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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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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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蟪蛄缘槐,几度春秋

古语云:“黄河清,圣君出。”可纵观古今,也不曾见闻龙马负图,浊波化清的事纪。黄河九曲盘亘,浩浩千里,混浊是必然的,但正是这浊波润养了沿岸万生。只要是水,没有不养人的,只是形态殊异,状情万千,各有所用,各有所适罢了,盖棺定论不过信口雌黄。

生命的意义也如此,是不受拘束,不被定义的,微尘蟪蛄有其意义,皓皓日月也有其意义,从没什么金科玉律可以规定这意义的标准。但放浪形骸,飞扬跋扈也并非生命该有之态。按我看来,欲寻生命之意义,必先缘槐陌,知春秋,无此二能,则生命之宗难觅。除此之外还需蹈厉奋发,亲于实践,否则生命之法弗寻。

观于凡世,最珍之物,莫非槐陌魂梦,不做梦者,亦无远志,更别提窥洞生命之义。然而做梦并非空做美梦迷梦,要立于当下,合理想象,这会给人一种奋发图强之感,发轫干云之志。江淹年少时夜梦陆机遗笔,何尝不是他对文学成就的热望和进取呢?梦醒之后,他愈发博览广猎,在此激励下成了南朝的文赋绝唱,无人可接,无人能应。可见善于做梦,对人激励精神,感悟生命有深卓之用。不然终日皓首苦吟,书于阁下,谁又能知生命之望呢?只是困于现实,碌碌无为。

除怀梦存志外,欲寻生命之义,还需知悟春秋,尝味枯落。时间尚来是决定生命长度的重要参准,人们也在有限的时间内开辟出生命的深度,不能认识时间的人,便不能真正理解生命的意义。时间是有限的,但生命的意义是无限的,主要是看怎么利用时间和看待时间。忽必烈晚年视时间为外物,终日醉生梦死,无所作为。相较之下,六十余岁的康熙皇帝珍视时间,愈发勤勉,事必躬亲,为康乾盛世奠定了基础。对时间的不同解读,造就了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境况和生命意义。所以知春秋可证是探寻生命意义的重要前提。

最后,生命最重要的便是实践,不曾实践过的生命是单薄且虚妄的,是佛家所说的彼相,顷刻就如电幻灭了。歌德说:“凡不是就着眼泪吃过面包的人是不懂得人生之味的人。”这所谓吃面包,其实就是实践,实践必定不会是一帆风顺,一蹴而就的,其中必定有错误和羸弱,但这对增加生命厚度与弹性是必不可少的。不曾实践,不曾失败的人,最终必然失败,这点上中国的马服子赵括和法国的拿破仑都可引为例用。他们惨痛的下场足以告诉我们,只有在失败中实践,实践中失败,蹈厉奋发向前不断殷行,才可领会生命的真正意义。

蚂蚁缘槐,几度春秋。惟有心怀信念,善于筹谋,最后力行实践才能终得生命之理。不要做了无意义的黄土一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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