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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臻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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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文学
2024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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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望远镜:前哨之夜》连载

第二十三章 风雨前哨夜

01

城隍温情脉脉、柔情似水,“我可不舍得你死!咱俩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的退路我已为你准备了。”说着用手指了一下墙角的机甲:“那是变形金刚机器人,你带上,记住,我爱你!我在等你!”

米洛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情,将城隍一把拥进怀里。

城隍轻轻地推他,“不要这样,你要保持旺盛的体力,夜里要完成重要使命。”

米洛夫越发地迫不及待了:“不,我更需要旺盛的斗志,而我的斗志来自于你的爱,我愿为你而战、为你而死!”

城隍不能再拒绝,默默地闭上眼睛,也不知为何,眼角滚出了泪珠。

“我的心肝,高兴一点”,米洛夫不知死活地舔干美女蛇的泪花。

城隍被米洛夫脱光了衣服,说真的,她此刻没那份心情。她仿佛觉得自己被一头食肉兽捕捉着,让他由上而下地贪食着自己身体中最美味的部分。

米洛夫一边品尝着城隍的肉体,一边哼哼叽叽:“我的心肝,太有味了!”

城隍开始还是被动地按男人的要求做着各种体位,不知不觉中竞主动配合起来,寄栖在自己下半身里的怪兽,开始反扑,贪婪着米洛夫的身体。

他俩像两头食肉兽似的疯狂地相互纠合在一起,这一场战斗足足持续了五十分钟!

一个气喘如马户、一个欢叫如又鸟,终于大汗淋漓,尽兴而停。

这是米洛夫此生最痛快、最过瘾的一次性体验!现在他就是要全力以赴,通过今夜这一关,以赢得心上人的尽开颜与未来前程的铁靠山!

米洛夫顾不上休息,起身边穿衣服边说:“你好好休息,我出去找一个人,是今夜行动成败的关键所在。”说完,便走了出去。

城隍动了真情:“千万要小心!”说完这句话,她又止不住热泪流滚滚而下……

城隍作为通灵王的继承人,经过熏陶与考验,掌握了全方位的无间道技巧,可谓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她聪明绝顶,才学过人,如花似玉,却冷若冰霜。

像她这样的人可以跟任何男人作爱,却不允许与任何男人相爱,作为一个优秀的镜像人,是不能动心动情的。

但转眼已过而立之年,难道自己就永远成为一架机器,甘心充当镜像人的砝码?

今天,她真正体验了一把做回真正女人的感觉,她喜欢上了米洛夫,她要保全他的性命!

今夜,米洛夫要利用他在客车当过司机的优势,将炸药通过司机放进工具仓,在最后一班班车,子夜十二点整,将客车驶进地球望远镜二号哨位引爆炸药、引爆客车的油箱、引爆整个客车,其威力足以炸断地球望远镜雷达供电系统。以引起轰动全世界!

可是,米洛夫已经暴露,通灵王命令在他完成炸雷达任务时,给他直升机,破坏供氧装置,让他故障死在昆仑墟。

不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她要修复给米洛夫的直升机,保证他的安全!

正当城隍拿定主意要救米洛夫时,忽听一声“开门”,房门被推开,那火车上出现过的老曹闪身走了进来。

是米洛夫走得太急,竟没关上房门?还是米洛夫认为这里十分隐蔽、安全、毫无警惕?

反正老曹已闯了进来!

城隍刚与米洛夫做过爱就陷入了沉思,还没来得及穿衣服。一见那老曹竟敢闯进来,大怒,“你怎么敢乱闯我的房间?”说着拉过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没想到老曹嬉皮笑脸道:“今日龖龖老祖艳福不浅,竟然撞见黄二小姐与米洛夫的床上功夫,真叫龖龖老祖大开眼界!”

“你,你……胆敢犯上作乱!”城隍气得花容失色:“先给我滚出去!在外面候着。”

02

城隍唰地飞起身,将他制服了。“说,你究竟要干什么?谁给你这么大胆?”

老曹被捆绑着,光棍不吃眼前亏,说:“小姐饶命!我此来是要督促你们今夜炸雷达,并处决穿山豹,这是通灵王的旨意。”

“那你就对姑奶奶强行施暴?还惨无人道!就凭你这一条,足以判处死刑!”

老曹哀求道:“我再也不敢了。”

城隍冷漠地:“你再也没机会了。”说着她拿出龘龘针剂:“认识这东西吗?”

老曹惊恐地瞪大眼睛:“你饶了我吧!”

城隍道:“我饶了你,你不会饶了我。你认命吧!”说着就将针头扎进他体内。

老曹发出绝望的惨叫:“啊——”。

“我这已是法外开恩,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城隍注射完针液,哈哈大笑。

老曹挣扎几下就不动了,瞪着一对死不瞑目的大眼,渐渐变作一具龖龖龙人的尸体。

办法只有一个,就说老曹是米洛夫弄死的。只有米洛夫能对付他。

那样,米洛夫就必须死!

为了自保,处死米洛夫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再说,他已暴露,绝不能心软。

城隍最后决定:就让米洛夫引爆炸药后乘指定地点上直升机离开。

米洛夫从外面办完事回来时,城隍也已藏起了老曹的尸体。城隍手下的行动组几个成员也陆续返回这个秘密联络处。

城隍灵机一动,吩咐那几个亲信,把老曹的尸体肢解后,故伎重演,分别丢到库尔勒、焉耆与铁门关的三个闹市区,以分散我国公安的注意力,以便米洛夫夜里行动。

她为自己能就地取材、废物利用这一神来之笔而得意!

当龖龖龙人碎尸案重现马兰基地时,雷克沐已知通灵王狗急跳墙,孤注一掷,在玩弄声东击西的把戏。于是果断地分工:让高科长具体应付案发现场的指挥、疏导与调查;江小鱼按原计划赶到赛马基家,负责解送炸药,引蛇出洞;自己坐镇,随时保持联系,应付突发事件。

赛无花下班回到家,带来了三处发现龖龖龙人碎尸案的消息。一路上所到之处,都听到人们的描述和议论,影响极大极坏。大家愤怒谴责凶手的残忍。

吃晚饭时,赛无花见到了江小鱼,上次妈妈过生日时她与高科长一起来的,认识,只是不了解她的真实身份。

饭后赛马基将江小鱼正式介绍给妹妹。

赛无花一听江小鱼姐是749局专案组的副组长,大侦探,惊愕得嘴巴也合不拢。心想,外面为天外来客案沸沸扬扬,她却为何坐在我家?联想起这金龟子的种种反常现象,心里直打鼓,难道金龟子也与案子有关?

她把金龟子叫到自己的房里,决定要审个水落石出。

其实金龟子已事先征得江小鱼与赛马基的同意,决定将真相告诉赛无花,好让她有个思想准备,并断了对自己的念头。金龟子还想到今夜与赛无花一别,不知是否还能相见,不忍心再让她蒙在鼓里。

因此,用不着赛无花“审”他,他就诚恳地道歉,并将事情的整个过程说了出来。赛无花惊呆了,这简直是一个传奇故事!只有从小说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情节、人物,现在竟发生到自己的身上!

金龟子讲得很动情,当说到彩云时声泪俱下,说到杨硕时五内俱焚,说到“皮鞋事件”的真相时羞愧难当!

赛无花听后默然无语,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又不能不原谅他。他的母亲现在还作为人质落在镜像人手中,她为他们母子的安危而担心。此刻,她才理解了金龟子在今晨为何拒绝她的爱,她也为了他对杨硕的那份真情所感动,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一想到身心受到双重创伤的杨硕比自己更需要他,通情达理的赛无花释然了,伸手握住金龟子说:“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金龟子再一次被她感动,“谢谢你,好妹妹!”

时间差不多了,赛马基和江小鱼走了进来。

赛马基叫金龟子到客厅坐,让江小鱼换上妹妹的衣服。江小鱼与赛无花都是剪的短发,身材也差不多,赛无花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正合适。经过一番打扮,还真像。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逼近,江小鱼与雷克沐通了电话,一切正常。雷克沐让江小鱼放心,客车上会有人暗中保护和接应她与金龟子。

赛马基已将炸药装进了城隍送来的皮箱,分量有二十公斤,好沉。

江小鱼又仔细检查了自己的武器装备,金龟子也子弹上了枪膛。

他们算好时间,十点准时走出赛家。天公作美,秋雨淅沥,他俩合撑一把雨伞。

金龟子一手拎着炸药箱,一手挽着江小鱼,像一对恋人妙趣横生地走出弄堂,在马路上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开车的是自己人,将他俩和炸药箱准时送到车站。

一路上并没出现异常现象。

十点五十五分,他俩由金龟子提着皮箱,到达春风巷车站,登上了开往库尔勒门的一号客车。这个时间虽已夜深,但过河的人还真不少。其中大都是上下班的工人和谈恋爱的青年男女。

03

阴谋与危险,正向这里逼近!

此刻,江小鱼与金龟子像其他恋人一样手拉手站在客车的门口,靠近司机解缆绳处。金龟子将炸药箱放在自己的脚跟旁,江小鱼在暗中观察客车内的情形。

忽然,从客车内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金龟子叔叔——谁是金龟子叔叔?”

此刻,客车里十分安静,乘客们都在抓紧时间闭目养神,这声叫喊十分响亮、清晰。

金龟子与江小鱼同时往发声处望去,只见一个少先队员搀扶着一位老妈妈。

“咦,那不是我娘吗?”金龟子一阵激动,大叫一声:“妈——”便本能地拉着江小鱼迎上前去。

金母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车上?

又怎么会是一个小孩在她身边?

江小鱼一怔之下,也被金龟子拉着朝前走了几步。她忽然想起炸药箱,又挣脱了金龟子的手,回去把它拎在手里。

金母一听金龟子的声音,喜出望外,也两手摸索着走了过来。

金龟子见妈妈这样子大吃一惊:“妈!你的眼睛怎么啦?”他已捉住了母亲的手,声泪俱下、焦急万分。

“妈的眼睛看不见了!”金母泪流满面:“小宝,你,你都干了些什么呀?”

“妈,您别激动,先歇着,回头再跟你解释。”又对那小孩说:“小朋友,谢谢你,是谁让你把我妈送到车上的?”

那少年才十三四岁,一脸的稚气:“不用谢,是一位好看的阿姨托我帮忙的,她在上车前临时有急事,让我扶奶奶上车,说交给一位叫金龟子的叔叔就行了。”

此时江小鱼已拎着箱子走了过来,对金母的突然出现,深感疑惑——

城隍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少年说的阿姨可能是城隍,可她又没上车,搞什么鬼把戏?

而金龟子此刻早已忘了是在哪里,要干什么,只顾拉着妈的手问长问短,他想表哥总算还有一点人性,我送来了炸药,他就送来我妈……

二十三点三十分,一号客车准点到达二号哨位车站。

江小鱼挽扶着金母,金龟子提着炸药箱一起出了车站。

那少年与他们道了声“再见”,就上了公共汽车,走了。

江小鱼叫了出租车,只花了五分钟,就赶到了梨花宾馆。三人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走进203房间。

服务员说:“203房的客人交代过,让你们先休息会儿,他出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

江小鱼问:“他说具体什么时间回来?”

服务员答:“他没说。”

“那他长什么样?多大年纪?”江小鱼又问。

“怎么,你们不认识?”服务员奇怪地反问,想了想,说:“四十来岁,身材高大、威猛,不是本地口音。”

江小鱼说:“谢谢,你去忙吧。”

服务员走后,江小鱼想想不对劲。连忙叫金龟子打开带来的箱子,一看傻了眼:里面全是砖头!

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

炸药箱被调了包!

难怪他们要送来装炸药的箱子,原来早有预谋,准备了两只一模一样的箱子。再让那少年把六眼婆婆送上客车,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六眼婆婆的出现,肯定叫金龟子又惊又喜,必然会放下手里的箱子。而就在金龟子拉着江小鱼往前走了几步的空隙,城隍迅速调换了箱子,计算得好准确,动作好迅速啊!

江小鱼在心里推理着:看来,能迅速调包又不露痕迹的,最有可能的是他们身边的司机;而如果是司机,那炸药就一定还在车上。

不好!

他们是要用这炸药引爆客车,炸毁马兰地球望远镜雷达!

江小鱼后悔得肚肠也青了!

怎么办?

一看手表,时针已指向二十三点四十七分!

江小鱼只想着炸药箱的事情,担心地球望远镜与客车的险情,却不知死神在向自己逼近!

还是双目失明的六眼婆婆耳朵灵敏,忽然问金龟子,“箱子里是什么声音?”

金龟子与江小鱼急忙打开箱盖,“滴滴答答”之声越发清晰。

“不好,有定时炸弹!”江小鱼急忙命令:“金龟子,扶着你妈赶快离开!”一边把手伸进箱子的夹层里,果然摸到一只表,来不及细看,先将时钟倒旋了三圈,“滴答”之声立即停止。江小鱼再定睛一看,原来这是机壳上刻有龖龖符号的特制定时炸弹,表面上有一大一小两个指针刻盘,而小刻盘上的指针指向十二点整。

金龟子一看,表哥要连他母亲一块炸死,气得咬牙切齿!

04

看来,镜像人将此炸弹定于半夜十二点爆炸,是要与客车上的炸药同时引爆!

此刻,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

江小鱼立即给雷克沐发信息,却联系不上,这可如何是好?

心急如焚的江小鱼失声大叫:“雷克沐,你在哪里?”

雷克沐就在一号客车上。

雷克沐怎么会在一号客车上?

当江小鱼等上了一号客车时,化装成邮电局送电报的雷克沐,骑着摩托车也上了客车。当金母突然出现在车上时,他就知道这是敌人的阴谋。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炸药箱上,在司机调包的一刹那,就被他盯上了。

司机将炸药箱放进了工具舱,雷克沐不动声色。当车靠岸时,他磨磨蹭蹭拉在后面,观察有没有人将箱子带上岸。在确定炸药箱还留在车上时,他才发动摩托车上了岸。

客车停留十分钟上客后,就要驶离车站,雷克沐放了摩托车,脱去邮电职工服,换了衣服,检查了装备,又返回到客车上。同时通知高科长带领行动小组守候在对岸王家集车站,准备抓人。

他不要他们上车,怕人多危险多,打草惊蛇反而难以控制局面。

雷克沐也分析过客车上的情况,米洛夫当过这趟车的司机,很可能收买了这个司机,这个司机很年轻。事实证明司机调换了炸药箱,但司机不一定知道箱子里会是炸药,否则车一爆炸,他也要死!估计他只是被收买的小角色,为的是钱。如果命都没了,要钱又有什么用?

可以断定司机不一定是镜像人,还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就好对付。

关键是穿山豹米洛夫,他会不会在车上?

米洛夫当然在车上!

他化了装,于二十三点三十二分登上了一号客车,躲在工具舱里,检查了炸药箱,确认计划成功。因为这班车在开过来时,城隍手下的行动组组长黑保安也在车上,亲眼见到司机调包成功。出站时通知了米洛夫,如果司机调包失手,他也会带领行动组同伙实施第二套方案,反正炸药箱必须留在车上。

就在雷克沐上岸后的几分钟里,米洛夫抢先一步上了车,安装了引爆装置,定时在二十四点正。随后他走进了驾驶室,车长一见米洛夫,大吃一惊,他已接到基地公安科通缉令,知道突然失踪的米洛夫是通灵王的镜像人,正想叫喊,见米洛夫的无声手枪已对准自己,只能闭咀保命。

这是人的本能,客老板也不例外。

但如果他真的大喊大叫,奋起反抗,也未必送命;即使死,也死得有价值。

可软弱的他,还是因为胆怯而送了命!

往往,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米洛夫抢上前来,先用一条毛巾堵住了他的嘴,说只要他配合就留他一条性命。可当他“配合”之后,米洛夫就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针。

不久,他就变成又一具无声无息的龖龖尸体,被抛在角落里。

作为一个男子汉,他死得不值!

作为一个普通人,他死得可悲!

作为一个客老板,他死得可耻!

米洛夫将客老板的尸体隐藏起来,换上车长制服,于二十三点四十分,准时驾车离开车站。他计算过时间,车到二号哨位需十五分钟,按说班车的航线到不了马兰地球望远镜雷达底,停靠的站只是接近雷达供电锅炉,要炸地球望远镜,必须将车开到地球望远镜雷达供电系统底下。

客车偏离了国道,却没有人发现。

已是深更半夜,乘客昏昏欲睡。车上的人也不多,才四五十人,又加上河面风雨交加,寒气袭人,车头车舷上都空无一人,这为米洛夫驾车创造了有利条件。

而此时的雷克沐,正紧张地排除引爆装置。

各忙各的,谁也顾不上谁!

当时针指向二十三点五十六分,客车将钻进雷达二号哨位供电锅炉房下时,由于地球望远镜哨位上的探照灯引起了乘客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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