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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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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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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不在世外(外一篇)

这里是年产近二十万吨原煤的矿区,但一点儿也不象煤矿,更象是一个小镇。四周被植被很好的青山环绕,矿区呈现的是错落有致的灾后重建的以及维修后的居民楼,其间夹杂一些当地村民的小洋楼,周边的少许农田丰腴、肥沃,庄稼和疏果的品种和色彩彰显出季节的更替。只是隐藏在山坡松林里的铁轨上,运送煤炭至火车站的机车时而发出的轰鸣声,让你感觉到这是川北较大型的一个煤矿。矿区向南有一条公路,不到十分钟的车程,便可驶入广旺省道和广巴高速公路。向东行车四十分钟抵达旺苍,向西行车四十分钟到达广元。

我和妻子任教的学校就在这里,原本是厂矿九年制子弟校,通过企业破产重组、汶川大地震重建以及煤矿棚户区治理的人口迁徙,导致规模较小。学校属县教科局下辖完全小学,从幼儿园到小学每个年级一个班,每个班十多个学生。虽然备课、上课不会因学生少而减少,但对于学生的个别辅导,批改作业本的量确减少了;加之学生全部走读,没有住校生。相对于乡镇和城区学校来说,我们要清闲一些。

因此,如何面对早、晚以及双休日的闲暇时间,成为我们生活的一大难题。我们知道,今天的教师需要不断地学习,不断地反思、不断地创新才能适应现代教育的需要;但我们也知道,身体健康对于我们农村中老年教师的重要性。

散步和跳广场舞是矿区人们最多的锻炼方式,但后者几乎都是女性的专利。年青时喜爱的男球、乒乓球、羽毛球等本是高雅而有效的运动项目,但要邀约同伴很不方便。至于散步,我总认为哪是老年人的健身方式,悠闲而无生气与活力。

一天,一位调离本校的老师问我:“老钟,种地不?”

我知道一位外出务工的农民送给他了一点地,是一块地中很小的一部分,约有三十平方米,我也去欣赏过他的耕种情况。我毫不犹豫地答道:“种!”。

从此,我和妻子的“第二职业”便开始了。工具是极简单的,一锄、一桶、一瓢;过程也是简单的,挖地、平土、下种、浇水、施肥、搭架等。然后一枚枚、一串串不同色彩的疏果便呈现在你的面前,让我们充分地感受到了播种与收获的喜悦和愉快。当然,我们对工作是没有丝毫影响的,下种一般在双休日,施肥和灌溉在下午放学后或晚饭后进行。

过程虽然简单,但技巧还是有的。株距不能过密,过密则长势欠佳,收成减少;幼苗不得施肥或施肥过重,否则会导致生长迟缓或死亡,滕蔓类要有广阔的攀爬空间,否则光长苗不结果。这些,让我们感到了,世间万物的联系,以及我们在教育工作中对教育本真的迷失。书香让菜园更典雅、更绿色;绿色让课堂更灵动、更自然。

我们居住的楼房就在学校的对面,三至五分钟的路程,而菜地则在我们住返学校的路侧。早上迎着第一缕阳光走向校园时,看到菜地里蓬勃生长的幼苗,看到校园里充满生命活力的学生,这是生机盎然的极致。放学后或晚饭后对菜园的施肥和灌溉,既是休息调整、也是活动健体,使得我们的生命更具张力。

不会玩物,岂能丧志!上学年妻子因突出的教学成绩,荣获了旺苍县教育和科学技术局教学质量一等奖,同时,被旺苍县委和旺苍县人民政府授予县优秀教师称号。而我在完成教学任务和繁杂的管理工作的同时,坚持文学创作,在省、市级报刊上发表了十多篇文学作品。有两篇作品分别获得:广元市首届教师文学作品奖,旺苍县优秀精神文化产品奖。

我们热爱矿区,热爱学校,热爱大自然;我们更热爱矿区天真、活泼、善良的学生。

桃园不在世外,桃园就在身边。

                                               家有君子兰

       喜爱花草应该是人的天性,但能够坚持不懈地养植花草的人却不很多,几十年如一日与花草相伴的就更少了。

在我的近三十盆花草中,每年都要更换品种,因为每年都有由于养植不当和自然原因而枯死的,但有一盆例外,因为他己陪我度过了二十八个风霜岁月,那就是我在二十八年前移栽的一株君子兰。

其实,我对于每一盆花草都是公平的,春初换土,春秋施肥,平时松土和浇水,但结果却是天壤之别。我不后侮对弃我而去的花草的培育,他们也给我带来过众多的愉悦和快乐,他们的早逝,也有我种养不当的责任。但我更感动于这株君子兰与我忠贞的陪伴和他的生命的顽强!

我深知,我家中良好的空气质量有他的不可磨灭的功劳,让身心疲惫的我回到家中,能够得到很好的调整和休息。

他从不停止地冒出并生长的绿色叶片,让我感到了生命的活力和生长的幸福 。他当年或隔年绽放的红色花朵,见证了我和妻子平淡而不老的爱情。

前二十年,这株君子兰每年都是要发小芽的,有时身边同时拥有三四个小芽。每年春初在翻盆时,我都会小心翼翼

地连根带土移走稍大的幼苗,馈赠给喜爱君子兰的亲朋或好友,抑或是自己另盆栽植,母体的良好基因让我每栽必活。现在我家中的阳台、客厅、卧室、书房等处均有一至二盆君子兰,且都是这株君子兰的后代。君子兰与藏书成了我家中独恃的凤景,让到家的朋友们唏嘘不巳。

资料上说,盆栽君子兰的自然寿命是二十年,前十五年是比较好的观赏期,以后本身不漂亮了,发小芽的能力也没了,可以扔掉了。看来我与这株君子兰相伴的时间己超乎自然规律以外了!而我与妻子牵手至今也恰是二十八周年,这似乎又向我召示了什么?我想,尽管你的叶片不再鲜嫩,尽管你花朵的绽放不再有期,我又怎么会扔掉你呢!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这株君子兰会离我而去,但我真不希望这一天的到来。即使有这一天,你也用不着遗撼,因为从你母体上移栽的幼株早已是叶片丰满,含苞待放。当然,有一天我也会离他们而去,但我会将他们托付给很好的朋友,让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永远地善待他们。

君子兰,让我们永远牵手,走向不再青春亮丽但更加成熟厚重的明天!

2016.02.10于四川省广元市旺苍县静乐寺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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