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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自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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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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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之雨

   暮春之雨,介乎于春末与初夏之间,刚开始总脱不了羞羞怯怯的姿态,落入草坪里还只是听到沙沙得细微之声了,但下着下着这胆子也便大起来,隔着玻璃窗子也已经啪啪作响了。

这个时候,桃杏树上早已经长出绿油油小果子,成串成串地依附在细长的枝杈间,隐藏在一片崭新的绿叶里,生怕这暮春里的雨水弄湿它们柔嫩的面颊。即便这雨滴聚集在树枝上凝结成密密麻麻的小水珠儿,这些小家伙们还是不敢轻易地近前,只能躲在茂密树叶间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着。

洁白的梨花不见了踪迹,粉红色海棠花已成缤纷落英, 过气的樱花虽然在雨水的不断拍打下倔强地坚持着,但已没有昨日的烂漫。曾经人声鼎沸的牡丹园里,已再难寻到孕育中的花苞儿。想想这些曾经“花开时节动京城”的富贵之花,竟然因为一场雨就从盛极一时的热闹场面瞬间就颓废起来,尽管细密的雨珠儿滚落进还算紧致的花萼间,哪怕是短暂的温存一下,却再也没有“粉面含露更娇艳”的惊人眼目了。

相比海棠樱花牡丹芍药这些名花,大开时令人感受到了惊世骇俗之美,花期一过便又让人产生无比地失落,反倒是生长在山坡间田野里的一些野花儿,经过这一场暮春之雨的滋润,竟越发地生机盎然起来,越发地鲜艳无比起来。你瞧瞧这星星般散落在绿草丛里的小黄花儿,伸着细长脖颈的鸡蛋花,卷着小喇叭的地黄花,还有吐着嫩蕊的须苞石竹花,都竞相展现着自己最为精彩的一面,不也一样令人心生钦佩赞叹之情吗。

如果初春里,你还能看到法桐树上正待生发出新叶还被太多干枯的落叶儿隐藏,一些园区里的石榴树、无花果树上还悬挂着已经干瘪成褐色的果子,甚至是悄然换季的小叶女贞树只剩下紫色浆果的时候,但是经过这一场暮春细雨的拍打洗礼之后,就将被一片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所代替了。

人间四月芳菲尽,草长莺飞五月天,这繁花似锦的春天已近落幕,而一派绿波荡漾的初夏日也就真地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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