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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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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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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捉鳝人(外一篇)

当新插的秧苗尚未返青,小伙伴们捕捉黄鳝便开始了。这一活动,一直要到蓬勃的秧苗将田中的水土完全遮挡,才算基本结束。

包产到户前,秧田属集体所有,大家都有随便下田的权利,加上我们读小学、初中都是走读,往返于学校的路上,有着太多亲近田野的机会。因此,成就了不少的少年捉鳝人。

捕捉黄鳝需要两项基本功,一项是确认黄鳝洞穴,一项是徒手捉鳝。黄鳝属穴居动物,他们的洞穴要么建在秧田的坎上,要么建在田中。鳝洞有两个口子,应该是出口和入口了,中间有一定的距离,黄鳝越大,两个口子间的距离越远。一般来说,洞口光滑,泥色细腻的口子就是鳝洞,洞口的特征是由黄鳝的进出而造就的。当然,也有偷懒的黄鳝居住一些原有的老洞之中,洞口的特征便不明显。徒手捉鳝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将右手的中指伸出,其余四指弯曲抱拳,中指用力去卡住鳝身的中上部。这两项本领,我们还不到十岁时,便十分娴熟了。

当找好鳝洞,用手将洞口捋大后,用拳头或脚抽查洞口处的泥水,受到惊吓的黄鳝便会从另一个洞口游出。也有缓慢将手伸入洞的深处,直接将黄鳝捉出的,但潜在着被咬住手指的危险。

捕捉黄鳝还有另一种方式,那就是在夜间,趁黄鳝溜出洞穴乘凉的机会,在手电简或火把的照射下,用竹夹将其夹住。但我们少年捉鳝人大多不用这种方式,因为要牺牲睡眠,还要准备工具。

在慢长的暑假里,捉黄鳝是我们每天最乐意做的事情,不管是微风轻拂的早上,烈日当空的正午,还是傍晚前的余晖里,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都有我们少年捉鳝人的身影。而秧田里的鳝鱼也象永远捉不尽似的,等待着我们的光临。我们的劳动成果,既可以供家里食用;又可以在市场上出售,达到自筹学费和购买学习用具的目的。青春随秧苗拔节,体质在酷暑中增强,快乐随黄鳝游走,少年捉鳝人充满了诗意和浪漫。

现在,虽然仍有捉鳝人,但已罕见少年的身影了,一方面是少年们有太多的暑假作业要完成。另一方面,秧田中也没有多少黄鳝可捉了。

        夏天,追寻风的步履

 

      端午艾蒿的余香还未散尽,在秧田中青蛙和山野中布谷鸟的二重奏中,夏天若穿红色裙裾的少女,婀娜多姿地向我们走来了。

风,是这个季节最受欢迎和宠幸的了。在骄阳似火,挥汗如雨的时刻,无论你是在山间、田野、路上,抑或在室内,都渴望着风的扑面而来,哪怕是一阵微风,也会令人心旷神怡。

但夏天的风是吝啬的,因为缺少风的吹拂,陪伴在身边的物体大都是静止的,而酷热造成的内心烦燥却是驿动的。因此,追逐和寻找风的足迹便成了夏日里必做的事情。

小时候,我期盼着夏天的来临,当父亲砍伐竹子和晾晒竹条时,我便听到了夏天的脚步声。父亲是我们村里编制竹扇的高手,从选材备料的挑剔,扇把和扇面花样的独特设计,到最后编制的精细和认真。使得他编制的竹扇成了乡亲们最喜爰的消暑之物。在茶余饭后,在田边地角,当我看到乡亲们扇着竹扇怡然自得的时候,我为父亲感到了骄傲,也感到了又一个酷热难耐的夏季,将在扇底的风中溜走。

现在,散步是人们健身的重要活动,但夏日里的散步除了健身以外,应该还有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寻找风口。夜晚来临之前,人们三五成群最爱去的地方是河岸、是垭口,因为这些地方总有风的影子。久久不愿离去的人们,尽情地享受着风姑娘带来的凉爽。

夏天的风也有慷慨的时候,那就是大暑前后了,光临的不只是狂风,还有暴雨。尽管狂风暴雨暂时缓解了天气的炎热,但狂风暴雨前后气候的反常,以及对自然界和人类造成的诸多危害,并不受大家的欢迎。

我们都知道春风的和煦,秋风的萧瑟,冬风的凛冽,但夏天的风是不能简单地用一个词来形容的,人们在追寻她的道路上也费尽了心思,从蒲扇、竹扇、纸扇,发展到了今天的电扇、空调。

夏天,我们追寻风的步履,回味父母扇底之风的愉悦,领略自然之风的韵致,也感悟现代科技之风的魅力。

 2016.06.10于四川省广元市旺苍县静乐寺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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