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暑夏日,黄奇步行于山林。摘下斗篷,走进山间小溪,双手捧起溪水解渴。然后洗了一下脸,抹掉汗水,坐于一棵大树下歇息。
刚想眯上一会儿,以解旅途疲劳。忽听马蹄声响,由远及近。他把斗篷盖于脸上,假装熟睡。
转眼之间,两匹马已经到达黄奇栖身之处。两人下马,只听一个人喝到:“兀那汉子,有没有见到一批人马从此而过?”
黄奇假装熟睡,未曾理睬。
只听一个呼啸,一个鞭子卷开了黄奇的斗篷,鞭尖划破了黄奇的脸,火辣辣地疼。
黄奇睁开眼,看见两个捕快,一胖一瘦。看起来都是身手不弱,练家子模样。
黄奇摇了摇头,意思是没看到。
又是一鞭落下,抽在黄奇身上,差点把他腰骨抽断。他忍住疼痛,勉强说道:“二位官爷,我也是刚至于此,并未看到任何人从此而过。”
那位胖子又举起鞭子,劈头盖面抽过来。那个瘦子用剑一撩,鞭子落到了树上。瘦子说:“算了吧,谅他也不知,我们赶路要紧。”
胖子哪里能让,说:“今日倒霉,奔波一天,也没找到人,让我杀了这个鸟人出气。”话音刚落,又是一鞭狠狠抽过来。
黄奇自忖,再不避让,肯定没命。手一扬,银光一闪,转眼之间胖官差仰面倒下,睁大了双眼,眼看不活了。
瘦子惊恐地看了黄奇一眼,如见鬼魅,转身牵马狂奔。黄奇念他心有仁念,也就不追了。
黄奇从酒葫芦里面倒了点药酒,涂在脸上受伤之处,继续赶路。
一个时辰后,来到一个小镇。赶集的百姓很多,熙熙攘攘,看来是个繁华之地。找了个饭馆,坐下来,要了半斤牛肉,一壶烧酒。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刚喝了两口酒肉,就听到外面街上马蹄声又响,一个人啊了一声,甩出去好远。有人叫道:“不好了,官老爷杀人了!”
黄奇循声而至,那匹马走得远了。看那背影,仿佛就是那个逃跑的瘦子官差。倒在地上的是个老年妇人,看似被撞骨折,挣扎着爬不起来。
黄奇问了老夫人哪里疼,老夫人手捂住手臂,咬着牙齿,疼得汗从额出。
黄奇在店门口找了块木条,一折为二,夹在老妇人手臂上,接下自己的腰带捆好。又点了老妇人的两处穴位止痛。让街上两个年轻人送回家去。老妇人千恩万谢,请他到家里喝茶。黄奇推说有事要做,下次定会拜访。并叮嘱老妇人要在家修养一百天,否则断骨难以愈合。
街上众人脸露钦佩之意,纷纷问他是哪路高人,怎么还会接续断骨?黄奇微微一笑,说是举手之劳,告辞而去。
黄奇不喜欢骑马,没有什么急事,总是步行。又是走到了一条小路,看到前面有几个人在路边休息。其中有一个轿子,几匹马。一个老爷旁边靠着一位年轻的小姐。几个仆人在树荫下东倒西歪地休息。黄奇刚走出不远,就听到身后又有马蹄声想起。这次他无法看出是几匹马,也不想多管闲事。
走到前面的树林,就听见有人在后面一边喊一边奔跑。有人叫道:“快跑啊,有人追来啦。”接着就有人“啊”了一声,倒下了,痛苦地呻吟。黄奇本来就不想多管闲事,但是既然有人要杀人,还是回去看看。他展开轻功,一会儿来到刚才路过的小路。只见刚才碰到的几个家奴都躺在了地上,血迹斑斑。上午遇到的那个瘦子捕快,带了几个衙役,围住了那对老年父女。
那个领头的瘦子捕快说到:“张士达,我奉太师之命,来取你性命,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说完,挥刀就砍向那个老爷。他的女儿扑在他的身上,以身相护。黄奇看不下去,大喝一声:“住手!”如同晴天一个霹雳,震得大伙耳朵嗡嗡响。那个瘦捕快的刀悬在半空,竟然砍不下去。黄奇道:“上午我不愿意伤你,现在我还是留着你的狗命,带着他们滚吧,别逼我出手。”那个瘦子捕快看占不了便宜,知道黄奇的厉害,带着官差悻悻而回。
那个老爷摸样的人站起身来,旁边的小姐扶着他。老爷施了一礼:“张士达多谢大侠救命之恩,请问高姓大名。这是小女张若兰。女儿,快取一锭金子给大侠,以谢大侠救命之恩。”
小姐张若兰于是去取包裹。黄奇抱拳施了一礼:“免了,举手之劳。你们平安就好,后会有期。”转身继续赶路。
不一日来到了一个市镇,当地老百姓说是“八仙镇”。传说是半仙到访过,施了魔法,得来降雨,救了当年的干旱。老百姓为了纪念他们,就叫这个地方八仙镇。很多的商店旅馆也都取了跟八仙有关的名字。黄奇感到饥肠辘辘,来到了一个“醉八仙”酒楼。刚坐定,就感觉对面有一个人盯住他看。他抬眼一瞧,一个佩剑的年轻人,面如冠玉,神采飞扬,眼神大胆而直接。只听那个年轻人问道:“不知兄台从何处来,过来与小弟共饮一杯如何?”黄奇道:“兄弟西海为家,在此地并无住处。如此也好,叨饶了。”于是和那个青年坐到了一起。那人道:“小弟赵凯,不知兄长高姓大名?”
黄奇道:“我姓黄名奇,有幸遇到兄台,请多关照。不知兄台年庚几何?”赵凯道:“兄台的名字听着倒是像个药名。看兄台不似常人,骨骼清奇,仪表堂堂,好生仰慕。请你过来喝酒,不要见外。我今年二十二岁,自幼习武,家父也请老师教我读书,让我考官去做。我不喜,拜了我们当地的武术名家为师,练习武艺。还请黄兄有空指教一二。”说完,站起来,深施一礼。
黄奇道:“不敢。我虚长你六岁,得叫你弟弟了。我对岐黄之道也是略知一二,小毛小病也能对付。我父母给我起了这个名字,也是有这个意思。他们是民间医生。”说完,哈哈大笑。
赵凯道:“小二,拿好酒好菜,我要好生款待哥哥。” 店小二应了一声:“好嘞。”屁颠屁颠去跟掌柜的说了。掌柜的吩咐,拿最好的酒菜招待赵少爷和他的朋友。
赵凯道:“不知哥哥吃过饭能否到我家中一叙,让小弟尽地主之谊?小弟今天一个人出来闲逛,巧遇哥哥,请哥哥赏脸。”
黄奇道:“感谢兄弟盛情。已经酒足饭饱。只是兄弟心中记挂一事,就此别过。等将来有空的时候,一定登门拜访。到时候我们兄弟一醉方休。知道这个镇叫八仙镇,一定住着神仙。到时候我到你家里吃住,别赶我走就行。哈哈哈哈!”
赵凯很是依依不舍,但也不能强留,只能别过。
黄奇再次上路。心中记挂着张士达父女是否安全。自忖那些捕快还是追捕他们,所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前方的路还是很宽敞,也有马车的痕迹。天色已暗,路两边的高粱在风吹之下影影绰绰。过了一个时辰,到了一片树林,果然听到有人尖叫。黄奇快步赶上,之间一个人影如鬼魅,飘忽之间,正在和张士达的家丁厮杀。家丁哪是对手,一招之内都倒在了地上。黄奇捡起地下一柄长剑,挑开了那个人拂尘。原来是个道姑,但是招招阴柔,心狠手辣。黄奇跳跃纵横,一剑刺向对方脚背,对方惊叫了一声,喝道:“你是谁?为何要多管闲事?”话音刚落,佛尘已经指向了黄奇的眼睛。
黄奇知道厉害,后退了一步,然后回身,一招“回头望月”,刺向对方手腕。对方“啊”了一声,佛尘落地,转身便逃,形似鬼魅,轻功卓绝。那个瘦捕快和几个衙役,也都转身逃去。黄奇纵身而上,捉住那个瘦子,喝到:“那个道姑是谁?在哪里出家?”瘦子吓得发抖,颤声说道:“听说是‘慧剑’, 黄山脚下仙霞派的道姑。请大侠饶命。”
黄奇喝到:“我已经几次饶你性命,为何屡次刺杀这个张老爷?再让我遇见,定取你性命。滚!”其实瘦子武功不弱,在捕头里面也是一等一的身手。只是被黄奇气势所镇,还有胖子的死相吓到了他。但是毕竟是跑江湖的人,还是抱拳说道:“在下王大全,奉太师之命追杀被贬之人张士达,屡次被您老人家所阻。那个慧剑道姑也是我请来的帮手,我说张士达是贪官,她就愿意帮忙了。现在我也无法回去复命,只能流浪江湖了。以后不再追杀他们父女,就此别过。”转身带着几个衙役走了。衙役是当地官府的衙役,更不愿意卖命,撒腿就跑。
张士达父女再次起身拜谢救命之恩。黄奇说:“罢了,你们赶路吧,他们不会再为难你们了。后会有期。”抱拳而去。
夏日的夜晚,月朗星稀。黄奇到了前面的一个市镇投宿。由于银子不多,挑了个普通小房间。刚睡到半夜,就听房顶有人打斗。他再也无法入睡,但是也不想再多管闲事。结果是怕有事还是有事,这时房顶塌陷,一个人掉了下来,微光之中好像就是白天遇到的那个道姑。身体柔软,动作迅速,如同鬼魅。掉下来以后又柔身纵上房顶,似乎有武当轻功“梯云纵”之根基。黄奇曾经受过武当柔云道长的恩惠,不由得想去看个究竟。于是纵身上房,跟着慧剑的身影,追出十里开外。
到了一个坟场,只见慧剑持剑而立,对面站着一个蒙面人,手持一把弯刀。蒙面人朗声说道:“慧剑道长,我山东熊大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跟我过不去?”慧剑左手拂尘,右手宝剑,拉开了架势说道:“熊大,你做了多少恶事,你自己知道吗?”熊大甚是疑惑:“请道长指点,熊大还是不能明白。”慧剑道:“十年以前,你欺负过一个良家女子,难道你忘了?”熊大吃了一惊:“难道那个人是你?”慧剑道:“我呸,闭上你的臭嘴。那是我姐姐,后来我姐姐无颜苟活,自尽了。今日取你性命,为我姐姐报仇!”说毕,一招长虹贯日,直取熊大眼睛,速度之快,令人咂舌。熊大也不是吃素的,迅速后退一步,似在冰面滑行,立即转身,弯刀拦腰挥向慧剑。慧剑收回宝剑,左手拂尘裹住刀尖,借力转了方向,四两化了千斤。熊大力道被带偏,左手反手甩出暗器,滋溜溜飞向慧剑面门,慧剑纵身向后,暗器擦脸而过。竟然带着一股腥臭味,原来是喂了剧毒。两人斗了一百余和,难解难分。
黄奇看了半天,看他们再斗下去会两败俱伤。于是丹田提气,一声轻啸,劲急而致远。两人都觉得头昏眼花,脑中嗡嗡作响,都向后一跃,坐倒在地。
慧剑闭眼调匀了呼吸,看了黄奇一眼,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几次三番地坏我好事?”黄奇道:“在下黄奇,慧剑道长,你出招狠辣,招招取人性命。难道你杀了熊大,你姐姐就能活过来吗?所以我劝你放了他,老天爷自然会收拾他。”慧剑喝到:“放屁,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你再多管闲事,小心你的狗命!今天我就放过你们,下次遇到,定杀不饶!”说外,展开轻功,一溜烟消失无影无踪。
熊大站起身来,施了一礼:“感谢黄大侠救命之恩。就此别过,以后有用的着在下的,尽管吩咐。”黄奇道:“我并非救你,只是不想见无辜杀戮。你如果贼心不改,我以后在遇到的话,轻者断你一指,重者让你做个太监一样的人。你不是吓唬你,虽然我不会想慧剑一样会杀你,但是也决不轻饶。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熊大道:“请大侠放心,小人绝对不敢了。”
黄奇道:“那你把蒙面的布摘了,让我认出你的全貌。”
熊大摘了蒙面,黄奇看清了他的眉眼,让他走了。
别过熊大,黄奇觉得没有急事,又辗转到了八仙镇而来。次日,打听了赵凯家的住处,直接走了过来。果然,赵凯家一座大的庭院,周围都是房屋,看起来是当地的富豪。赵凯一见是黄奇,大喜,命管家好酒好菜伺候。给黄奇引荐了父母和兄弟姐妹。黄奇一一行礼。饭后闲着无事,两人喝茶闲聊。
赵凯道:“听街坊说哥哥医术高明,能接续断骨。我家妹妹得了一种奇病,不知哥哥能否给看一看?”
黄奇道:“我只是略知皮毛而已。看看可以,令妹之病,还得以贵地名医诊断为主。”
赵凯道:“哥哥谦虚了。我妹妹赵婧得了一种病,茶饭不思,浑身无力,日渐憔悴。我父母大人甚是着急,请了很多大夫,也吃了很多汤药,竟然也毫无起色。请哥哥把把脉,说不定哥哥的水平可以治好了呢。就是治不好,小弟一家也是非常感激。”说完,站起来抱拳行礼。
黄奇也就不客气了,在赵凯的带领下,来到了其妹闺房。
黄奇道:“既然把我当成了大夫,那我就不避男女之嫌了。请小姐露出面容和手臂,容我切脉。”
赵婧转过脸来,面容憔悴,愁云满面。嘴唇发干,眼睛大而无神。黄奇切了脉,看了舌苔。转身和赵凯来到了厅堂,见并无外人。黄奇道:“令妹身体并无大碍。病是有病,我认为是心病。她是否最近跟你们说她有心事?”
赵凯道:“我和父母都问过了她,她都是闭口不言。”
黄奇道:“让你母亲去和她聊聊,女儿家的心事也许会跟母亲讲。也许讲出来解决了就好了。她这样长期下去,气血不通,无病也会睡出病。”
于是赵凯入内堂,找到了母亲,请母亲去和赵婧交流。半天时间,母亲流泪走了出来。
赵凯问道:“娘,妹妹说了什么没有?这位黄奇哥哥是自己人,但说不妨。”
赵凯母亲看了黄奇一眼:“是的,你妹妹确实是有点心事。她说喜欢上了村西头的一个穷秀才,怕门不当户不对,更怕我们不同意。所以她就病了,躺在床上一直起不来。”
赵凯又看了黄奇一眼:“不知哥哥是否能治好?”
黄奇道:“我可以试一下,其实关键在于解她心结。我有银针,可以帮她调理一下。”
于是晚上太阳落山后他们又来到了赵婧房间。黄奇道:“请小姐有心事一定要和父母家人商量,事情都是容易解决的。请你伸出胳膊,我调理一下你的心经,或许你会康复很快。赵婧也是配合,黄奇调理一下几条经脉,让赵婧好好休息。
第二天,赵凯白天带着黄奇去了当地的名胜古迹八仙山八仙洞。晚上有事好酒招待,两人喝到兴起,赵凯提议两人不如结为兄弟。黄奇也没说二话,两个人点上香,磕了头,黄奇用针刺了两个人中指,滴了滴血,混在酒中,二人喝了,哈哈哈大笑。黄奇拍着赵凯的肩膀说,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赵家父母知道后也是高兴。赵母拉住黄奇说:“多谢哥哥啊,你的妹妹吃饭了,精神恢复了很多!”黄奇也很高兴地说:“只要妹妹健康,我也是心里高兴。”赵凯拉着小妹过来敬酒。赵凯说:“我喝了,妹妹还不能喝酒,喝茶即可。等妹子喜事,我一定开心喝醉。”
第三日,黄奇说还有事,跟赵凯道别。赵凯一家千恩万谢,送了白银二十两,以作盘缠。黄奇说是举手之劳,为妹妹治病理所应当,拿了银子就不是一家人了。赵凯说就因为是自己人,才给了盘缠,一定要收下。黄奇无奈,却之不恭,只能拿了上路。赵凯说日后有空请哥哥以后有空一定要来盘桓数日。黄奇答应了。
不一日,黄奇来到了黄山脚下。晚上,自行来到了以前习武的山洞,在师父的灵牌前行了跪拜之礼。刚要起身,一阵阴柔的劲风来袭,蜡烛即灭。所用的力道十分熟悉。感觉四处人影晃动,恍如鬼魅。黄奇来不及转身,反手一掌拍出,只觉得风如冰刀,寒意阵阵。一个趔趄,坐倒在地。来不及细想,一掌拍地,身体腾空而起,半空中转身,再次一掌拍出。觉得和对方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定睛细看,一个老道姑,手持拂尘,昂首而立。
黄奇问道:“前辈何人?为何私闯我师父山洞?”道姑说道:“不老真人还是老了,竟然比我先死?”说罢哈哈大笑。黄奇道:“我师父是老死的。他老人家说每个人都有百年之寿,我师父已经活到一百岁,也就到了天年,驾鹤西去。前辈何来嘲笑?”只见老道姑身后还远远地站着一人,身形十分熟悉。定睛一看,原来是慧剑。于是向慧剑行礼道:“慧剑师姐,这位老道长是你师父吗?”老道姑喝道:“没大没小,道长就是道长,怎么还加了个‘老’字?慧剑乃是我徒孙,慧剑过来,难道你认识这个人?”
慧剑上来行了一礼,答道:“启禀师祖,我也是刚跟他见过一面,此人武功倒是厉害。不过跟师祖比,那还差着一大截。”
老道姑呵呵一笑:“你这个丫头还是会拍马屁。我刚才跟他对了两掌,并未占到便宜,怎么说比我差了一大截?不老真人有如此传人,可慰九泉了。”
黄奇道:“前辈过奖。前辈武功高强,内功精纯,比我超出很多。前辈认识我师父,那是最好不过。不知前辈高姓大名,晚辈能否有幸耳闻?”
慧剑道:“我师祖法号‘仙姑’。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过来找你师父?因为我师祖认识你师父。结果你师父已经仙去了。我师祖跟你师父的名字你连起来念一遍看看。”说完,偷偷一乐。
老道姑道:“就你多嘴,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你知道。你就是个喇叭。”
黄奇道:“不老仙姑,不老仙姑,你难道和我师父是……?”
仙姑道:“几十年前的旧事,还提干啥?我和你师父都是个性太强,谁也不服谁,结果他竟先我而去了。”说完,眼眶红了。
黄奇道:“原来前辈和我师父渊源非浅,小子无礼,请师太责罚。”说完跪下磕头。
仙姑道:“起来吧,不老真人有你这样的传人,我也是很高兴。我也没有什么礼物,我的师父传给我一套经书,我也看不懂。就传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研习,为天下苍生造福。”
黄奇道:“晚辈不敢受,太贵重了,应该传给你的门人才好。”
仙姑怒道:“我都看不懂,你认为我的门人能看懂吗?我看你骨骼奇特,与众不同,有慧根,所以才传于你。你知道‘非其人勿言,得其人乃传’的意思吗?”
黄奇看她生气了,连忙跪下,双手接过一块油布包裹的经书。黄奇不敢拆开,放入怀中。
仙姑道:“慧剑,快跟你师叔道别,我们该回去了。”
慧剑翻了一下白眼:“年纪还没我大,凭什么我要叫他师叔?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一个门派。”
仙姑喝道:“难道让我按着你给他磕头不成?”
慧剑不敢多嘴,很委屈地作了作揖,道:“师叔长命百岁,我们告辞了。”
黄奇也躬身施礼,跟仙姑他们道别。仙姑临走告知,她们也是住在黄山脚下,有事可以找他们帮忙。
待仙姑她们走后,黄奇打开了那本经书。经书很是古老,书页已经黄旧,但是保存完好。封面写着《素问》两字。黄奇大喜,跪倒在师父灵位前面,说道:“师父在上,徒儿终于得到了你日夜期盼的另一本经书《素问》了。徒儿一定夜以继日,刻苦研读,早日攻破九针秘术,造福天下苍生。师父您老人家留给徒儿的经书《灵枢》和这本素问正好是上下卷。我一直研读《灵枢》,但是有很多关节难以打通,今天有了《素问》,肯定能帮我打通紧要关节。师父,您在天上保佑我吧。”说完,连磕三头,咚咚有声,喜悦之意,溢于言表。
从此,黄奇定居洞中,除了练功,就是每日苦读经书,有空就给附近邻居治病。一天,黄奇正在练功,一个邻村的妇女抱着婴儿来找黄奇,头发散乱,满面泪痕。“黄郎中,救救我家孩儿吧。发烧几天了还没好,村里郎中配了汤药,喝了未见好转。别人介绍说你可以治好,所以我走了十里路来找你。你行行好,帮忙看看一看。”说完就跪下了。黄奇把她扶了起来,让她把婴儿放在床上,看了孩子脸色,切了人迎脉,又切了寸关尺脉。觉得孩子额头有点烫,问了这几天的饮食起居,是否受凉。孩子母亲都是一一作答。按照经书所讲,孩子肯定是天气原因,这几天天气变化剧烈,寒温不和。没有保护好所以受了风寒。卫阳不足,汗不得出,拟了方子给孩子母亲去镇上抓药。又在孩子指头针点刺出血。吩咐孩子母亲回去后用凉水擦拭额头散热。黄奇煮了碗面条,放了个鸡蛋,给孩子母亲吃了。孩子母亲不愿意,黄奇说如果你饿晕了,孩子怎么办?孩子母亲才吃了面,千恩万谢地回去了。
次日傍晚,黄奇刚要收拾吃饭,那个孩子母亲又来了,这次孩子没来。跟着她一起来的是个壮实的庄家汉子,孩子的爹。手里还提着一直公鸡说是来感谢黄奇的。他们说孩子的病好了,黄奇听了很高兴,叫他们把鸡拿回去,他不需要。两口子扑通一声跪下了,说不要他们就不回去。黄奇没办法,顺了他们之意,送走了他们。
转眼三年过去,黄奇通读了经书,参天观地,天地人合一,终于领悟了大道。从此,江湖有了九针传人,社会上有了神医黄奇,济世救人,名传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