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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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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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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当年刨圪蔸

刨圪蔸是三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读小学和初中。读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我最怕放寒假。寒假里,父母都要我每天和村里的大人们一起去十多公里外的山林里刨一背或二背圪蔸。

刨圪蔸很辛苦。山林有圪蔸处往往荆棘丛生,行走起来或刨起圪蔸来都磕磕绊绊,我常常被弄得满脸或满手的血珠。荆棘刺破的口子,由于日日刨圪蔸的震动和霜风撕咬,一定会痛你到第二年春开学几周才能愈合。我身体弱,时常大人们毫不费劲就能刨出来的圪蔸,我则要累到精疲力竭。刨上一背一跛一拐的背回家,己是气息奄奄了。

我们又不得不去刨圪蔸。我家乡是距县城几十公里,甚至距乡场都有十多公里的僻远的小山村。村庄海拔较高,交通又极为不方便。每到冬天,村民们都为找到冬日取暖的烧料而发愁。背煤,要到二十几公里外的地方去背,一天背上一背都要打着火把出门,打着火把回家。这些都是经济稍有松动的村民才能办到的事。刨圪蔸取暖,这是我们村大部分村民乐意做的事,既能驱走冬日的寒冷,又不花一分钱。反正村民们有的是力气。当然,刨圪蔸也有刨圪蔸的危险,就是怕望山的人逮着,逮着是要没收锄头、斧头、背蔸的。当然,这是极少发生的事。山林是集体的,望山的人是不怎么认真的。有时看到刨圪蔸的甚至是偷砍树木的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

往后,特别是我读初中那些年,刨圪蔸要费力些了。年复一年的刨,山林边缘的圪蔸都刨光了,甚至连蕨草都割光了。要刨圪蔸要到山林深处去刨了。这时,又兴起了承包制,山林承包给了私人,望山的比原来的勤,比原来的精,且又不认人,动真格的。山林常常都看见“砍一栽三罚五”的木牌。村民们去刨圪蔸,十有八九要被逮着。村里柱子哥白天刨不了圪蔸就夜里去偷砍木料,偷砍了一颗碗大的松树,砍加罚,整整着了400元。

村民们不敢再去刨圪蔸了,只好硬着头皮去背煤。

承包制兴了没几年,村主任倡议:修公路,用车拉煤来烧。村主任的倡议得到了全体村民的积极响应。雷厉风行,说干就干,上级拨款一万元,村民集资一万元,义务投劳,长达十八公里的修路工程开始了。仅仅八十几天,一条长达十八公里的公里便伸到了村民们的脚下。

从此,村民们结束了刨圪蔸的经历,煮饭取暖都用煤,圪蔸,没人去刨了,也不想去刨了。

如今,政策越来越好,生活越来越好,我的家乡公路是组组通,村村通,而且全是柏油路。村民们全是用电、用煤气。刨圪蔸,那是历史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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