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的人性诠驿

-----观《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完全本）在京首发式感言

张渝扬

一场灵魂的决战 一部特别的历史

三十年前出版上部，轰动海内外，被誉为“参与了思想解放的大合唱”

三十年后续写下部，还历史一份完整的答卷，给人性一次完整的诠释

今天从中国作家网视频新闻上看到《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原国民党将领大陆新生始末》（完全本）一书的首发式在北京中国现代文学馆举行。王蒙、张抗抗、李前宽、吴义勤等著名作家、导演、评论家，重庆市委宣传部，市作协负责人以及部分原国民党将领后人参加了首发式。这个消息我早在4月16日参加市作协三届三次全委会时就知道。也在今年第2期的《红岩》上拜读了济人先生这部力作。所以今天特地登陆中国作家网先睹为快。看完这个视频新闻后，我拨通了济人先生的电话，祝贺他宝刀不老，又写出了这部积淀了三十年才最终完成，现由中国青年出版总社和重庆出版集团联合出版。的作品。也是国内唯一一部一生动描述了杜聿明、宋希濂、黄维、王耀武、沈醉、文强等一大批原国民党高级将领被俘及至获赦后复杂跌宕的思想嬗变和人生况味的纪实文学作品。堪称一部完整的“改造”史，也是一部真实的“人性”史。

《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的上部，曾于上世纪80年代初出版，着重描写了原国民党高级将领被俘后在功德林战犯管理处的“改造”经过。因突破了题材的禁区，轰动海内外，影响深远，这是济人先生的成名之作，并于1991年由郑重编剧、李前宽、肖桂荣导演、西安电影制片厂拍成了电影《决战之后》。

正是受济人先生这部笔力老道，思想内涵深厚，充满哲理思辨的报告文学作品的影响，我也对报告文学产生了兴趣，并开始走上了报告文学的创作之路。之后，我不但得到了有济人先生签名的《黄济人文集》全套赠书，更令我感动的是，当我出版第一本报告文学集《谁持彩练当空舞》时，作为重庆文学的掌门人，济人先生在百忙之中为我的拙作作序, 对我的习作嘉勉多多；在庆祝建国六十周年之际，还亲自主持由市作协为我举办的作品研讨会，并对我的作品作出中肯评价和热情鼓励，这不但使我至今难以忘怀，也一直成为我报告文学创作的力量源泉。所以，得知济人先生的新作出版并在北京首发，格外引起我的关注。

《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的下部，主要从这批经改造的战犯获赦后写起。身体上的自由并没有同时带来精神上的解脱，“新生”后的他们面临回归社会、重建生活、实现价值等多个“战场”无法回避的“决战”。况且他们还遭遇了“文革”的冲击，经受了改革开放的洗礼，命运沉浮令人唏嘘。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在撰写文史资料还原历史本来面目、为两岸和平统一呼喊奔走上做出了不可替代的贡献。也就是说，经过了上部的“改造”，他们以感恩之心和赤子情怀，倾力报国，最终完整诠释了一部“新生”的历史。

据济人先生说，在这个特殊题材的写作过程中，经杜聿明等人介绍，他曾被借调到全国政协文史专员办公室工作，得以亲身与杜聿明、黄维、沈醉、文强等一起共事，从而获取了续写下部的至关重要的第一手资料。作者在书中毫不掩饰对这群国民党将军在学识、才能和某些品格上的赞赏，又冷静客观地评说了他们的是非功过，犀利深刻地剖析了他们失败的必然。在积淀多年后，济人先生将《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完全本）推出，向读者完整展示了这批留在大陆的原国民党将领真实的面貌和心声，以及那一个不应该被忽视和遗忘的历史侧面。

2013年10月首发式上，著名作家王蒙先生肯定了三十年前《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的出版参与了1980年代中国思想解放的大合唱。他说，80年代是一个拨乱反正的时代，一个文化启蒙的时代，一个全民热爱读书热爱思考的时代。《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以它特殊的题材，打开了写作的全新场域，这是一部事关内战中被俘的国民党高级将领、特务头子和其他党政高级官员在战犯所改造的纪实性文学作品。王蒙先生在发言中提出了“文学家笔下的历史和历史学家笔下的历史”的异同，指出，文学家更注重细节的描写和人性的回归，文学家用的是文学的方式更新人们对历史的看法。在谈到中国共产党对待国民党战俘的政策方针时，王蒙先生说，没有哪个国家能像共产党这样典型集中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特点，关押，释放，文革中再关押，再释放，最后给个政协委员等头衔让他们安老，把对待战俘的活儿做得这么细致、是哪个国家都没有的。老先生的这段话引起与会者会心一笑，笑声的含意各有表达。

作家张抗抗对作者黄济人三十年磨一剑，而且磨出的是把宝剑，表达了敬意和祝福。张抗抗认为，《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是一部必将被时间留下的有意义的著作。

当年曾把《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拍摄成电影《决战之后》的导演李前宽回顾了当年拍摄《决战之后》时与黄济人的交往，肯定了黄济人的大家风范，并说出了他心目中大作家的几个基本素质。李导演认为，文学作品是在电影之前，许多好电影都来自于好的文学作品。

今天出席首发式的还有国民党四个高级战犯的子女，黄维之女黄慧南，文强之子文定中，沈醉之女沈美娟，郑庭笈之女郑心楠。文定中代表几个国民党后人做了发言。他首先对作家黄济人及出版方表示感谢。这位父亲与重庆贪官文强同名将领之子的发言，语调平和，却是一字一句都经过斟酌，他反复强调自己的观点不一定正确，只是说出来提供大家批评。

首发式上济人先生回顾了自己还在读大学时开始萌生写作此书的动机，他的父亲是国民党起义首领，他的舅父是拒绝起义的国民党首领，两人的选择不同，但在解放后遭遇的关押、批判却相同，并且起义的父亲命运甚至不如不起义的舅父，父亲在文革中被打死了，舅父后来当了政协委员。对父亲这批人，济人先生有着天然的感情和了解的便利，于是萌生了为他们这代人写书的冲动。但最终促使他创作《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下部的，还是中国青年出版社的胡社长、他到重庆来洽谈出版事宜时，胡社长单独把济人先生喊到一边说，我这次主要是冲你来的。接看就对济人先生谈起了关于创作出版《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下部的事。之后在济人先生参加北京两代会期间，胡社长又专门接济人先生到中青社去签订出版合同，在中青社的热情支持下，济人先生用他那支如椽之笔为中国文坛留下了这部有特殊意义的报告文学力作。我为中国文学有济人先生这种大家风范和独具慧眼的敬业编辑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