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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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的攀枝花
老山脚下有一种花
字典里取名木棉花 当地人称之为攀枝花
它们按照生命规律奔跑着
踏着四季的弦律成长着
代代相传
深冬
树叶落下 躺在地上
仰天长望
任由光阴推拿和烈焰焚化
像所有的叶片
在阳光与雨水的作用下
转化为肥力 回馈大地
正月
树干顶着严酷 从寒冬中走来
继儿跃然人们的眼帘
周围平躺着腐叶 根部聚集着叶魂
催逼着生命 支挚着生命体
母本 如十月怀胎的孕妇分娩
于是 枝梢和着季节的节奏与韵律代谢着
春天令它们着迷与向往
魔术般 让满树开满朵朵鲜艳的红花
就连那蓓蕾也挤破头皮 趋势探出脸来
迎着盎然的春风 尽享初春的温暖
即此 得以吐露幼时的芳华
就这样 火树红花
好似一束束巨型的火炬
在我眼球中尽情地燃烧着
像挂满闪烁的五星
那花瓣像剪辑好的小小旗帜
不断迎风摇动着
仿佛看到
一张张雅脸在花枝间点头微笑
啊 这哪是什么奇花
这分明是参战军人用鲜血染红的一朵朵攀枝花
是烈士的化身
是老山英雄的笑靥
他们正誓死卫国笑守天崖
凤凰花
老山脚下
盘龙河畔
它戴着茂密的绿冠 头顶烈日
在盛夏中生长 在风雨中求存
从不退缩
在雷雨中站立
经受闪电的袭击与考验 每年
直到一条彩虹来到 在河面弓着身子
向人间展现窈窕和暗示晴天
凤凰花儿才从树冠的绿叶间露出身躯和笑脸
我迎上去 伸出双手
抚摸着朵朵小花
花儿映红了我的脸厐
我亲昵地与它们对话 聆听着
秋风佛过 留下一地的金黄
秋雨落下 洗却了凤凰树身的尘埃
岁月携手秋意 将凤凰树梢点燃
花儿燃烧着 像团团火焰
引燃了河谷 烧红了白云和篮天
凤凰老人携妻带女 按照老山的意愿
在山谷中 河滩边绽放着
每年这个时候准时开花
仿如为"七.一二″牺牲的战友代话
就这样
凤凰花成了战士们欢呼胜利时必不可少的红花
凤凰花也成了战士们一生中的梦中之花
老山兰
不喜欢喧嚣 不憧憬繁华
不爱张扬 不爱自夸
要求不高
只要一点泥土 便能在石涧中生根 发芽和开花
它就是老山上的一种兰草
战士们为它取了个响亮的名字——叫老山兰
老山兰就像瑶山的"门洒″①和苗岭的"咪彩"② 靓丽 奇葩
开出的花朵十分漂亮
有的鲜艳夺目
有的洁白无暇
有的清贫华致
它们喜欢潮湿的环境
喜欢甜淡与清贫
一生表现矜持
它们在大山中静静地开放 却从不与鸟争呜
不与树争高
不与山争绿
不与石争峯
不与草争养
不与玉争翠
不与水争碧
不与竹争雅
只要一点点石穴和泥土作为容身之地
便能获得一生的幸福 美丽和喜悦
和迎得阳光和雨露的爱待
在雨中 阳光下 雾霾里……
它们时常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露珠也常常依恋地拽着它的衣角
尽情地观赏着兰花的美艳
久久不愿落下
老山兰
是兰棵中的绝品
在收复老山的战斗中
老山兰也曾饱受战争的洗礼
是战士们将它们移到了湿漉漉的猫耳洞中呵护着 养育着
有文化的战士们还为它写出了无数的赞美诗
并创作了一首歌传唱至今
"我爱你呀！老山兰……"
战后 凯旋的部队撤离老山战场
老山兰也跟随战士们四散在城乡和天崖
如今 美丽的老山兰便在参战官兵的家乡和温室中生根 发芽和开花
注释:①"门洒"是瑶语；②"咪彩"是苗语，意为"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