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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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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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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书店》连载

第五章 萱草

风风火火一女子,说的大概就是她吧。据她的邻居说,她来自首都B市,是为了孩子高考才让孩子跟着丈夫落户口的。

她也算是店里的老客户了,每周五,无论发生什么,她都风雨无阻地来到店里,喝上一杯咖啡后,看看时间,到了五点,她立刻就走,开着她的法拉利去接她儿子放学,接着就是忙碌的奔波。

今年七月的时候,蒋舒窈他们曾目睹了一场争吵,是她和她那年仅六岁的儿子。

小孩子气性大得很,当场冲母亲摔东西。她一只手死死地拉住儿子的肩膀,一手狠狠地向他的脸上扇去,红着眼睛,努力的压抑着因失控而逐渐拔高的嗓音,怒吼道:“我这都还不是为了你好,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生出你!”

孩子明显也崩溃了,把手一甩挣脱开母亲的禁锢,泪眼汪汪,小脸涨得通红,说出的话里都带着怒音:“那你干嘛当我妈妈,我不要你为我好!我不要上那么多课,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去玩我不行!我不要练钢琴,不要学书法。你总说别人的孩子好,我就是比不上他们,你找他们去!”

上官景之是中途才回来的,他看着这场景望而兴叹,想了许多种应对策略还是不敢上去动手拉架,瞧着这孩子的模样有些熟悉。后来,她似乎是觉得丢人,半拖半拽地把儿子拖上车,又赶下一趟行程去了。

景之回头一看,只见蒋舒窈苍白着一张脸,双手发抖,连手里的咖啡杯也没能拿稳,泼得满手都是咖啡渍,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妙,上官景之上前一步搀扶住她的手,蒋舒窈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嘴里不住的念叨着:“快了,快了......”

上官景之所有的头绪汇成了一团,得出了最终的答案,那孩子的模样,不正是早期的蒋舒窈吗?想到舒窈如今的情况,上官景之不禁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看他母亲的态度,难保不会继续恶化下去。上官景之搂紧了怀中不断发抖的蒋舒窈,心中暗暗为那个孩子祈祷着,希望他不会得出和蒋舒窈一样的结果。

可惜,最后还是令他失望了。从那天之后,上官景之便再没有见过这对母子了。也许那个孩子如愿拥有了愉快的童年,能在蓝天下奔跑,肆意畅快;也许他如同蒋舒窈一样,半生都生活在学习压力的阴影下。

窗外的萱草长势喜人,金黄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曳,那份祝愿连同萱草花束一起寄给了那个孩子。

“北堂幽暗,可以种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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