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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间张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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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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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历险记

隧道历险记

 


 

1

天已经黑透,伸手不见五指,原本是和父亲一起夜行,一人打一个火把,我因在路旁小便一下,就不知道父亲是往哪个方向走的。我打着火把顺着路直走,结果就迷迷糊糊走进了一条黑黑的水渠里,确切的说是隧道里的水渠。时间是初冬,水彻骨的凉,水深齐腰,我又冷又害怕,但毫无办法,为今之计是先走出隧道才能继续找父亲。

 

我的火把越来越暗,老鼠和蝙蝠到处乱窜,时不时有老鼠掉到水里,蝙蝠到处乱撞,那尖叫声在隧道里回响,毛骨悚然!我害怕它们扑到我脸上,又害怕它们把我的火把扑灭了。怎么办!我心里直打鼓,要朝哪个方向走才能找到父亲呢?

 

我拼命地在水里前行,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我迟疑了一下,这样走的方向对不对呢?还是按现在的逆行方向走吗?我思索着,印象中目的地好像就在水渠源头,那地方我去过一次。

 

为了壮胆,我一边唱歌一边前行,脚已经僵了,下半身冻得已失去知觉,但脚步不能停,火把快燃尽了。

 

我加快速度,歌声的颤音越发强烈了,也不知道是胆怯的颤音还是寒冷的颤音,如果不是在这鬼地方,我一定会被自己滑稽的歌声而笑出声来。

 

又走了一段,火把已没了火苗,凭着火星的光前行,一边走一边手舞足蹈,因为要借风力火星才不会熄灭!

突然一股阴风吹来,感觉特别冷又特别瘆人,时不时还有狗叫的声音,我是不是走出隧道了呢?我咬了咬手指很疼,这不是做梦!



 2

借着火把星子隐约看到水渠的堤坎,啊终于走出来了,我爬上岸第一件事是找到能照明的物种,为了能辨认物种方向,我把带有火星的火把与眼睛同步进行搜索,模糊中好像是向日葵的杆子,用手一摸是它,干干的,心里窃喜,一根两根三根,拔起来一大捆,这下不怕了。

我把火把星子放到背风处,用嘴巴吹,小火星变大了一点点,眼睛被烟炝出了眼泪,但还是没有火焰冒出来。继续吹,嘴巴疼了,停停再吹,突然感觉在岸上比水里更冷,身子也不自觉的颤抖……

 

急!急!急!如果还引不燃这些向日葵杆怎么办,怎么能走出去找到父亲呢?心说,别停下赶快吹!吹!吹!,稍停了停又再吹!一边吹一边摸泪……

不一会,终于把向日葵杆子点燃了,我高兴得手舞足蹈!向日葵杆子终于发出了光亮;发出暖!身子顿时舒服了不少。

 

如果能再多一些向日葵杆多好啊!可以烧起来暖暖身子啊。我打着火把,环顾四周,中间小块空地,空地周围都是坟茔,我吓得叫出声来。还有新的花圈,新坟,尤其是死人后的招魂符在风中摇曳,令人毛骨悚然。我顿时犹如掉进了冰窟一般,心咚咚咚直敲鼓 ,不敢再正眼去看一切事物,我干脆就闭上眼睛,但不行一闭上眼睛就是那新坟的样子。我告诫自己,不怕!不怕!有什么可怕的呢?活人还怕死鬼吗?更何况世上没有鬼呢!我把手里的火把握得更紧了,把火焰也弄到最大,我知道这时候只有火把才是最忠实可靠的朋友。

我安静一下后,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鬼地方,现在最安全的地方,也只有隧道里了……



 3

回到隧道里,感觉像回到家一样,也没那么冷了,顿时有了安全感,老鼠和蝙蝠依然来骚扰我,但此时感觉它们都特别的亲切,特别的踏实,也无需提防着它们。我打着火把又走了一程,当然也是逆行的,我大胆前行

在火把的照耀下,我被一黑色的“棍子”挡住去路,我放低身段一看,天啊是水蛇,我大声惊叫起来!水蛇并没有被我的叫声吓退,反而慢慢地向我游过来,只见它张开大嘴就要来咬我,情急中,我一边后退一边喊:“蛇!蛇!蛇要咬我,爸爸你在哪里啊!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啊”我终于崩溃了……


“孩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别怕,别怕,有我在!我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了,都急死我了。你怎么在水渠里?”突然,父亲在前面向我大声地喊道,我惊喜万分,终于得救了!我迅速爬山岸把火把插在水渠旁的软土里,不顾一切的扑到父亲怀里。


父亲抱着我,抚摸着我的头,说:“孩子!你跑哪里去了,真急死人!还好,终于找到你了!”父亲说:“有蛇是不是?在哪里!你暂且让开,让我先收拾它。”


当时由于惊吓不知什么时候蛇已经从我身边游过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也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走出了隧道。父亲追了一段路,用扁担把水蛇挑到岸上,正准备用石头砸死它,我拦住父亲,说:“爸,你别伤害它,是它救了我。”父亲说:“这是冬蛇,住在隧道里,初冬时节已经僵了很多,很笨,也不会咬人!那我们放了它吧!”父亲把水蛇用扁担又挑回水里,我看着它僵僵的向隧道深处游去……


4

父亲听了我讲走散的经过后,说:“孩子,你表现真勇敢,懂得用火把来给自己壮胆,临危不乱,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镇定,要想办法先保护自己!”随后,我一个大男孩不害臊地、紧紧地拉着父亲的手,向目的地走去……

那次隧道的历险让我永远难以忘记,也难以忘记父亲那天给我坚定的信念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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