得整个班级又完整了起来。
只有一个人，默默地来到了张小凡的位置上。
“你都知道了？你哪天来给我送吃的，就是来问我的吗？”
顾梓婷的声音中带着一些试探，又怀有一丝期待。
“你之所以还坐在这里，不是因为我，是因为陈雀儿拦住了我，你应该感谢她。”
张小凡没有正面回答顾梓婷的问题。
可顾梓婷却在他的话里听出了一切。
那天她就感觉奇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直到回到家的时，门卫爷爷问她为什么回来这么晚，中午有个男同学来找过她。
她也看到了，地上隐隐若现的血滴。
她也明白了这些年陈雀儿对于她的欺负不是忍耐，而是宽容。
所以，陈雀儿才能原谅她，而没有告诉警察。
顿时，顾梓婷在班里哭的泣不成声。
陈雀儿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默默地上前抱住了顾梓婷。
“你和我有着一样的生活，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生活，做正确的事，而不是自己喜欢而又任性的事情。”
听着陈雀儿的话语，感受着身前的的温度，顾梓婷内心里最后的一丝坚强也崩溃了。彻底止不住的大哭了起来，陈雀儿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顾梓婷哭了很久很，整个班级的人，都看着他们两个，顾梓婷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陈雀儿替她擦了擦眼泪。
顾梓婷退后了一步，向陈雀儿深深的鞠了一躬。良久，直到陈雀儿将她扶起来，她才抱住陈雀儿，在她的耳边说。
“考完，我会向警察自首的，谢谢你！让我自己明白了道理，也让我知道，错误不该由别人承担。”
说完便在整个班里人疑惑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只有陈雀儿轻轻地笑了，很轻，也很开心。
时间不过眨眼，便来到了高考。
今天，陈雀儿换上了张小凡送的，带有仙鹤衔着云彩的裙子，因为她答应过，要和张小凡考完一起去完。
“滴！铃！铃！铃！”
紧张的气氛在铃声最后一次响起，播报员最后一次发声中结束了。
张小凡在校门口静静地候着陈雀儿。
陈雀儿从校门中出来，飞奔的跑向张小凡，两人谁也没有问谁考的如何，只是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走吧！我们去哪玩？”
陈雀儿首先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
“我可能...我可能没有办法陪你一起去玩了。”
张小凡的眼神中带着闪避。
“我知道。”
短短的三个字，陈雀儿既不惊讶，也不慌张，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那走吧，你离开我送你，这总行吧。”
张小凡点了头，两人走的很慢。
这也是两人说话最少的一次，几乎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走着。
在远的距离也有终点，再长的日出也会日落。
今天太阳也是恰巧的暖和，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就如同被安排好了一半，两人都没有眼泪，都带着微笑。
终于，车站的距离也不过十来米了。
“我就不送了吧，就到这里了。”
陈雀儿说完抱了张小凡很久，松开后看着张小凡。
“你走吧，我就在里看着你。”
陈雀儿抬头看着并不刺眼的太阳说着。
“那时候春天才告别我，
你就来了。
而你刚刚走开，
冬天就想靠近我。
或许，
我让你也拥有了暖暖的光。
若与其如此，
你的离开为何不带着我呢。”
陈雀儿说完，不愿意哭，也难以真的微笑。
转身离开了这个让他们故事开始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