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到花山美好乡村去走走,当然乐意。下午三点,阳光正好,在香隅花山小学谢校长的引领下,我们一行文友来到距长江边不远的花山村。
沿着长长的花山红岭河堤左岸的水泥路,我们的自驾车稳稳的停靠较宽的路面一侧,谢校长说,到了,那儿正是停车的地方。
下车远眺,江边方向也就是花山红岭河的下游,只有些花草树木,并无花果山。红岭河的源头应该很远,远得只看到些青岱色的山影。堤坝下就是花山的村庄,村里绿树成荫,水泥村道四通八达,乡村小楼鳞次栉比,路上行人不是很多,这个点多在县里经开区的厂子里上班去了,花山村与县经开区很近的。
晚餐就在谢校长家,他说他母亲有着一手好厨艺,园子里的农家菜原生态,鱼虾马上到河里去捞,就像进菜园一样方便。我们很惊讶,还有这种活法,那不又活回陶翁年代了吗?也真巧,陶翁陶渊明当年就在九江浔阳、彭泽和东流一带生活,而花山就在此间,或许这儿就是陶翁的下蹋歇脚处,所以追求这种纯天然的生活早早根植在这方土地上,和这方土地上的乡民心中。“跟我走吧。”谢校长今天像变戏法一样穿起了皮裤皮靴俨然是一个打渔人,拎起一个红色塑料桶招呼着我们走向河边,其实能跟他走的也就我和两个浙江的朋友,其余的文友多半去帮他母亲择菜或烧菜去了,和写文章一样,展示厨艺也是一种水平和享受。这是我的弱项,一直就这样。浙江朋友是经开区厂子里的工程师,来东至都八年了,也就是“新东至人”,还准备把孩子带过来念书,和谢校长投缘也就做了八年的朋友,周末常到谢校长家聚聚,处得跟亲兄弟一般。
河水有些浑了,前几天下过大雨的缘故,正因为如此,洪水鱼就多了些,通江的红岭河自然就会有些野生江鱼溯水,在此繁衍生息,丰富了花山人民的菜栏子、餐桌子。下到河湾里的谢校长入水没入大腿间,“没事,这河段也就这么深了。”说话间他已游走到河中间了,伸手拎起一条横亘大河的水下栏网,先后倒入桶中不少鱼虾,多是野生大龙虾,间杂有红尾参条、鲫鱼和黄黄的王丫,有小半桶的样子。我们在河中红岭桥上津津有味的看着、搜寻着,都意淫着还有更大更多的鱼儿出现,“这么多足也,不能贪婪哦,就会常抓常有的。”尚在水中央忙活的谢校长像哲人般的教导着。
上得岸来,我们像尊敬英雄一样围着谢校长,其实眼睛都盯在红桶里,啧啧称奇,“真是你们家的菜园子一样!”浙江人赞叹着安徽这神奇的山水。“能值50元吧?”我问,“哪不行,你看这龙虾的肚子多干净,你看这黄黄的王丫,识货的就知道这是纯野生的。香隅街上水产品市场都很难碰到的。”谢校长骄傲着花山的物产,“文人有口福,晚上好口味。这比孙大圣生活在花果山还安逸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幸福的说笑着。
我没有随鱼儿回谢家,从堤坝上沿水泥村道下到村里,逗留到一家小超市门前,商品还挺丰富,农村日常生活用品在这儿都不缺,一中年老板娘出来应承着,“买点啥?”我说“有西瓜不?”她说有的,早上乡亲送来代销的。称了西瓜以便晚餐后大家有水果吃。就随便拉起家常,“村里超市进货麻烦不?”“不麻烦,现在都是上线送货下乡,对产品质量和季节茬口负责,说白了,我就负责卖就行,年底付清进货款或在保质期内调换商品,比起前些年方便多了,好政策啊。”老板娘对时下的生活大大点赞,并从冰箱拿出饮料给我喝,我推辞着,她太实在了,也就接下。“前些年我也在外打工,收入也挺好的,现在孩子大了,在家乡上学得有人照顾就开了这丫小店,收入也不差。农村就是这样,一茬茬的,总会有人出去,也会有人回来,扎在故土里是不是有根啊?”老板娘很会说话。
文友“不念”在微信里呼我,问我在哪里?回来吃饭了。我一看,太阳早已西斜,余晖洒满村庄,饮烟正在家家户户的烟囱上袅袅升腾。告别小店,没有沿着红岭河堤回去,就走上村内道路寻着大致方向走向谢家,还真是的,走着走着,又绕回到小超市这儿,像是在“花果山”上迷路了一般。庄子里“户户通”工程将农家门前的路打扮的差不多,真有”曲径通幽“的感觉。没办法,天黑了也不便打扰老板娘了,还是沿着河堤返回吧。
上了红岭河堤,道路两旁的路灯都亮了起来。看到我们的车停在那儿,就知道快到谢家了,车旁有两个浙江朋友等着我,相逢一笑,相拥着走向灯火通明且餐桌上热气腾腾的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