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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永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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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4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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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的镰刀(组章)

父亲


枕着希望入眠,做着丰收的梦。

吆喝在晨雾抑或暮霭中,挥洒一身的汗水给土地。

黄土地和绿土地派生温馨的稻香和芳醇,握着锄头和泥土打交道的父亲沉淀着淳朴生命的品格。

原始的锄使原始的父亲从朴素中抽象出伟大。一只鸟停在挥起的牛鞭上,父亲拿鞭的手逐渐衰老。

夕阳把父亲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影子是夕阳中的父亲。

微风一不小心,父亲的眼镜被吹落在那片玉米叶上。玉米叶折断了。

日暮西山。田垄上留下一串脚印。脚印里有温湿的烟灰。

梦醒,枕边濡湿一片,原来这是14年前关于父亲的印记。


母亲


我远离的背影在您苍老的皱纹里拉长,氤氲晨雾里,希望和梦幻一起被迷蒙的眼神带走。我没有回头,只顾踩着别人的脚印前行……

有一些思绪幻化成文字的时候,笔尖已颤抖不出太多的眼泪,唯有记起那山村五月的山路和茂密的树林,以及您在阳光下穿行的身影。

老石桥下的河水仍然汩汩流出,桥上仍然车过人行鸟飞,但我那思乡的弦却爬不过短短的距离。后来,我明白,是您在穿针引线时把我长长的思念密密缝死。终于,生命的溪流欢快地跳跃着。

别无选择!在告别山林和泥土的瞬间,我意识到母亲的胸膛在起伏中已把我引向波澜壮阔的大海。

于是,在新年到来之际,那张满满预兆年景的“福”字被一双稚嫩的手贴在门上……


镰刀


镰刀让母亲握了一辈子,握了一辈子镰刀的母亲渐渐衰老,但镰刀仍然熠熠生辉,没有生锈。

走,上山割猪草去。小时候,我常常在梦中被母亲唤醒。每次到山上,我总是割不断山草,母亲总微笑着告诉我:割山草要用力,否则你是割不断的!

我一直记住这句话,以后在生活的旅途中,每做一件事情都很用力!

镰刀钝了,母亲拿来了磨刀石,我争着磨了一回刀。结果刀锋反被我磨钝了,母亲仍然笑着说:“幺哥儿啊,看来这磨刀的活不属于你啊!”

我走出了大山沟,但每次在城市的地摊上看着那些铁器的时候,眼睛仍然会不经意间落在那镰刀上。卖锄具的老板总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那些镰刀仍然不属于我。

母亲老了?她没有老,她仍然勇敢地挑起家的重担,艰难地在磨刀石上磨着那一把月亮似的镰刀,似乎在磨亮岁月。

我又来到母亲身边,这回她把镰刀递给我:“你长大了,磨一回刀吧!”我埋着头,用尽全部力气让镰刀在磨石上来回运动,任凭汗水和眼泪滴在刀锋上。

磨完了镰刀,我决定走出大山沟!牢记母亲的教诲:做一把镰刀吧,永远别生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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