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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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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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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年

“大人想赶场,婆娘想坐月,娃儿想过年。”这是我们家乡物质生活匮乏时流行的一句俗话。但,作为娃儿时的我,想的是过年时候的拜年。

过年,一般从除夕夜开始,要到正月完,甚至到二月初。特别是拜年,老亲老戚,七大姑八大姨,反正只要沾点亲带点故的都要拜,甚至有时一个生产队的也要相互拜拜,一个亲戚不落下。

拜年,我想大家乐此不疲,可能是劳作一年的大人们,借过年这空闲时机,亲戚些相互走走,放松放松,把一年来积攒在心里的不快向对方吐吐,储藏在心里的幸福和对方分享,增进亲戚伙之间的感情。那些年拜年,“人情”不重,讲究的是仁义,实在亲戚一把面(一斤)加包(一斤)白糖,一般亲戚一包白糖,稍微稀疏的亲戚一包砂糖就行。如果,亲戚伙稍微远点,提这点“人情”,亲戚伙还要留你玩上个三五天,对方还把你当贵客待。一个正月就这样相互拜,转来转去,亲戚伙感情加深了,情谊更重了。

亲戚伙到我家拜年,我可以享受很多“优待”。吃的自然比平时要丰盛得多,自然我也会跟着享受享受。平常皮点,捣蛋一点,要被父亲吼,甚至吃顿“嘎嘎”(被揍一顿);客人在,父亲都比较宽容,最多只是来一句“再捣蛋老子揍人了哈”,最终父亲就是笑笑了事。农村娃最头痛的事,就是割草,一般男孩割牛草女孩割猪草,只要我家有客人在,割少了,甚至不割,父亲都不会发脾气,最终叫给牛来点干谷草完事。我还发现,只要有客人在,跟父亲要钱花,比平常要容易得多。父亲怕我缠着他,让他在客人面前丧失颜面,要一角一般会得两角,甚至五角。当然,也不是次次都那么灵验。

到亲戚伙家拜年,要看机会,一是大人不想去,或者忙,去不了,才叫我去。这种机会,一般一年能逮着个三五次就不错了。去跟亲戚伙拜年,我最喜欢走实亲,比如姑姑呀姨妈什么的?去了好吃好喝搞上几天,走的时候,说不定,还有收获,弄个一两块压岁钱也说不准。

后来长大了,成家了,却害怕起过年了。过年,有很多事情要去安排。买猪杀还是割肉?年货买什么?跟老亲老戚拜年如何安排?时间又紧,哪些先安排?哪些后安排等等。过年,再也不是儿时的“娃儿想过年了”。

好在随着时代的发展,拜年的习俗也在内容和形式上悄悄发生着改变。现在的拜年轻松多了,除沿袭以往的拜年方式外,可以电话拜年、微信拜年、视频拜年,当然,拜年内容和形式不管如何改变,但发自人们内心的对春节的祝愿和祝福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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