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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上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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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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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一提起我的母亲我就五味杂陈。

   有时我在心里千万遍的称母亲是老慈禧。有时想起母亲心里也是酸酸甜甜的。

很小的时候(比如我躺在婴儿车里),现在也不知道是母亲后来告诉我的还是我真的记得。母亲推着我去娘家遇到很大一片麻地,麻都开了花,粉红色的花很好看,母亲停下婴儿车,去麻地里,搬弯一株麻,摘下两朵花,放在我我身旁,让呀呀学语的我感受自然的美。

大约上小学的时候,家里冬天升起煤球炉子,每次母亲去赶会,留我一个人在家里时,我总是好奇的像母亲那样扒开炉门,又用炉灰堵上。母亲回来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我大快朵颐,母亲却忙忙碌碌的点煤球,由于我爱你瞎鼓捣,煤球炉子灭了火,母亲从来不忍心责怪我。母亲找一些干柴,一些旧报纸。在炉膛里点着旧报纸,放上干柴,干柴点着了,再放上煤球,在炉门用书本扇风,直到煤球着起来了,才开始做饭。冬天很冷,但是饭总是热乎乎的。

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个机会,牡丹区缺教师,急需一批教师人才,于是放宽了政策,不拘一格鼓励人们去考学。已经有了三个孩子的母亲,好几十年没有读过书的母亲报了名。居然考上了学。母亲每周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都给我们做好吃的,在忙家务的空闲时间总是在地面上写写画画,复习所学的课程。母亲就是这样努力学习改变命运的。很多比母亲小一二十岁的同学还要经常请教母亲学习问题。

   记得香港回归以后,我因失恋从深圳回到我的北方市。初恋是美好的 ,失恋是刻骨铭心的。我带着悲痛从深圳一路哭到家乡,以至于火车上的人都窃窃私语说我可能家里死了人。回到家里,我萎靡不振,内心颓废,整天低着头闭着眼睛想着怎么去自杀。我陷入了抑郁的泥潭不能自拔。母亲一次次不厌其烦的给我做思想工作。让我至今仍然铭记于心的是母亲说的一句话:朱元璋有当和尚的时候,秦琼有卖马的时候,人可以落魄不可以落志。为了使我走出人生的低谷,母亲让我跟着两个妹妹学音乐。在音乐的学习中我渐渐的走出了人生的阴霾。(从此任何事情也不能把我打到。)记得一天深夜,妹妹停下钢琴,哥哥你听。啊,我听到了,那么遥远那么飘渺又那么清晰、细微的钟声,菏泽医专钟楼上的钟声像一股细细的清泉注入我的心田,在这一刻,我荒芜的心田一下子春暖花开、莺歌燕舞,我从此不再沉沦了。

   提起母亲我五味杂陈。每次见到日渐衰老的母亲我内心又有一丝伤感。

   退休后的母亲一次住院 ,这次母亲住院考验了我。医生准备给母亲做心脏支架,检查后发现母亲要一下至少做三个心脏支架。或者改做心脏搭桥。医生咨询家属意见,做为唯一儿子的我面临一个选择。我对医生说能不能让我考虑十分钟。医生说只能考虑三分钟。我第一次面临这么急迫的选择。我在妹妹面前脑子急速的旋转,说是旋转也和大脑空白差不多。母亲年近八十了,心脏搭桥要开胸,心脏支架有效期是二十年。开胸面临的风险巨大又不确定。两分钟以后。做支架,我对医生说。

   艰难的抉择尘埃落定。我轻松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母亲从手术室里出来。我的大脑蒙太奇一样的镜头不断闪过,回忆着我和母亲的点点滴滴。三四岁的时候,我还没有家里的水缸高,由于口渴,我拿碗去缸里舀水喝,缸里没水,我拿的碗却掉到缸底打碎了,我贴着墙呆呆的站着,脸木讷着看着闻声赶来的母亲,母亲没有责备我,因为不是我故意的。母亲在和面,我脚下踩一个圆木棍,骨碌碌骨碌碌,母亲越不让踩我越起劲,突然脚下一滑,我鼻子磕到了盆边上,鼻子流着血我还被母亲打了一顿,因为我该听话的不听话。母亲从手术室里平安的出来了,我看着母亲笑了,像一对历经磨难久别重逢的母子。

   尽管提起我的母亲我就五味杂陈,我还是爱着我的母亲,她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爱,又给了我自强不息的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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