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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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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红颜》连载

第一十三章 赵明诚病重离世

金兵的铁蹄声如闷雷般在大地上滚动,扬起的尘沙遮天蔽日。赵明诚带着李清照在流亡的道路上艰难前行,疲惫与恐惧如影随形。

这一日,天空阴霾密布,仿佛一块沉重的铅板压在人们心头。风,阴冷地吹着,刮过荒芜的田野,带起一片片枯黄的落叶。赵明诚本就虚弱的身体在这恶劣的环境中愈发不堪,每走一步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他心中满是愧疚,觉得自己拖累了妻子。

李清照紧紧搀扶着赵明诚,眼中满是担忧与焦虑。她的发丝在风中凌乱,脸色苍白如纸,但她的目光却坚定而执着,仿佛要用自己的力量支撑起丈夫摇摇欲坠的生命。

“夫君,再坚持一下,前面或许就有歇息的地方。”李清照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努力保持着平静。

赵明诚艰难地抬起头,给了李清照一个虚弱的微笑,“易安,我怕是不行了……我只恨自己这副病躯,让你跟着我受苦。” 此刻,赵明诚的思绪飘回了曾经与李清照的美好时光,那时候他们一起在书房赏玩字画,品评诗词,欢声笑语不断。

李清照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夫君,莫说这般丧气话,我们一定能度过此劫。”

他们终于在一座破旧的寺庙前停下脚步。寺庙的墙壁斑驳,佛像也已残缺不全。李清照费力地将赵明诚安置在一个角落,用自己的披风为他遮挡风寒。

赵明诚的病情愈发严重,高烧不退,神志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清醒时,他看着妻子为自己忙前忙后,心中既感动又痛苦,想着自己若就此离去,易安该如何是好。

夜晚,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惨白的光斑。李清照望着窗外的冷月,心中悲苦难以言表。她起身,拿起纸笔,写下了“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在赵明诚憔悴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李清照布满血丝的双眼,心中满是愧疚与不舍。“易安,此生能与你相伴,我无憾了。只是,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多希望能再陪你走过更多的春秋,可如今,我却成了你的累赘。还记得我们新婚时,一起在庭院漫步,共赏那春花秋月,那是何等的惬意。”

李清照紧紧握住赵明诚的手,泣不成声,“夫君,你不会有事的,不会……”

然而,命运并未眷顾这对患难夫妻。赵明诚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最终,他的手从李清照的手中滑落,眼睛缓缓闭上,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李清照伏在赵明诚的身上,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她的哭声在空荡荡的寺庙中回荡,令人心碎。

此时,外面下起了细雨,雨滴打在寺庙的屋檐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李清照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雨幕,心中的痛苦如同这无边的雨丝。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她喃喃自语。

料理完赵明诚的后事,李清照独自一人踏上了归途。一路上,她形单影只,心如死灰。

路过一片树林时,秋风吹过,树叶纷纷飘落。李清照停下脚步,望着满地的落叶,想起曾经与赵明诚的种种美好,不禁悲从中来。

她蹲下身子,捡起一片落叶,轻轻抚摸着,仿佛那是赵明诚的手。“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回到家中,李清照看着熟悉的一切,却再也没有了赵明诚的身影。她坐在书桌前,呆呆地望着窗外,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双眼。

“如今憔悴,风鬟霜鬓,怕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

此后的日子里,李清照沉浸在对赵明诚的思念中,她的诗词成为了她唯一的寄托。而她的作品,也因这段刻骨铭心的经历,更加动人心弦,流传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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