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馆寂静,黛玉淡绿长裙半卧床榻边阅稿,一首《梦菊》诗稿落入地面,黛玉轻盈起身,轻轻捡起绵绵吟诵:“篱畔秋酣一觉清,和云伴月不分明。登仙非摹庄生蝶,亿旧还寻陶令盟。睡去依依随雁断,惊回故故恼蛩鸣。醒时幽怨同谁诉,衰草寒压无限情。”黛玉心中不免伤感,觉在大观园有寄人之下之苦,不由落下几滴泪。
紫鹃一身淡粉裙几分调皮跳跃进屋,她手握着一束白菊,见黛玉两眼微红,眉黛紧锁,问:“姑娘,哪不舒服,是不是心口痛?”
黛玉摇摇头,忧郁道:“嗯,心疼。”
紫鹃一听便知晓黛玉又思她远在扬州父亲,道:“姑娘,别看诗稿,我陪你去花园走走散心。”
黛玉听罢回笑:“到底是紫鹃懂我,疼我。”伸手由紫鹃扶起轻盈碎步离去。
两人来到园子走了几步,紫鹃见外面的小飞虫到处乱串,怕黛玉吸进嘴里又会咳嗽,对黛玉轻语:“姑娘,慢走,我进屋取扇为你驱虫。”
黛玉笑笑:“紫鹃,难为你想的周到,快去快回,我这儿欣赏花草等你。”紫鹃应着小跑取扇。
黛玉一人在花丛中右侧小石凳坐下,观看着满园的奇草异花,心里那点惆怅渐渐散去
黛玉起身,此时黛玉心情舒畅,风髻蓬松,娥眉眼含春,细润如温玉柔光的肤色,樱桃小嘴不点而红,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活脱脱的一个美人如花儿盛开。
黛玉赏花一阵,未见紫鹃来,欲往前花园,突听假山后一女子轻声啜泣,黛玉生疑便移步瞧,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伏石山边抽泣。
黛玉见状迎上去轻问:“姑娘,你这里哭为么?”
那女孩正哭猛见是黛玉,立即停止哭泣,答:“是林姑娘?怎么一人在此,紫鹃呢?”
黛玉见女孩对自己了解,问:“妹妹,你认识我?你的主子是那屋的?”
女孩忙答:姐姐,我是贾母屋里使唤丫头傻大姐,今儿一早听贾母与宝玉娘王夫人和二少奶凤姐说悄悄话。”
黛玉听罢笑笑道:“傻大姐不用说了,我去那边转转。”说完黛玉欲走。
傻大姐见黛玉要走,急着又说:“姐姐,你不知道吧?她们说要给宝玉娶宝钗过来冲喜,还说也赶紧给林姑娘找婆家......”
黛玉听到这里,已头晕,站立不住,晃了晃了身子扶住一棵小树呆在那里。
傻姐没有注意黛玉,只管说:“我听她们的话有点纳闷就插了一句,这宝玉明明是爱着黛玉的,该是黛玉和宝玉成亲才对,怎么就娶宝姑娘呢?”在旁边的贾母的贴身丫头珍珠姐姐登时就给我一个巴掌说:“人家叫你傻丫头,你还真是傻!这话你能乱说?再乱说就撵你出打观园。”傻姐说完又哭了起来。
此时黛玉心里竟说不出什么滋味,她强忍着悲痛对傻姐说:“丫头,你快别乱说了,叫人听见又要打你,快回去吧。”傻姐听了点头离去。
黛玉说完,欲转身回潇湘馆,刚转身扑通一下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恰巧紫鹃赶到,紫鹃见自己才离开黛玉一小会儿,黛玉便晕了过去,觉着不对劲,有说不出原因,便使着劲扶着黛玉进了潇湘馆。
屋里丫头秋纹与雪雁跑过来帮忙把黛玉扶到床上安顿好,三人见黛玉泱泱的样很怜悯,边都抽泣起来。
紫鹃为黛玉掐了人中,渐渐黛玉喘过气来,她缓缓睁开眼见紫鹃三人在哭,便问:“哭什么?”
紫鹃见黛玉醒来,一快石头落了地,忙答:“姑娘,你是听到什么话惹你伤心?”
黛玉听紫鹃问,想起刚才傻姐的话,心想:“依我和宝玉感情如此深厚,他决不会弃我娶宝钗。但他天生懦弱,对他家庭是没有办法叛逆。那宝钗姐姐生性有心计,她上下逢缘,讨好卖乖的,依我气不如死了,可那样值吗?紫鹃对我这般好,到比亲姐妹还亲,我不如就携她离开大观园,先不回扬州,出去开个诗社维持生计,以防大观园派人找我,如宝玉是爱我的,他就会来找我。
黛玉想着心里稍微轻松,笑道:“姑娘们,没事,刚才许是累了,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都歇着吧,紫鹃留下。”
秋纹、雪雁见黛玉谈笑自如也放心了,便都去干自己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