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关中杨家。杨季主的儿子杨铁正在祭拜。
“父亲,郭解被正法了。你的仇总算报了!”
“可是,我们杨家与郭家不共戴天,血海深仇,何时能报?”
“听说他老娘也死了。他还有个姐姐。”
“父亲,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这个仇肯定会报的!”
“不过,目前重要的是,我们要想法做官!”
“做了官,有权有势,再来报仇就易于反掌!”
“可是,要做官,得有钱。家里现在是捉襟见肘,想拿钱去买官,难哪!”
“不过,御史大夫公孙弘倒说过会帮我。这个人贪财如命,我该送多少呢?”
“父亲,你帮我出出主意,好吗?”
杨铁又想起那次去告御状的事。
那次,杨铁的哥哥杨钢带着家人杨白劳进京告状,谁知在宫门前被杀。听到消息,杀他们的并不是郭解,因为那时郭解在临晋,不可能飞到洛阳来杀人。这件案子就成了悬案、谜案。
郭解,你个天杀的!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帮你?
洛阳。狂生骆驼正在喝酒。
跟他在一起喝酒的是门客涂海。
“想想以前,喝酒都不能这么痛快!”
“为什么?”
“你小子跟我装糊涂!你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妈的!老子做什么啦?”
“你跟御史大夫公孙弘干什么勾当,以为我不知道?”
“你呢?屁股就干净啦?”
“哼,我不像你,私铸钱币,盗挖坟墓,却把罪名推给郭解!”
“怎么?你想告发我?告啊,告去啊!”
“兄弟,别那么绝情!我只要有酒喝,你干什么,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哼,你杀了人,还不是说郭解杀的?咱们半斤八两!”
“好小子,想翻脸么?老子可不是吃素的!”
“得了!别以为跟郭解混,就有多了不起!”
“没多了不起!杀个把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乒乓”“当啷”刀剑相击之声,代替了觥筹交错之声。
这场酒宴的结果是新添两座坟:“骆驼之墓”“涂海之墓”。
茂陵。富绅朱彤家。
朱彤正在召开家庭会议。
起因是杨铁来借钱,朱彤没借,杨铁恼羞成怒,到御史大夫公孙弘那里告了一状,说朱彤“勾结匪类,图谋不轨”。
大儿子:“要是郭解叔叔在,看他们敢欺负我们!”
二儿子:“父亲,折钱免灾吧。公孙弘贪财如命,我们送给他。”
朱彤:“想当年,郭解迁到我们这里,大家可真托福了。排解纠纷还不让人欠他人情,更别说要钱了!”
大儿子:“那次,他帮咱们家免去了一场冤枉官司,分文不取!”
二儿子:“现在这些狗日的,个个都像乌眼鸡,都盯着别人家里的银钱!”
朱彤:“哎,好日子没有了!你们说,送多少好啊?”
大儿子、二儿子:“十万!少了不成!”
朱彤:“这是什么世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