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蚕

五天前我有蚕了。养蚕的感觉真好。

去年春天见其他班级有同学把蚕带进校园，我就想养蚕。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放学走出校门，外公带我去学校旁的文玩店买自动铅笔芯，不想那里就有蚕卖。每只小塑料盒里装两只蚕，还有一片桑叶。“蚕子多少钱一条？”我问忙得不亦乐乎的店主。“两条四元。”那店主从不怠慢顾客。外公看出了我的意思，说：“养蚕得有桑叶，不然拿什么养蚕？”“六三零大院那边就有桑树。”店主说。“我们不住在那个方向。”外公又对我说，“回家路上我们留心有没有桑树，如有，明天就给你买？”“好嘛！”我深感无奈，外公说得有理。

“这棵桑树真大！”路过与和贵·时代巢紧邻的小区门前时，外公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耶！那明天放学后就给我买蚕子。”我心情陡然变好。

“当然，一定给你买。”

然而第二天下午放学后去到那家文玩店，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店主说蚕子卖完了。

又到了养春蚕的时候。这个星期二放学后，我和外公又去到那家文玩店。说明来意后，店主告知只有蚕卵卖。我打开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个密封的透明塑料袋，袋里有七枚深灰色的蚕卵和一条出壳不久的蚁蚕。接着外公又先后开启了三个小盒，袋里都分别装有八九枚蚕卵，其中两袋也有出壳的蚁蚕。“就买这四盒。”外公按价格给了店主四元钱。

顺着回家的路，我们在废去的铁道路口旁的一棵小桑树上摘了几片很嫩的鹅黄色的桑叶。像我这么大就养蚕成功的外公说，这样鲜嫩的桑叶最适合刚出卵壳的蚁蚕啃食。

回到家里，外公腾出一个长方型的扁形药盒，接着逐个剪开装蚕卵的塑料袋，把蚕卵倒进了盒里，然后铺上桑叶，又把已出卵壳的蚁蚕用很钝的细竹签挑起来放在上面。这蚁蚕就象刚出生的婴儿会吸吮妈妈的奶头一样，出于本能，不到五分钟就让嫩嫩的桑叶上出现了明显的小孔。

刚出卵壳的小蚕就黑蚂蚁大小，所以称为蚁蚕。这时，它的脑袋是一个明显的黑点；浑身黑漆漆的，毛绒绒的；腹部长有两排对称的、数不清脚，让人想起千足虫。但仅过一天，个头就大了一倍，颜色也浅了许多，体毛也减了不少。

小蚕非常聪明。刚吃桑叶时，你见不着它有什么动作，只是嘴部紧贴着桑叶，还以为它在嗅什么。过一阵，当它抬起头时，你会发现桑叶出现了小孔，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它在吃食。而一旦把桑叶吃出了小孔，它就侧着头吃了。不知它怎么会用这种方法，但可以见到小孔在逐渐扩大成洞。于是它又绕着洞的边沿，仍然不停地吃。直到洞的周围都遇上粗大的叶脉，否则它不会另外开孔的。开孔，可能对于小蚕来说，是一件很费劲的事。

小蚕也会睡觉的。它吃饱了就一动不动，头微微昂起，这种睡觉姿势很奇特。吃了就睡，醒了又吃，难怪小蚕每天都有身体明显长大的变化。

    外公说，我养的这三十几条蚕，如果其中仅有十条母蚕，我也将获得数千枚蚕卵。他还说如果班上或班级的同学愿意养蚕的话，可以将蚕卵最大限度地赠送给他们。

好啊，“赠人玫瑰，手留余香”，这个主意的确不错。

2015.3.29（其时9岁。此文曾发表于2015第六期《四川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