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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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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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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樱花

樱花,樱花,唤你的名字,如同呼唤春天的名字。

虽然,时令变化迅速,春天,早已随落花远去;夏天,在金色的麦浪里翻个跟头就过去了;秋天,美丽的樱花树只剩了满树黄绿相间的叶子。然而,每次经过樱花树下,我还是忍不住仰望,仰望那一树树曾经开在春天的花。古诗有云:“小园新种红樱树,闲绕花枝便当游”,也曾想自己有个院子,院子里种满红樱树,到底未能如愿。春天,在一朵一朵的花开中拉开帷幕,先是白白的杏花试探性的伸出花枝,接着是灼灼桃花点燃群山,然后是大朵大朵的玉兰在清明前后灿然开放,谷雨过后,樱花盛开,繁盛至极。隔着薄薄的口罩依然能够闻到花的香,仰起头就会看到漫天的花朵,相信每一朵花上都住着一个精灵,它们一定在用自己独特的方式交流,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尽管,不解花语,然而,看着一树一树的繁花,春天就住在了心里。无法想象它们是如何躲过风躲过雨躲过料峭的春寒,才开出这一树一树的花朵?喜欢是发自内心的,想必没有人会和一朵过意不去。“樱花落尽春困时,秋千架下归时。漏暗斜月迟迟,花在枝。”李煜的诗,读来总是伤感。花开一场梦,短暂而决绝。枝头灿若云霞,落地成泥,说到底花儿终究是泥土的一部分。

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盯着一朵花,一树花看,看着看着竟然挪不动步子了。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一嘟噜一嘟噜的花团遮住了天幕。柔媚的樱花,风轻轻一吹,飞花片片,如入仙境。我在看花,花也在看我,树上繁花似锦,树下落英缤纷,忍不住一次次抬头仰望,仰望一树繁花。俯身捧起一大捧被微风吹落的花瓣,我也学着像黛玉那样将散落的花瓣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包在头巾里裹。于是,连头巾都是香的了。一直以为,每朵花上都住着一个精灵,她们不会无缘无故地来,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山樱如美人,红颜易消歇”我总是轻轻地路过,不敢轻易触碰更不敢采摘,柔媚的樱花,弹指间就会落下阵阵花雨,我想隐藏在花中的精灵定会感到疼痛,只是我们听不见而已。徘徊在樱花树下,纯净的心,不沾染尘世一丝一毫的污垢,整个人整颗心都醉在花海里。仿佛自己也成为一朵樱花。你无法想象,那些小小的花苞,何以开成大朵大朵的花?樱花从绽放到萎谢,都是美的。不同于玉兰花,玉兰花盛开时硕大的花瓣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感觉,然而,玉兰花谢的时候,就完全是另外一种样子。凋零的花瓣,一大片一大片的坠落,大而无神,像破碎的梦。樱花就不同,开在枝头美而不艳,不张扬不抢风头。飞在空中,飞花成阵,像一幅天然的画卷。落在地上,轻柔的不发出一丁点儿声响,依然是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从生到死,温婉沉静,完全是个淑女的样子。

面对着眼前的樱花,不禁让人联想起现实生活中那些美丽而不张扬的女子,她们多像眼前这美丽的樱花。温婉优雅,端庄大方,从不张扬。媚而不娇,骨子里的倔强与顽强,都包裹在花骨朵里。“十日樱花做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昨来风雨偏相厄,谁向人天诉此哀”,苏曼殊的《樱花落》写尽了樱花落时的悲凉。即便是眼前的樱花,因为昨夜的一场雨,一样落的到处都是,松枝头、陈腐的麦垛上、草坡上,甚至,路面上都落红成阵。绿肥红瘦的枝头,平添了几分惆怅与寂寥。还好,多亏了前几天勤快,樱花开的最美艳的瞬间,都被我拍了下来。想什么时候看,随意打开,都能满足看花的渴求。樱花随着一场雨飘逝,却把永恒的美丽留在心里,成了开在心尖上的花。以至于把夏天甚至急匆匆来临的秋天都过成了春天。所谓爱屋及乌,没有了樱花,就去看樱花树上的绿叶,没有了一树绿叶,我想我依然会去看它光秃秃的树干,想象春天的那一树繁花。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有执念的人,然而,平生只做一件事,一件少年时立下宏愿的事;只爱一个人,一个最初选择的人的执拗,让我成为一个执着的人。当然,执着不同于偏执。就像对樱花的热爱,从花开到花落,只有怜爱与疼惜,以至于芍药牡丹月季黯然失色,唯有樱花成为开在心尖上的花。这样的执拗,一定会惹人笑话,可笑话归笑话,认定的事情,真的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格,这样的脾性像极了樱花,你看,牡丹芍药都是一大朵一大朵地在矮地上绽放,月季是个例外,新培植的高杆月季,也可以长得很高,然而,刻意的抱团开放,多多少少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唯有樱花,高挂在树梢,颇有入云端的韵致。一团团,一簇簇,保有了樱花本该有姿态。

樱花,樱花,开在心尖上的花。唤你的名字,就像呼唤春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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