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是雷州岛有名的“搅海棍”,渔民十大海活“网帘箔罾叉,钓捞捕照扒”样样拿得起放得下鬼精得很。
滩头,一幅礁盘上,摊着一堆下酒菜:熟蟹,虾干,螺肉,花生米。老蟹头快乐地啜着甘蔗酒,欣赏着眼前的滩湾,孤芳自赏,却有滋有味,神气十足。
一轮熟蟹般橘红的日头,缓缓坠向西北海角。像无数条乌贼喷吐出的浓墨,沉沉的黝黑把海天挤压得有点透不过气。从太平洋那边吹来的东南风,带着潮腻腻的咸腥味和灼人的燥热,掠过空荡荡
月沉下去,喧闹的潮,把滩下孤单单的破船淹没了。 从渔港区委返来,蟛蜞嫂深一脚浅一脚走进家。没上灯,一团漆黑。她摸索着靠向床壁。外间,传来婆婆的一声叹息:“阿蜞,别,别作践
望着波光潋滟的岛湾,我十四岁的儿子说,爸,这儿的海水腥味重。我噏噏鼻翼,发觉当自己闻到西南风吼吼吹来的海水气味时,心底里忽然涌起一种陌生却亲切的感受。我笑笑反问儿子,我可
漂着,荡着,小艇鹅毛似地熨在海流里,舷旁凌乱乱地倒影出那个佝偻的垂钓海佬,还有微微摇曳的晾在竹竿子上那一串串红红白白的石斑鱼。
外婆岛好似一只海龟趴在海那边,从我们雷州岛这边望过去,它总是一年到头黑魆魆蛰伏着毫无生气,除非刮台风下大雨或大雾天,海空迷濛不知不觉藏一边去了,岛人才觉出它也有调皮捣蛋的
那天汹涌的大西南浪没有光顾小岛。远远近近的舢板、独木舟照样环绕岛四周照样按人类古老的渔耕方式在波涛间颠簸,一如潮起潮落那般索然无味。我在穿过一片椰林走进潮腻腻的海风时突然
她已在海底下摸滚了三十来个春秋。岛人把她们称为“海姑”。这是一项不知何年何月沿袭下来的古老海活,是靠肺部呼吸潜入深水下面,凭借过硬本领捕捉鱼虾的。干这活的全是妇人,那出色
海和天,像一杯搅和了的乳白鱼肝油,全都溶化在一个灰濛濛的世界里。这盛夏的热带陆边海,夜露和晨雾,可算是一大绝招。魔鬼般的白色浆液,把全天下都覆压得透不过一丝气息,剩出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