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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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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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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掘开岁月的河

父亲节将至,思念数次掘开岁月的暗河,追忆的泉水哗哗流淌,温暖和感伤就像水中涟漪一圈圈的漫开。

我家在豫东平原一个叫“陈张”的小村,记事起,家里的走势一直是“向上”的,这得益于父母亲的“奋斗”。父亲从一个苦命的农家子弟成长为受人尊重的国家干部,很励志。母亲很能干,家里地里一把好手。二老共同营造的家庭氛围是:明天会更好。

这样“向上”的力量无形的拉着我们往上走,我们兄弟三人先后走出了小村庄和黄土地。电影刚兴起大哥进了乡镇电影队,成了让人羡慕的“放电影的人”,二哥进了乡镇计生办,他们后来都成了国家职工,我则搭上了高考分配的末班车,接过父亲的衣钵成了国家干部。后来听哥哥说,我提拔副科级的时候,父亲手拿香烟,从村南到村北,春风满面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和他要好的人。

时间用一双无形的手,推着我们不由自主地向前走。父亲2007年离开,至今已16年!离开父亲这把大伞的庇护,首先倒霉的人是我这个“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书呆子。讲个笑话,大学毕业时同学们的留言中有诸如走上社会后“挣大钱,发大财,财源滚滚”之类的祝福语,我却很不高兴。视金钱如粪土,把生活理想化,不谙人情世故,如此种种不摔得头破血流才怪。后来进机关后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输得体无完肤,被逼“下海”,离开“从政”这条父亲希望我走的路,是不孝,是惩罚,也是新生。

而大哥,在父亲离开后,也经受重大挫折,和我先后踏入商海。我们兄弟从高处跌入谷底,再触底反弹,其间的挣扎和伤痛,无法向外人道。

离开父亲的敲打和庇护,走段弯路,经些风雨,受些挫折,是必然的事情。

幸运的是父亲把“善良、坚韧、努力”的种子传递给我们,生根发芽,生发出一种蓬勃的力量,方能成功自救,并像父亲一样,为自己的儿女们撑开一把伞,为他们遮风挡雨。

给予生命,还给予生命生长的精神和力量——这是“父亲”的意义,也成就了生命最美好的传承。

匆匆的岁月何其无情!今年清明回家上坟,随便回老家,多年无人看护陪伴的老屋残垣断壁,院里丛生的杂草触目惊心。一个声音在伤痛地呐喊:这是我长大的地方吗?过去温暖幸福的家呢?童年和曾经生机勃勃的父母亲在哪里!?

依稀的泪光中,几十年前童年的画面重现:门前的老椿树郁郁葱葱,黄鹂在树上“咕咕”地唱歌,母亲在炊烟袅袅的厨房里忙碌,父亲骑着自行车从镇政府急匆匆地赶回家,温暖明亮的阳光洒满这个干净幸福的农家小院,三个风一样的少年跑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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