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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祖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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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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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高原打篮球

我在高原打篮球

向远方,必定指向阿里。不过打球打到松西村,令人难忘。

那天一早,我们从塞图拉出发,一路行过大红柳滩,翻过界山达坂,来到天上阿里。午时,车停在5218米“藏族记忆”碑下。旁边,有一个篮球场,四五个青壮年正在练球,拍打并投篮,力道很大,不怎么规范。我试着加入。忽然,一个叫扎西的年轻人冲过想后手投篮,不知把球投向何处,却问我进了没有。我说差一点点。等我拿到球时,发觉球有点飘,不怎么听使唤,举手一投,居然进了,后来靠近,投六进二,总共七进三。引得他们一阵赞叹,我也有几分得意。在海拔5218米的藏北高原,我用篮球礼敬天上人间的阿里。

篮球,真是个好载体。春天,和田风沙多。在沙尘中,一个身影三步上篮。想想,这是怎样的情景。新疆杨醒得早,一入春就吐绿。白天日长,下班后开始打篮球。有三个巴郎子凑过来,我抛球给他们,邀他们一起打。后来四人分成两组,我与一个十五六岁小巴郎子艾力更一组。他们年轻,技术不错。打了十几分钟,我因体力不支而歇息。打球,无需言语,传投配合,非常默契。看得出来,小巴郎子体力好,有几分炫。新疆杨绿了,艾力更来打。新疆杨叶落了,他还来打。大家很愉快,边打边示意,阿达西阿达西不停。每传切一个好球,都击掌庆贺。

在和田,风沙伴我,篮球不可或缺。行尽天涯,来到库尔浪。桑株河水轰鸣,河谷的牧场绿草萋萋。湿地处,一丛丛马兰花开。突然,一个简易的篮球架特立。新疆杨板上,挂着一个自制的铁圈。河谷风大,吹得有些抖动。我站在球架下,思忖良久。这是一个或几个少年,在昆仑深处的精神载体,附着了他们的美好青春。我比划着投篮。现在,好了。他们迁移至康克尔安居,有学校,有篮球场,有着美好的生活,自然也有球打。

京津皖三地援和人员,住在一个大院里。当葡萄树干从沙里扶上架时,春天来了。业余时间就打球。打着打着不过瘾,又与当地的机关和事业单位打。

一天,与机关工委的比赛,在北京援建高中举行。一个叫艾斯卡尔的维吾尔同志球技好,连中三元,引得大家阵阵喝采。我在第三节上场,打了三分钟,第四节打了五分钟,助攻一球精彩,中投一个也见功夫,又切入篮下一个漂亮的三步篮,已是醉了。打篮球,我以不强烈对抗为原则,只是跑动、运球、传接、投篮。手感不错,姿势也好。出了一身汗,人轻松了。回程,大家津津乐道,相约下个对手。听介绍,比赛前,工委书记有要求,不能冲撞,大家不能受伤,意在交流。

在高原的日子,篮球是个好介质。野蛮了体魄,增进了交往,阿达西也越来越多了。(注:巴郎子,即小伙子。阿达西,即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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