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同事变成了下属或上司,这需要一个适应过程,不能改变的人只能被淘汰,也许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薛咪一直觉得自己没做错。王芸曾说过,她刚当店长的时候也是走了一批人,都是不能适应这种关系的转变,只能咬牙坚持,哪怕最后只剩自己一个人。
李灵一直生活在单纯的世界里,并不是被保护得有多好。是她把所有人都想得太单纯,觉得只要自己真诚就能换得别人的真心,却不知道无意中说出口的话变成了捅向薛咪背后的刀子。
王芸相信薛咪的为人,所以有些事情能挡则挡,能压则压。
薛咪建议把李灵调走,因为自己没站稳,留这样的人在身边并没有好处。
云景不懂,对薛咪冷嘲热讽。易雨也在休假,没有人听薛咪说心里话。
窗外的树叶,都凋谢得差不多了。
这时候,王芸来了。她看见薛咪在整理报表,脸上泪水未干。知道她把朋友看得很重。
“你在乎的并不一定是别人在乎的。这种事情以后还会有,学会坚持,不要太依赖任何人!”看着薛咪这样低落的情绪,王芸其实也有太多感触,还不成熟的人总是容易为各种感情流泪。
“我知道。其实刚开始觉得李灵挺像我的一个表妹,很好玩,真把她当朋友看。我也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是她也肯定不理解我,心里难受。”
“你其实也还没长大,别动不动就哭。以前培训的时候就哭,现在都当店长了,还哭。被员工看到,多不好。”
“嗯,没事。我坐一会就好,顺便也把报表弄一下。”薛咪拿着王芸递过来的纸巾擦掉眼泪。
“现在店里人手有点紧,先抓紧时间再招几个。马上要寒假了,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王芸的笑容让薛咪的心里很暖。薛咪甚至觉得哪怕有一天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她也会站在自己身边。培训那么难熬,都是因为王芸的鼓励才能坚持。现在也一样,以后也应该不会变的。
店里除了娟姐年龄比自己大些,其他人只能用孩子来形容。一群人在一起很热闹,薛咪很享受这种热闹,也很包容他们的小性子。言浩二十出头,整天吊儿郎当没个正经,跟云景相互调戏那叫一个搞笑!你能想象两个男人喝多以后,抱在一起扭动的场景吗?
店里的同事一起聚会,易雨还是不参加,大家都习惯了。几个男生叫了一些啤酒。薛咪象征性地喝了两杯,怕喝多了失态,也怕大家都喝多了没人收拾场子。他们再怎么劝她都说喝不得了,只能换茶水相陪。
笑着闹着很开心,无拘无束。薛咪手里正拿着杯子喝水,一抬头就呛着了,不停地咳嗽,指着两人笑骂道:“你们俩这是要出柜的节奏吗?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别把人家凳子坐坏了。”
云景坐在凳子上斜靠着墙,言浩跨坐在他身上互相调戏着。平常看多了没觉得什么,今天都喝得有点多。云景的脸很红,还在向大家抛媚眼,还真有点风情万种的味道,真是让薛咪直想捂脸,“这是妖孽啊!快来个人把他收了。”
言浩的表情也不太自然,估计也演不下去了,看样子被云景的样子逗傻了。大家的笑声差点掀翻了屋顶。都喝得差不多了。
言浩负责送云景回家,薛咪结账,其他人也都散了,明天都还要上班呢。
非常疲倦,薛咪一直无法入睡。自从接手门市的管理后就容易失眠,还容易惊醒,压力很大。家里的事都是李洋新在打理。都不知道王芸是怎么挺过来的。她不是本地人,家人都不在身边,和自己的老公也是聚少离多。孩子都是家里的老人帮忙带着,还是自己不够坚强吧,以后应该会好一点的。薛咪半夜爬起来练了两篇字帖,终于有了困意,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早上,一到店里就听到了昨晚自己没看到的好戏。云景喝多了,言浩送他回家。半路酒劲上来了,坐在马路边不肯走,跟小孩耍赖差不多。言浩也很郁闷,又是闹又是吐的折腾了大半夜,累得不轻。
“言浩,昨晚哪儿睡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啦。”薛咪眼角带着促狭的笑意。
“哎哟……真是一把心(辛)酸泪呀!把他送回去都好晚了,就在那将就了一夜呗。难不成我再跑回家去睡?真是累死我了,没看出来他酒品这么差啊!”言浩满脸无奈,估计没有下次了。
“哟,两个人睡一起啦,嗨皮了吧!”薛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别介呀,您老饶了我。下次别找我送了,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我也是醉了啊!”满脸嫌弃的表情,估计被云景折腾得够呛。
不用想,云景肯定还在睡,宿醉的感觉很糟糕。看下午能不能来上班还是个问题,等会再打电话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