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琳回到办公室时,忍不扑伏在办公桌上嚎啕大哭,她在哭自己曾经付出过的真情,也在哭命运对她的捉弄,半天谭琳总算是平静下来,她知道逃避不是办法也不是她的个性,该来的还是要来,虽然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但是温差还是挺大的,窗外的光线慢慢的暗了下来,方向东期间给她来过几次电话关心的询问她的身体,并问她晚上能不能出席接待欧洲考察团的晚宴,都被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了,她就这样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办公室,连灯都没有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外面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谭琳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着要不要接,最后到底还是接了,“你还好吧?我们能不能见一个面?”刘庆峰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那好吧,你说在哪里吧!”谭琳沉默了半天终于说道,“在江滨南路的上岛咖啡吧,你看行吧?”刘庆峰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好吧,半个小时后见吧!”谭琳想了想说道。
谭琳的办公室是一个隔间的里面有个休息室还有一个卫生间,她忙着走进洗漱间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有些红肿而且脸上的妆也有些花了,她连忙补了一点妆又用眼影遮盖了一下眼底,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匆忙的下楼,之所以这样她是不想让刘庆峰看到自己的窘况,出租车很快把谭琳送到上岛咖啡的楼下,在二楼的一个卡座上身穿浅灰色西装的刘庆峰正满脸期待的朝她挥着手,谭琳缓步的走了过去在卡座的沙发上坐下,“琳,你瘦了,注意身体啊!”刘庆峰关切的说道,“刘庆峰,你的称呼错了吧,我们现在只是老同学关系,其他的已经成为过去式了。”谭琳严肃的说道,“是的,你说的对,我现在是没有资格了。”刘庆峰神情落寞的说道,“可是,谭琳我当时是有苦衷的啊,你知道我的家庭,穷得除了几间破房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再说我乡下的父母年纪大了,身体还不好,我怎么能拖累他们呢,我只能是想法自救。”刘庆峰喃喃的说道,“那你应该告诉我啊,我们会一起想办法战胜困难的。”谭琳有些激动的说道,“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更不想拖累你了。”刘庆峰满眼真诚的说道。
“那你后来怎么又到了国外?”谭琳的恨意已经没有那么深了,转为关心的问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当时你还知道我们班有一个叫俞蓝的同学吗?她父亲在南方有一家做医药的上市大公司,家底很厚,得知我的病情以后就介绍我到欧洲去治疗,并承担了我一切的费用,而且明确的告诉我他女儿俞蓝喜欢我,他不想让他女孩伤心。”“那你答应他的条件了?”谭琳不甘心的问道,“当时的情况下,我只能答应了。”刘庆峰沉重的点点头,“那你怎么又到汤姆先生的翰丰集团就职了?”谭琳继续问道,“我在欧洲一边治病一边在欧洲商学院求学,等我病好了,我也从欧洲商学院毕业了,俞蓝的父亲倒是让我到他的公司工作,但是我不想去,正好汤姆先生到欧洲商学院来挑选人加入他们公司,我是在学校的推荐下进入到翰丰集团的,从业务员做到经理直至今天的位置。”刘庆峰坦诚的说道,“那你和俞蓝结婚了吗?”谭琳还是忍不住问道,“结了,而且我们的孩子都两岁多了。”刘庆峰庄重的说道,“而且,我这次回来就不准备走了,我们翰丰集团下一步要着力的开发中国的市场,派我全面负责。”刘庆峰介绍着说道,“那你要好好的善待你的家人,好好的工作。”谭琳真诚的说道,“可是,我心里一直放不下你啊!”刘庆峰捉着谭琳温热的小手激动的说道,“我们缘分已尽,你还是好好照顾你的家人吧,以后我们只能当老同学相处,谢谢你的咖啡。”谭琳挣脱刘庆峰的手毅然的说道。
走出茶楼谭琳感觉到一身的轻松,她在心里终于可以把刘庆峰放下了,她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她又觉得很迷茫她的幸福的人又在哪里?哪个人值得她托付一生呢?这样想着她的心情变得灰暗起来,谭琳就这样思绪万千的回到家中,突然她有了强烈喝酒的冲动,正好餐厅的酒柜上放了一瓶红酒,谭琳也没有开灯摸黑到厨房拿出一个高脚酒杯,打开红酒倒了一大杯,又从餐桌的边上拿出一些零食,点了根蜡烛,摇曳的烛光下谭琳披散着乌黑的长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红酒,思绪漫无天际,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样的生活,按说她现在的生活让多人羡慕,在别人的眼里她是怎么的优秀,然后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自己是失败的,怎么到现在她还是孤独伶仃的一人,尤其是她觉得深深的对不起深爱的父亲,父亲是带着深深的遗憾去世的,而他就是那么一个小小的心愿,希望看到自己成家立业,有个温馨港湾,再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满屋子潦草的乱跑,这难道有错?想到这谭琳忍不住泪流满面,不知不觉中一瓶红酒让她尽数的喝干,谭琳不但觉得自己没有喝醉反而越喝越清醒,于是她又拿出一瓶酒来,这时她的手机陡然响起,她拿起一看是刘庆峰打来的电话,生气的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她在心里已经下了千百次的决定今生不再和他有任何的牵扯,所以尽管手机顽强的响着,她仍然不予理会,继续喝着她的酒,响了一会的手机终于安定下来,“你个王八蛋就这点耐心啊!”谭琳嘲笑的大声骂道,可是过没大一会她家的门就被擂鼓般的“咚咚”捶响,谭琳心里很诧异,难道是刘庆峰找到她家了,他是怎么知道她家的地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