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师杀鸡

一朋友给古老师带回来一只跑山鸡。古老师又高兴又犯愁。高兴的是难得朋友这么上心，大老远带回一只高品质的鸡。犯愁的是这是只活鸡！你看，它金冠高耸,毛羽锃亮，神气十足的；你听，虽被缚住双脚与双翅，结果一松绑，它就“喔喔喔”地大叫，引得从楼下经过的领居很诧异。古老师不知道该怎么安置它。养着它不可能！杀了它，在哪杀？要知道，疫情以来，就连点杀点也只能卖处理好的鸡鸭兔等了。

“那咋办？”妻子问，“我自己在家里杀！”“你会杀？你敢杀？当年那些笑话已忘了？”妻子不信，“要不找门卫？给他们一点钱，帮帮忙吧。”“我能杀！”古老师固执地说，妻子说，“我去问问！”说着就下楼去了，十多分钟后回来说，“叶师傅不敢杀，刘师傅敢杀，但今天不值班。”古老师想起年轻时做过的事，好像也没什么难处，便说，“还是我来吧！”于是，古老师让老伴赶紧烧水，自己呢就将刀磨一磨准备杀鸡。

只见古老师左手抓住鸡头向后一拗，夹在双翅之间，鸡脖子就向前突起，右手三下五除二扯去一小撮鸡毛后，右手持刀向扯尽毛的鸡脖子抹去，不知是刀不特别锋利，还是古老师心里有点胆怯，来回抹三两下后鸡血涌了出来，古老师赶紧将鸡头向下，顺着水池流下去，鸡奋力挣扎几分钟后就不动了。古老师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与额头竟都有汗水在流。水开后，古老师堵住水池的出水口，将开水舀进水池。然后将鸡放到池子里翻来覆去烫好几次，并尝试着扯鸡毛，还不断的将开水去淋在鸡身上，十多分钟后妻子见还是不能迅速扯去鸡毛，就急了，“怎么回事？还是扯不掉？”古老师汗更多了，口里说，“可能水温不够还是时间不够？”妻子说，“不可能。你看那点杀的地方，人家几分钟就好了。”古老师分辨到，“人家那是用拔毛机器，我这是人工好不好？”说着继续扯，“我说拿出去，你偏要自己弄！”妻子抱怨到。“不是没人点杀吗？”古老师声音低了下去，妻子说，“现在还早，不行，咱们出去试试？”古老师没法，就只能开车带着鸡出去试试运气。

到了市场以前点杀摊位前，问了好几家，都说现在不允许。妻子不死心，又去问下一家，略瘦的老板说，“拿过来，我试一试。”妻子高兴地把鸡取出来，老板说，“哎呀，不好办。你这都已过去十几分钟了，不好扯。看来还需要再烫一烫。要不你们去茶馆买一瓶开水？”老板边说边动手扯，妻子刚想离去买开水，老板又说，“再等一等。”继续动手撕扯着鸡毛，古老师坐在车里看着老板的动作，心里懊恼不已，心想，以前是杀不死闹笑话，今天又闹笑话。不逞能怎会这样尴尬？那边妻子边看着老板夫妇扯鸡毛边与他们闲聊，并讪笑着数落着古老师，老板说，“其实啊，你们再早一点过来，我就只需要5分钟。现在就得十几分钟啰。”

一会儿，跑山鸡终于一丝不挂了，老板又一手操刀，一手握鸡，干净利落地将鸡一分为二，然后按照古老师妻子的要求把鸡分成几部分，古老师妻子又问老板，“这只鸡怎么样？”老板说“当然好呀。起码是只足年鸡。你看它的爪子，还有它的油色与肉的鲜润度就非常好！”

妻子付了辛苦费就提着分割好的鸡回到车上。说，“老古，你说你，你总爱把简单的事办复杂，这可不是第一会了吧。要记住，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办。你呢，就只管好好地教你的学生吧！”

古老师一身不响地开着车回家，心里回味着妻子的话。

2021年8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