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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一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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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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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犟老头》连载

第九章 犟老头算命

●养老题材系列微电影文学剧本《犟老头》9

犟老头算命

编剧/晁佃荣


1

星期天。天天养老院大门口。一辆黑色轿车在路边停下。车上下来一个戴眼镜的文弱俊秀的青年人,他用遥控钥匙锁上车,走向天天养老院大门口,被新来的门卫看见。

新来的门卫:你找谁?

青年人:同志,我找刘金成。

新门卫:你是他家里人吗?

青年人:不是。我找他有事。

新门卫:你等等,我打电话汇报一下,领导同意才能开门。

此时,犟老头像往常一样来到门卫门口。

新门卫在给付院长打电话:付院长,有人来找刘金成,不是他家里人,让不让进?

电话筒里(付院长安排):你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电话号码,来找刘金成干什么,把登记表给他填写填写。

新门卫手拿着电话筒没有放下,把头伸出窗外,问青年人: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

青年人:我叫侯军,是县政府的。

新门卫:那你过来登记一下。

新门卫刚想放下电话筒,电话筒里付院长的声音传出来:不用登记了,我这就过去迎接!

新门卫一愣。门口的犟老头也一愣。

犟老头:院长亲自出来迎接?

犟老头看向青年人,打量起来。心头满是疑云。

新门卫放下电话筒,考虑一会,连忙打开大门。


2

天天养老院大门内,付院长小跑着过来,远远看见青年人,快速走近。

付院长(气喘吁吁):原来真是侯县长您啊!我,我已经打电话跟董事长汇报了,董事长马上过来。您里面请。

侯县长:今天是周日,不是工作,没想打扰你们。

付院长(上前与侯县长握手):不打扰,不打扰。您来视察,应该通知我们迎接的。

侯县长:今天是私事,不方便惊动你们。我来找刘金成刘半仙他老人家的。听说他来养老院快半个月了,所以过来找他。

旁边的犟老头听到侯县长说话,忽然回想起来,不由脱口而出:刘半仙,是那个算命的外号呀。他在这里?

侯县长(看向犟老头):大爷,你认识他?

犟老头:以前见过。听说他算命很准,都叫他刘半仙,他真名知道的很少。我听说过他以前不少事情。

侯县长:这样,付院长,我们先到你的办公室,听这位大爷讲一讲。

付院长(连忙答应):好。好。徐大爷,你跟我们来。侯县长,请——


3

天天养老院。院长办公室。付院长、侯县长、犟老头分别落座,侯县长坐到付院长对面,犟老头坐在举例门口较近的沙发里。瑶瑶拿出一次性茶杯放进茶叶,给倒水。侯县长说了声谢谢!

瑶瑶倒水侯走出办公室,关上房门。

侯县长(面向犟老头):徐大爷,您给我们讲讲刘半仙老人家的故事吧。

犟老头:好。先从他出去算命领回个媳妇讲起吧。他生下来就眼睛残疾,双目失明,十几岁的时候去南方拜师学了算命,回来没多久父母也都去世了,真是个苦孩子,学习算命回来后,就赶集摆摊给人算命,后来文化站不让算命了,说是传播封建迷信,于是他就走村串乡算命去了。有一次在一个村里给人算命,跟他年龄差不多大的一个女哑巴看上了他,领着他走路,走村串乡,后来他就把这个女哑巴领回家,给村里每家每户发了一包糖和两个红鸡蛋,就算结婚了,后来女哑巴给他生下一儿一女。他算命的声望也逐渐响亮起来,都说他算的准,都找上门让他给算命,他就不用走村串乡去给人算命了,在家里算命,人越来越多,后来自己规定一天只算30个,再后来一天只算20个,收费也越来越高,算一个最低50元,还有给1000元的,来的人多,名额有限,排不上号的远路的只能在村里住下来,因此,村里就有人在他家不远的路边开起了宾馆饭店,还有在宾馆饭店门口卖土特产的,还有开出租车的,都很挣钱,刘半仙成了村里的摇钱树。他两个孩子特别聪明,从小也听话,家里有钱,供着孩子上了大学,参加了工作,刘半仙一直还给人算命。对了他怎么进养老院了?

付院长:这个我也不清楚怎么进来的,他们两口子进来,住的里外套间,里边有独立卫生间,享受的待遇也好,所以除了上边残疾人拨款外,每个月每人还交三千,一个月六千,除了早餐,每餐四菜一汤。

犟老头:好家伙,这个瞎先生还真有钱。真挣了不少钱。

侯县长:他们两个都是残疾人,有残疾人补贴,给人算命那么挣钱,有钱也正常。他儿女都在外地工作,年龄大了家里没人照顾,所以自费进了养老院。这个我早就听说了,所以来找他。

付院长:侯县长,您来找他什么事?

侯县长:有点私事。有点私事。付院长,麻烦你领我到他住的地方吧。

付院长答应:好。那咱就不等董事长了。

说着话,侯县长起身,付院长起身,犟老头起身。

犟老头:我也跟你们去。

侯县长:那就一起吧。


4

天天养老院公寓内。三楼。某房门口。

付院长、侯县长、犟老头来到门口。门关着,付院长敲门。

付院长:刘大爷,您开门,我是院长,来看看您,侯县长也来看您了。

房门被白发苍苍的女哑巴打开。

众人进入房间。房间内,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付院长:这个房间护理员每天三次打扫,每天三次送餐,。还不错吧?侯县长,您请坐。

外间有茶几,有沙发,有饮水机,有空调。窗台上有几小盆鲜花。

众人落座。女哑巴已经搀扶着刘半仙走出内屋。众人又起身问候,让座。

刘半仙:贵人到了,有失远迎啊。

刘半仙说着话,来到侯县长面前,伸出手,直接跟侯县长握手。刘半仙的行为跟两眼能看见一样。犟老头一愣一愣的。

犟老头画外音:他这个瞎子,怎么从人群里认出侯县长的呢?太邪乎了。

付院长画外音:他怎么认出侯县长的?还直接跟侯县长握手,还说是贵人到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刘半仙:我算到了贵人今天来是干什么的,也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贵人你留下,你们其他人出去一会,喊你们再进来。

付院长和犟老头一时间很尴尬,只好站起身走出房间。


5

走廊内。付院长和犟老头离开房门走远一点,在走廊里等着。

犟老头画外音:不行!今天我得趁这个机会让他给算算命,要钱就给点,不要钱更好。这段时间。。。。。。


6

刘半仙的房门打开,侯县长探出头,看见付院长和犟老头在远处。

侯县长:你们进来吧。刘大爷有请。

犟老头听到这话,走的比付院长还快,侯县长打开房门后也回到了房间。犟老头快速走进去,付院长跟随其后。

犟老头看到刘半仙坐在沙发里,欲言又止,再次下定决心,开口说:刘老师,你给我算算,我的命怎么样,行吗?

刘半仙:来养老院就不给人算命了。今天开个特例吧,看在贵人的面子上,给你算算。你说说生辰八字,摇三次钱,把三个钱的背面还是正面说给我就行。

特写镜头:犟老头摇动装铜钱的铁桶,倒出来,连续三次。

刘半仙(面朝犟老头):你的命,天注定,一生孤寡没后人。现如今,身体虚,内有病,头不举,脚不稳,性格怪癖讨人嫌。。。。。。

犟老头(恼怒地打断刘半仙):别说了别说了!你这个瞎子,瞎说什么呢!

犟老头说完起身离开,房门被甩的啪啪响。


7

天天养老院。老年公寓二楼。楼梯口。天天集团董事长上楼来,跟刚刚从楼上下来的侯县长握手。付院长陪同在侯县长身边。

集团董事长:侯县长您好!欢迎来养老院指导工作!

付院长画外音:后来没过多久,分管民政和文教卫生工作的侯副县长到省里任职副厅长去了。再后来我跟刘半仙说了侯副县长升职去省里任职副厅长的事情,刘半仙说,他还得升!至于犟老头的命,我又问了问刘半仙,刘半仙说,剩下的他没让说,还有下一句是贵人相助度晚年。后来我才知道,犟老头和寡妇没有办理结婚手续,只是在一起过了。从那以后,犟老头的性格更怪癖暴躁起来,再后来,吵闹着跟寡妇分居了。


片尾曲:人的命,天注定,都说是迷信,为啥还有那么多人信?不如意,不顺心,思前想后搞不清,大多数人去算命,去算命。算命到底准不准?谁也说不清,谁也说不清。只要有人信,一传十,十传百,自然远近都闻名,都闻名。老了没人管,住进养老院,天天享清福,贵人命和贱人命都一样,到老总算能看清,能看清,人人都平等,都平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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