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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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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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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记忆

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是不是有点厌倦和疲劳感?钢筋混凝土里的僵硬和压抑,重复琐碎的工作,复杂的人际关系,像水母的无数长臂越缠越紧!

此时此刻,诗和远方是最好的选项。企盼着一片遥远的田野,空气清新,蓝天白云,植物繁茂,鲜花盛开,小鸟在唱歌,幼茎在拔节……在这美好静谧的栖息地里,我才能完全的放松和自由的呼吸,抖落一身疲惫,重焕生机。

第一次远行的目的地是新疆的石河子,从中原河南到祖国的大西北,导航显示3300公里!

西域之路极具华丽的苍凉。荒无人烟、一望无际的戈壁,一座座大山展示着或葱茏或秃兀或云雾缭绕的风姿,茫茫大漠延伸到视线的尽头。极少看到水,偶见碧绿的一片湖水,仿佛镶嵌在大漠里一块亮闪闪的翡翠;极少树,间或可见几株白杨,比内地的矮而细,从根上开始长枝杈,中间丰满两端纤细,仿佛插在大漠里的片片羽毛;地上突兀,寸草不生,个别地段可见一簇簇的骆驼刺,孤寂顽强的抵抗着风沙。

往大西北深入,咸阳,张掖,嘉峪关,玉门关,哈密,吐鲁番……一个个只在历史教科书见到的地名裹挟着中国几千年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震撼而无语,那一刻仿佛完成了对时空的穿越,获得了生命的永恒!

在石城呆了两年,我是冬天刚飘雪花时驾车离开的。回到周口,绿油油的麦田倍感亲切,生命之绿,久违了!石城冬天零下几十度的极寒,室外到处灰蒙蒙的,树和土地光秃秃的,眼睛和心对生命之绿充满了饥饿感!

厦门的遇见。去厦门,先高铁,再大巴,后公交,连续坐车蜗居的难受。晚上在市区的街道上漫步,路过一市民健身活动中心,我喜欢的单杠双杠都有,我和儿子立刻跃跃欲试。几个拉伸和翻滚,身后想起了掌声,回头,一笑靥如花的小女孩正羞答答的鼓掌。后来发现,我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禁不住停下,走到她身边,问叫什么名字多大上几年级,答叫李可欣快八岁上小学二年级。我问她叔叔抱你拉单杠好吗?她说好啊。抱她上单杠表现不错,能拉上去一个。一起玩了几十分钟,非常开心。我离开回酒店的时候,她和我们挥手说再见,走了很远,她还在目送并挥舞着小手,瞬间温暖而感动:我是这个城市行色匆匆的过客,没有一个人在意自己的来去,从此不同了,一个美丽的小姑娘和我依依惜别……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神奇,无缘的人,熟悉却陌路,咫尺而天涯;有缘的人,一见即如故,天涯却咫尺。

“云上”的美好。飞机去版纳,靠窗而坐,风和日丽。凝视窗外,千米高空,阳光、白云、碧海上演一部美轮美奂的大片:蓝天倒垂在机下成无边无际的海,海上铺着大团的云;忽然之间,白云幻化成巨大的盐团,海魔变成毫无生命痕迹的荒原,像极了影像中出现过的羌塘无人区。阳光恣肆的撒下来,机翼上反射出炫目的光。人在机内,心滑窗而出,在神秘的荒原里漫步。战栗悸动难以言说,只能用诗歌表达一二:

  云上

  机轮蹬痛大地,

  机翼划伤大气,

 巨鸟腾空,从人间到云上。

  云山铺在碧海,

  伴机翼上的光,

 来一曲云上探戈。

 把心跳和呼吸调至静音,

  尽赏窗外的旖旎,

  听清云上的秘密。

  若此刻空难,

  云之白、海之蓝

 让Die柔软、浪漫且快乐!

冬天来了,去云南。我像长途迁徙的候鸟,朝着七彩云南张开了翅膀。我记得很清楚,我是2019年12月1号从河南新郑机场飞往昆明长水国际机场,去时棉袄保暖裤棉鞋全副冬天装备,到了昆明才知道想多了穿的太厚,此时的“春城”只是微凉,一半像秋天一半像春天,我是挟着棉袄大汗淋漓下的飞机,哈,有点尴尬和滑稽。然后乘火车到蒙自,最后坐大巴到世界文化遗产红河哈尼梯田的故乡—元阳。越往前走温度越高,边走边脱衣服。此时的元阳完全像春天,阳光和煦明媚,春风拂面,蓝天白云,视野通透,十几度的温度,早晚外套、中午短袖足矣。在春天的气息里,冷啊雪啊连面也不敢露。正好的气温,挺拔俊朗的椰树,挂着长胡子的榕树,硕大娇艳的树花,恍如仙境的梯田美景,白里透红的梯田米饭,一句听不懂的元阳方言,总让我产生时空倒错身在何地的恍惚:这是冬天吗?我在哪里?

有幸在元阳呆了半年。元阳是世界文化遗产元阳梯田的故乡,元阳梯田是元阳乃至云南的名片,冬天来云南看过梯田才算不虚此行。一场罕见的酣畅淋漓的大雨,收工,看元阳梯田去,实现许久以来的愿望。山里的感觉好极了,和煦的阳光,滋润的山风,葱茏的树木,烂漫的山花,白云悠悠,宁静安然。层层叠叠的梯田隐在云里,挂在山间,梯田水面如镜,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斑斓的光彩,美极了,很久没有的震撼。萌生一个强烈的愿望:有时间在梯田旁的小瓦房里住几个月,除了吃饭睡觉,就一直走在仙境般的梯田里,隐身于梯田上方的云雾中。

红尘太累,神仙多好!

从云南刚回周口很不习惯:立体、多维、浓墨重彩的油画减配成单一、平淡、有气无力的素描。巍峨苍翠的山变平原,蔚为壮观一望无际的湖变可怜兮兮的小坑塘,好像摆脱地球引力高几十米、枝叶能覆盖整个街道的巨树变成几米高瘦巴巴的木杆,还有骤降的温度,冰火两重天,厚棉被上床,羽绒服上身!

我饶有兴趣的问在当地发展的老乡,云南好还是老家河南好,答案是“都好”。我的体会是云南四季如春当然宜居,但容易丢失对季节的敏感导致时光匆匆老的太快。河南四季分明,季节的更替和温度的高低提醒时光的流动,增加时不我待的的紧迫感。虽冬天冻的要死夏天热的要死,却油然而生对春天和大雪的期待。又能诗意的感叹一下:哈,春天来了!啊,夏天到了!耶,秋天近了!嘻,冬天走了!

时光飞驰,刚刚少年,忽而中年。

人生是一场体验,尽兴就好。

现在最想去西藏——天最蓝、云最白、水最清的圣地。计划的出行方式是自驾,有“同志者”请报名,我们组团去西藏,做一群浪漫至极的“拉漂”(拉漂:漂在拉萨,类似“京漂”),如何?说到这,心已生出双翅先行一步,迫不及待的朝着神往已久的布达拉宫起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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