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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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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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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文字中的济南



19307,老舍受齐鲁大学邀请来到济南教书。他一生足迹遍世界,在济南生活了4年半时间。根据老舍的回忆,他刚走进济南城时,城楼上还挂着勿忘国耻的布条,西门与南门城墙上留有炮眼的痕迹。目睹此情此景,老舍义愤填膺。以此为题材写下长篇小说《大明湖》。,可惜的是投给《小说月报》后,在“一·二八”的炮火中烧掉了。

老舍在济南期间也幸运收获了爱情,他与胡絜青经朋友介绍认识,一年后结婚。后来两人有了爱情的结晶——女儿“舒济”,这个名字“济”,用意自明。在济南期间,老舍还写有《月牙儿》《猫城记》《牛天赐传》《赶集》等小说;创作了《非正式的公园》、《趵突泉的欣赏》、《春风》《大明湖之春》《济南的药集》《吊济南》《一些印象》《到了济南》《济南的秋天》和《济南的冬天》等大批散文佳作。

这里仅就其散文佳作做一些个人化解读。

老舍毫不掩饰对济南的无限深情。《一些印象》里“设若你的幻想中有个中古的老城,有睡着了的大城楼,有狭窄的古石路,有宽厚的石城墙,环城流着一道清溪,倒映着山影,岸上蹲着红袍绿裤的小妞儿。你的幻想中要是这么个境界,那便是个济南”。老舍直陈对济南这个城市的喜爱,他认为这个地方有山有水,有亭有泉,有清溪,有石墙,有小妞儿,是美美的一个古城。

老舍豪不吝啬用其饱蘸深情的笔触来写济南的山水画意。“请你在秋天来。那城,那河,那古路,那山影,是终年给你预备着的。可是加上济南的秋色,济南由古朴的画境转入静美的诗境中了。这个诗意秋光秋色是济南独有的。上帝把夏天的艺术赐给瑞士,把春天的赐给西湖,秋和冬的全赐给了济南”。(《济南的秋天》)

上文中老舍认为济南的秋天如诗如画。在文中,他用比较手法来写济南,他认为瑞士的夏天美,西湖的春天美。要说秋天,那还是济南最美。“特别是在秋天,那阳光能够忽然清凉一会儿,忽然又温暖一会儿,这个变动并不激烈,可是山上的颜色觉得出这个变化,而立刻随着变换。忽然黄色更真了些,忽然又暗了些,忽然像有层看不见的薄雾在那儿流动,忽然像有股细风替‘自然’调合着彩色,轻轻的抹上层各色俱全而全是淡美的色道儿”。作者刻意地写山的颜色、方向、高矮,色差的辨别,显见其观察之细致入微。光线的明暗变化导致山色存在一些微妙的改变,这些在作家笔下是那么亲切、和婉,温情。

作者写济南的水,在济南,水是清的,也是甜的。作家用多感官来写济南的水景。“哪儿的水能比济南?有泉——到处是泉——有河,有湖,这是由形式上分。不管是泉是河是湖,全是那么清,全是那么甜,哎呀,济南是‘自然’的Sweet heart吧?”其情也真,其意也纯。这不仅因为老舍先生对济南的山水情有独钟,更因为他的青春和爱情在济南萌发,在济南的经历,是他人生中最最温馨浪漫的光影。留学归来的他,又有着各种不同经历与感受,因此这种对济南的情怀释放才显得浪漫而有纯正。

老舍写济南,除了山水,还有对民俗风情的恣肆抒写。他用幽默的语言表达对中药的喜爱:”卖药的人非常安静、一点不吵不闹;也非常和蔼,虽然要价有点虚谎、可是还价多少总不出恶声。”

自然老舍先生不仅出于对济南山水之胜的赞赏,老舍一到济南,即痛感其道路的狭窄、失修和交通工具的陋弊。他在《到了济南(之一)》、《到了济南(之二)》和稍后的《路与车》中,即以幽默的文字描写了济南的瘦马破车,慷慨不平的旧石路,狭窄得车上的人稍微一歪头便有撞到墙上之危险的小巷,在幽默夸张中,也饱含着针砭。

在《三个月来的济南》和《吊济南》中,老舍痛陈济南的亡城之危,写了面对外侮民众的麻木、散漫和缺乏组织,写了士兵的英勇抵抗,写了官员的敷衍和军阀的昏聩。

老舍对于济南的情感有着两套笔墨,两种色调。他既亲切欣赏赞美济南的山水之美,之有诗意;同时又惋惜于当局的马虎、敷衍,无规划,民众的贫弱、愚昧、麻木。这种亦庄亦谐的文字,无一不通透着含泪的笑,也是一种急欲疗治而无奈导致的焦灼,是一种恨之切的关照!

先生写济南的文字“一半恨一半笑”。他1930年结束了6年的外国游学回来,自然对这片有着浓郁厚重文化的山水有着不一样的复杂感情,一方面,他盼望着融于当下的中原文化,另一方面,他又以自己的文化审美与价值观来评判济南。总的来说,他是爱济南的,认同济南,在这里他找到“第二故乡”的印象,并且饱含深情地说:“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存在着一些生命的痕迹;每一小小的变迁,都引起一些感触;就是一风一雨也仿佛含着无限的情意似的。”

老舍与济南来说,不可谓不爱,爱之越深,书之愈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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