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我靠近窗台时,竟发现一个捡落叶的女人。
她不断地在几棵法桐和白杨树下来回走着,一会儿低头捡几片已经半枯的硕大的落叶,仔仔细细地端详上一番儿;一会儿又将手中的落叶丢到身后,脸上或喜或悲的表情也不断变换着。她就这样在树下不断逡巡着,并且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我竟禁不住好奇起来。
其实对于她,我们大院的人是再熟悉不过了。她和我们一样,也是九十年代分配到我们单位的学生,初见时虽然皮肤不是很白净,但浓眉大眼的还是引起很多单身汉们的侧目与关注。
我们所处的科室之间相距较远,相互间尽管没有直接的接触,但还是从身边喜欢八卦的女人嘴里了解到一些关于她的粗略情况,比如她来自一个偏远落后的农村,考上一个“小中专”,在学校谈了恋爱,再后来便被分配我们单位。
我对于女人八卦一类的说辞向来不过敏,就当我把这隔三差五灌进耳朵里的传闻当一个小故事来听时,还是被后来关于她的一个爆炸性新闻所惊到了。说是这女人上学时相恋的男孩毕业去了大城市,便感觉同这女人有了距离,就想出各种理由和她分手。尽管这女人三番两次地寻他,即便是苦苦地哀求他,但还是被男孩决绝的态度和冷漠的表情伤到了,落得个劳燕双飞各东西的结果。
想这女人对于感情也过于痴情和执拗,竟然接受不了这分手的事实,慢慢地精神便出现了问题。刚开始时只是走路时自然自语,后来竟对于日常的起居穿着也不管不顾起来了。面对精神状态每况日下的女人,远在乡下的父母曾不间断地来照顾她,据说情况有了进一步的好转,但已是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
听闻女人曾经的遭遇,又面对女人此时彳彳亍亍的呆滞状况,我很是同情,但人各自有命,谁又能断定自己最后的状况与结果呢。
我默默地看着女人认认真真地捡拾着落叶的动作,仔仔细细端详落叶的表情,我真希望她还能寻回自己原来的样子,即便被囿于当前自我的世界里,也能有一丝的轻松过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