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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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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4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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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河写意(组诗)

十里乡愁

 

十里乡愁,把荷花开瘦了

的瘦养肥了毗连区的稻花鱼

也养肥了栈桥上的游人眼

 

寓居于此的白鷺,以专家身份

从自身经验出发,为土河的生态

获得大自然的认证而努力奔波

 

秋风体态轻盈,风中的我

透过渠水的反射,看水中的灰鹭

把自己,瘦进一朵荷花中

 

月亮搁于山梁,它困于相思

怕它瘦成与我同样的孤独

我用自己的心事,把它喂肥

 

渡桥

 

渡桥三孔,刻有半个世纪的

岁月沧桑于桥身土河东南、西三方

守护这近平方荷塘的宁静

 

桥如卧龙,时不至绝不强趁,它眯着彗眼

偷看荷池中的落日戏白鹭,就像我的

过往的忧郁,煮瘦过一波一波壮实的年龄

 

青春失陷过,头顶上流淌的那条

天渠却不曾失陷,它将

土河故事,浓缩于跨下的桥孔中

 

我借渡桥的阴影,躲憔悴于

一片干枯的玉米地,不让流水在心底

发出与桥同样重的叹息

 

自然谷

 

自然谷这个名字,让我联想起

女娲抟土造人,人类之母

她生活的地方“自然谷”更为恰当

对着自己在三鱼口(龙泉)中的倒影

用泥土复制出一个个自己

 

每个复制的女娲,都具有圣母的神性

和泥土纯朴善良的特质

仔细寻找,说不定还存

苗胞敬奉天地踩山芦笙舞,和流传至今

的创世纪神话故事中

 

圣母所不知,她按自己的形象复制出的人类

可能复制次数过多,形体虽在

和善的本性却没了迹,进化为

一个愚蠢却不自知的怪物

除了唯利是图,唯我独尊

他们不关心同类,更不在乎其他生命

 

黄昏即将从荷塘的边缘滑走

 

从西照向东,夕阳把剩余晖焰

以灰霾般的直率,聚焦于

那池愈开愈瘦的荷花

 

藕藏于泥,想法并未探明

“鸭鸭”作响的秋水鸭

我的碎弱神经,被一年一度的忧郁

挤出狭隘的脑海,坠入荷塘

 

野草隐性埋名,直至秋风剥开

它即将枯萎的肌体,塘泥里

一行枯死的诗行,正计划着重生

 

跳出末伏,嫉妒有幸成为

门牙上的蛀虫,很不显眼地

挂在两片红唇之间,看几只胆小的蟋蟀

躲在田野自己单调的曲

 

风吹散了荷叶上耀眼的水珠

 

日子过期,它贴着栈道边缘

与路过的风背道而驰

 

白荷与白鹭的同时出现,惊呆了

狩猎场上空的鹰眼,它目光锐利

 

给予妄想症致命一击,摇摆不定的勇气

将我贮蓄已久的泪水,一网打尽

 

但人类注定神奇

总能用两个异性的生命,以爱的名义

 

拼组成人生的七巧板,即使如此

你也无需,沉浸于不能自拔的往事

 

毫无牵联的两只灵魂之手互牵相思

踮起脚尖,从自我的迷失中迅速逃离

 

灰雁

 

一大早,灰雁就在空中

用身体作画,它们排成䧹阵

点着星光在晨曦中冲锋

我的近旁,是一树火红色的构树果

它的作用只可能是,背景的背景

 

驼背松是松鼠的,旁边的板栗树

也是,它用爪子剥板栗的样子十分滑稽

同样的精彩在于,几只白颊噪雀

正在用叽里呱啦的乱鸣,证实

自己的歌声,进入不了画眉行列

 

由此可见,平等可能只是个伪命题

私欲以恋爱的方式隐藏得更深

如同一块待雕待琢的石头,不同的人和事

都在忙于在它的身上处理自己的过往

 

听蟋蟀唱歌

 

刚告别白天白鹭与荷花的舞台

自然谷夜晚的多重奏

由三只蟋蟀担任主唱进入角色

我躺于长亭中一张冰凉的铁椅上

听一曲天籁在荷花中寂寞

 

往事,从田间开始漫延

直达玉米地和高梁地

再到,水流入的荷塘和栈桥

 

蟋蟀声从未停息

就象我心中的诗句,它

于胸口,等待时机跃跃欲试

 

我的愚钝至此昭然若揭

 

存贮蛙声的池塘破洞

防农田水涝,设计师有意

减少构筑的水泥含量

在泥鳅逃亡之前

一池蛙声早己从洞中逃离

 

剩下寂寞在荷花池中招摇

重组过的乡愁也坑坑洼洼

重新设定的思念,在枯荷中

超长待机,我的愚钝

至此己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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