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晨独自沿着小溪向下游走了近一公里,眼见天近中午赶紧返了回来,他便来到大巴前,和请来的厨师师傅准备中午的野炊。
两人选了一处通风又洁净的硕大树荫,摆下四张便携餐桌,开始从车里往外搬腾一大宗的炊具餐具,厨师师傅则拉开架势,切削作料蔬菜和肉制品。
孟秋给几个小伙子打来电话,说找到了泉眼,让他们拿了水桶去提水,说沿着小溪往上走没多久,他在那儿等着。
孟夏和周佳琪各采了一大抱野花,抱回来分成四五束,摆放在每张餐桌上,啧啧的欣赏赞美完了,看见靳晨吊着左臂,正单用右手摆弄酒精炉,两人就再想逗弄他一番。
孟夏一歪头便对着靳晨的后背问道:
“木头,平时也没见你头悬梁锥刺股啊,怎么着也出口成章啦?”
“木头”不作声,摆好了酒精炉又开始分摆酒精。
“木头!”孟夏又唤一声,近前一步用野花砸一下“木头”的背:“聋吗?问你呐!”
“木头”停住手里的活,扭头怒问:
“谁是‘木头’?”
“咯咯咯,咯咯咯……”孟夏笑的转了一哥圈儿,一边指着“木头”一边吆喝周佳琪:
“妖精,你听听,你听听,这响亮的大名,咯咯,这响亮的大名都流传,咯咯,都流传了这么久啦!几乎是人人皆知啦,咯咯,他,他竟然,咯咯,还不知!还木格登的问‘谁是木头?’!咯咯咯。”
她卖力取笑了一阵,只是引得“妖精”在一旁妖娆的笑,却未见“木头”有任何反应,她只好眯着笑眼继续挑衅:
“你说谁是木头?反正妖精不像,我更也不像,你说咱仨里头谁像?”
“木头”一边往四张桌上摆放洗好的蘑菇,一边萌萌的回一句:
“我说你像!”
“咯咯咯……还,还‘我像!’,你让妖精说说,我像吗?我‘木’吗?咯咯,妖精,你说说……”
“要我说嘛……”“妖精”犹豫了稍倾,把一枝野花放到鼻子上嗅着,看着孟夏:
“嘻嘻,要我说你精得的和猴孙猴似的是真不像!嘻嘻嘻……”
孟夏一听“妖精”要“倒戈”,有些怒,但还是忍住了用花束指指“木头”:
“他呢?”
“妖精”狡黠的眨眨眼睛,露出一对美丽的酒窝儿清浅一笑:
“人家嘛……其实,人家木是装的!人家其实……”
没等周佳琪说完孟夏立即瞪大了眼吼一声:
“好你个妖精!你要当叛徒?!”
周佳琪红了脸:
“谁当叛徒啦?嘻嘻,我说的是实话!你不是穆念慈嘛,穆念慈还不了解那,那郭靖是啥品行?嘻嘻嘻……”
孟夏一听这话,哑了。她猛然醒悟,这妖精说的是有道理。
她无力的落下正指着“木头”的花束,目光也随之降落聚集到那束五彩缤纷的野花上。
大朵的、小朵的花朵儿,向她眨眨调皮的眼睛,似乎在向她讲述她和他以往的故事。
儿时跟在他身后戏耍打闹亲如手足的情景、
青春初萌时与他欲近又远朦朦胧胧的思绪、
长大了,兄妹亲情暗生爱慕却似隔纱的纠结、
随着年龄的越来越大,自己几近剩女,心内那情感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焦灼,而那层纱却似乎更密更厚了。
自己曾无数次的试图戳破这纱,而他却总是不配合,甚至还极力的维护。自己一直以为他“木”。
要说他木,很多事情又证明他并不“木”;
要说他不“木”,他对自己又是如此的漠视;
要说他冷漠,他又是如此的心软善良;
要说他心软,他却总是无视自己屡屡的暗示,及至冷漠的程度。
自己都甚至给他打过比喻,那些无血缘关系的兄妹,往往最后都,都,都结成了秦,晋。兄妹亲情自然演变成,那那,那啥情岂不更牢固、紧密、绵柔,而且更美妙!。但这些暗示,都成了泥牛入海。对,恰像子弹打在湿木头上,没一点儿声音。
累次的挫败之后,她开始认为,或许自己不是他喜欢的!她曾在周佳琪面前自哀自怨,并誓言放弃。
当周佳琪趁机宣布下场“试试”之时,自己也无奈表示了支持。
那时,她一度绝望:天哪,我将“永失我爱”啦!
没想到的是,这个比自己漂亮妖媚、淑雅妖娆的周佳琪也败下阵来。这,竟让她暗中庆幸了好几天:天啊,我还尚存希望!
可他,依旧一如既往的“麻木”不改模样。
比如最近,他在郊县,给他打电话他声音;比如前天晚上哥嫂家,自己明确暗示想和他单独走走,他那神态。
想到此处,孟夏猛然顿悟:这“木”真是万能的武器!都几近无敌了。
自己难道真不如妖精看的真切:他就是装木!兄妹之情这层“纱”实际是他的工具!
可是装木又是何必呢?有想法挑明不就是了!
兄妹这么多年了,他又这么呵护自己,他何必让自己猜谜呢?她又有些怀疑“妖精”判断了。
但无论如何,她还是有些怨怒。
“哼!有人‘麻’的都病入膏肓啦!‘木’的都不可救药啦!且还不自知!这不是木头是啥?嘁!纯木头!”。
孟夏发泄了一通私愤,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就嗤嗤笑着缓和气氛:
““哼!有人‘麻’的都病入膏肓啦!‘木’的都不可救药啦!且还不自知!这不是木头是啥?嘁!纯木头!嘻嘻嘻,妖精还说是装的,嘁!装也不能装这么像啊!也不能装这么长时间啊!你说呢?妖精!”
周佳琪被孟夏“妖精”、“妖精”的接连喊了好多次,并且是当着靳晨的面,心内早有不爽,现在又看到孟夏把帅哥捉弄的实在有些惨不忍睹,又生同情,终于鼓起了勇气“反水”孟夏。
“夏夏,你这人,你怎么总好给人起,起绰号?别老提别人的……那嘛啊!”
说着先就自己绯红了脸,赶紧补充:
“我说的是你给我起……,我没管别人。”
“妖精,你这美名是我起的,吗?”孟县立即诘问,但语气明显气馁,因为她明白,“妖精”这绰号的确是她孟夏起的无疑。
“你说呢?不是你还有谁?”周佳琪虽有气,但语速总是快不起来。
“哦,……嘻嘻,我想不起来了。”
“哦,这个你想不起来啦?好,这个就算你想不起来……”周佳琪说着偷瞄一眼靳晨,把孟夏拉到一边儿,又低声质问:
“那人家他,那‘木头’,你无法不承认吧?”
“哎,你算问对了!这个还真不是我!我还就不能承认!”孟夏竖起手指作起誓状,随后又小声的提醒周佳琪:
“你忘了?是那姓,姓徐的女医生起的,我只不过学给你听过而已。”
孟夏说完一回头,发现“木头”本人正专注的在探听,,她连忙转过身来耸起腰身扬扬脖子,对着半空嘹亮的“申明”:
“有人有所不知啊,最早是,人家才女圈里开始盛传一句关于某人的格言——‘介于石头、木头之间’。此后,这话传到了美女圈,才简化成了现在这词,不偏不斜正扣在某人头上。
说到底,这所谓绰号还真没我什么事,我只不过是借用后喊顺了嘴而已,嘻嘻,顶多我算宣传推广,哦不对没这么严重,顶多我算推波助澜了。实话实说,我一直是想加上个修饰词的,不过还没想出来。
总之,我不是“始作俑”。
再具体我就不说了,某人应该能猜得到,才女圈里谁最有才,谁是‘始作俑’……”
孟夏说到这儿,突然瞥见嫂子和哥正在往这儿走,立马吞回后半句转向下一句:
“嘻嘻,美女圈里,嗯,谁最有动机、谁最可能。”
“绰号”的来龙去脉宣讲完毕,她又故意问周佳琪:
“妖精,我没虚构吧?”
周佳琪一听,知道女侠想把火引向她这里甚至要“兜底”,心里一紧张赶紧搅混水:
“夏夏,你说的才女是谁?是郝小雨还是嫂子?”
走过来的樊华立即插言说道:
“又把什么错误推到我身上来啦?啊?”
周佳琪红红脸立即回应:
“嫂子,我们在说谁最有才。”
“谁最有才?当然是你小哥啦!他刚才不是已经露了一手了嘛。”樊华也想挑逗一下帅哥,借机化解一下“前隙”。
“木头”大悟了自己绰号的来龙去脉,刚排除孟夏确定樊华就是“始作俑”,甚至就是“罪魁祸首”,正有气没处撒,一听“罪魁祸首”这话,立即扭头抬眼去瞪。
但瞪了,却无法发作。
因为一发作,自己就成了“此地无银的阿二”。同时,他还“投鼠忌器”:“那人”还是新、嫂子,自己还从未和其玩笑过!这“头”开不好容易成拙。
无奈,他只能瞪一眼又白一眼,便转回身,以无言代替抗议。
樊华一看,这一瞪眼一白眼的气愤指数,非仅为自己的一句挑逗所致,敲定是鬼丫头暗地里给自己嫁了祸,便把瞪眼和白眼“转给”了小姑子。
小姑子无故栽赃了嫂子心正有愧,瞥见嫂子的瞪眼、白眼也不在乎了,赶紧借话转话题:
“喂!嫂子说你最有才,我怎么没看出来?”
“夏夏,你看出来,看不出来,有啥关系?人家有才,又不是给你……哦,给咱看的——。”周佳琪慢调丝缕的反白孟夏,随后“咯咯咯”就笑。
她实际意思其实是:“人家有才又不是给你看的!”,但她说的却委婉,表面上还不脱离两人的“统一战线”。
周佳琪的性格和孟夏截然相反,孟夏是有火压不住、一点就爆,她是轻易不生气,有气也能隐忍。
孟夏守着帅哥一直喊她绰号的气留到了现在,她要隐蔽的也细细的发泄出来:
“你以前没看出来啊,是因为隔得跟的太,太近,太近了反而灯下黑,更别说能发现美啦!咯咯……
木……哦,某人一般情况下不发挥,是不屑。人家是根本不屑和咱发挥。
咯咯,今天一大早就跩,嘻嘻,口误啦,对不起,不是跩,是吟诵。今天一大早人家吟诵元好问的词,是情之所至,激情难抑,不是让咱听得——哦。”。
“嘁!啥屑不屑的,突然想出生僻的元好问,才说明是昨晚上现买今天就现卖。”孟夏继续攻击木头。
孟夏并非不认可周佳琪的分析,她清楚木头的文化功底,更了解他的“闷骚情怀”,这样说不过是想气他激他。
“木头”对樊华的气没撒,正好碰上俩“找事”的,他立即出气:
“你以为和你俩似的?花瓶一对!”
“哎,你别扯上我啊!我又没说你现买现卖。又扯什么花瓶?什么一对啊?”周佳琪立即叫屈,声音却柔弱胆怯的如蚊子“嗡嗡”一般。
孟夏瞥一眼一脸可怜相的周佳琪,十分怒其不争,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随即低声怒斥:
“妖精,你看你这小姐不像小姐,丫鬟不像丫鬟的样!”
随后转身又对着半空,抑扬顿挫的高亢宣讲:
“某些人啊,本是满腹经纶高材生,却又麻不济木格登的品行;本来浑身文艺细胞,却又怯懦闷骚;本想冷不丁冒点儿情致,却又缺乏勇气。总而言之吆——,就是智商不低情商低,而且还虚荣过度!”
这不紧不慢的连讽加刺正击中了木头的短板,特别是“虚荣过度”更是要害之处。木头气坏了,却不好反驳那句“虚荣过度”,他只好舍重就轻。
他直起身子一瞪眼:
“我问你,啥叫情商?”
孟夏哑了!
“木头”瞪着“嗯啊”想词的人等了片刻,开始训斥:
“跩之前要先弄明白!别懂不懂的乱呛呛!”
“哎——,别动不动的教训人!你说啥叫情商?”“被训的人”嘴硬还击。
等了半天不见回应,“被训的”有了籍口:
“嗨!搞了半天,你自己也不知道啊!唬人啊?”
“唬人的”看她一眼:
“提示你一句:Emotional Quotient,彼德·萨洛维提炼的概念。两句就是对牛弹琴。”
听者刹那惊奇,随即闪了去,又喊:
“继续,继续往下卖!卖详细内容。”
对方不再搭理,埋头往酒精锅里分撒葱姜蒜末去了。
她不罢休,又走到他身后拍拍他脊背:
“对啦!我想起来了,你大学好像没学过心理学。”
没有回应。
“那谁,好像是妖精那天还和我争论,偏说你大学学的是家具制造。”她往深了挖坑。
“妖精”立即反驳:“我没说过!我啥时候说过?”
孟夏回头朝妖精挤挤眼:
“你忘了?那天你和一位学生家长讨论艺专专业时啦起过。”
“妖精”心领神会,立即变出神秘笑容:
“夏夏,不是我忘了,是你没记清,他不是学生家长,是教育局的副局长。是他说的师范增设了新专业,其中就有什么……”“妖精”不如“女侠”有心机,造谣造到关键处却卡了壳。
她忘了女侠说的啥“制造”啦,连忙用眼神请教“女侠”。
“女侠”回眸一笑:“家具制造。”
“对,对,其中就有家具制造专业。我觉得有些奇怪才告诉了你。不过,这可是人家教育局局长言之凿凿说的。”
“妖精”絮叨完立即红了脸,转身捂着嘴去看树叶。
“一对活宝!”木头崩出四个字,眼皮都不抬。
女侠继续一本正经:
“咋了?人家教育局局长不如你消息灵通?”
靳晨反讽:
“你见哪家大学有‘家具制造’?你以为是技校?!”
“木头”终于掉进了坑,孟夏立即笑了自揭谜底:
“咯咯,哦,你不是学家具制造的?你不是学家具制造的怎么整天摆弄‘木头’?咯咯咯……”
“木头”不屑这些“小儿科”气得红了脸,再也不搭理。
樊华在一边儿看着这一幕闹剧,想笑又唏嘘。
她透过这出活闹剧,深深的体味到了俩美女的苦心。
举一反三,立即理解了言情小说中那些女主反常行为。唉!这都是爱慕惹的祸!
难怪当初郝小雨一语惊人:“可怜天下父母心,最苦莫过单恋人。”
不深入“生活”亲身体验,哪来这切肤之痛般的文学感悟?想到此处,樊华立即同情起了当初的郝小雨,现在的小姑子和周佳琪,立即就想为眼前的两位女人出出气,为小姑子“铺铺路”。
她想,只有敲开“木壳子”,才能培养出有情的人。
“靳晨,元好问还有一首词更常被人说起,你知道吧?”樊华鼓起勇气问。
“不知道。”
“你学教育学的怎么会不知道?那可是少男少女最喜欢的词!”
“少男少女还喜欢什么元好问?我可从没听说过!嫂子,你也是蒙人吧?!”孟夏横插了一句。
“我蒙啥人啊?元好问的词句,大路边上的话,少男少女几乎人人皆知。你俩没听说过也不奇怪,因为你们已经过了那个年龄啦。”
樊华不经意一语戳中心病,孟夏周佳琪立即急了。一起来怼嫂子:
孟夏大叫:
“嫂子你啥意思啊?啥叫我们已经过了那个年龄?”
周佳琪咕哝:
“哎呀嫂子,你说的我们多不好意思啊,我们怎就过了那个年龄?”
“木头”不木,趁机反攻:
“嘁!可笑!还‘啥意思’、还‘多不好意思’,意思就是——你俩和少女还有关系吗?”
这一句更点了“少女”的痛处,俩人猛然柳眉倒竖:
“怎么和我们没关系?我不是少女吗?我不是少女是什么?是老女?大女?你干脆直接说我们是剩女得啦!”
“我们不是少女难道是少男?我们是少男你是什么?”
本想瘙痒却知道了最“痛处”,“木头”赶紧再击:
“对不起!我说错了。你们是少女!少的如冬天的花蕾,春天才含苞,夏天才盛开,盛开就能芬芳四溢。即使秋天也绝不枯萎。时间还早呢,沉住气。”
木头轻易不长篇大论,这中论也把两人气坏啦。俩人立即围过来反击:
“我们不少,你少吗?别忘了你还比我大一岁!”声高且急速的是孟夏。
“我们是,剩,女,你就是剩男!你比我大,两岁呢,你沉得住气,我们更沉得住气。嘁!”优柔寡断缺乏胆气的是周佳琪。
樊华一看这阵势,赶紧拉架:
“哎哎,有关……年龄……的话我不该扯,我道歉。咱转正题:靳,靳总你回答啊,元好问的另一首词。”
靳总沉默。
孟夏笑着催促:“少男,你再朗诵啊,我听听。”
“少男”还是不理。
这时,真正的“少男少女”——青年员工们已经聚拢了过来,一位男工替靳晨着急,忍不住在人群中提醒:
“靳总,‘问世间,……’,‘问世间’啊。”
靳总依旧不出声,他绝对不上这“套”。
周佳琪一拍大腿立即笑了:
“对对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说完了顿觉不好意思,偷瞄了靳晨一眼,脸立马红了。
孟夏也恍然大悟:
“不就是邓丽君的歌词嘛!”
青年们立即哄然大笑。
樊华等人们都笑完了说道:
“是邓丽君的歌词不假,但邓丽君是引用的元好问的词。你俩说,这是不是少男少女最喜欢的?”
孟夏周佳琪都不作声了。
樊华白俩人一眼:
“所以说,你俩得好好琢磨琢磨这词儿。”
“对!对!”员工们齐声大喊。
孟夏朝一帮少男少女瞪一眼,止住喧闹,又把矛头转向靳晨:
“怎么样,你也答不上来吧!
这充分说明早上你跩的那首元好问,真是昨晚上临时现学,今儿个又临时现卖的!”
“对!就是现学现卖的。”木头怕再中她的埋伏,就是不否认。
“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
“我自己承认的!”
“不是我诬陷你吧?”
“不是!”
“你为啥要现学现卖?”
“你说为啥?”木头反问一句,随即又彻底降身段:
“你说为啥,就是为啥呗!”
就是不反驳,就是不给她下台的梯子。
“……哦——”
孟夏无语啦,点头沉默。
一再引诱,他就是不上她的当,孟夏终于失望,更苦于找不到下台的梯子,只好碎碎叨叨的掩饰:
“那成!那成!……”
一皱眉又有长线新计策:
“行!行!你既然承认现学现卖,我抽空就请人把你现学现卖的写成字幅,装裱好了挂你卧室里。”
“你愿意挂就挂哎。”靳晨一边答一边把锅逐一墩到炉子上,随后朝远处提着水桶走来的哥喊道:
“哥,走快一点,光等水啦。”
哥在远处回答:
“我故意走慢的,好给你们时间打嘴官司。”
……
吃着饭,孟秋突然“醍醐灌顶”:
“哎,哎,樊老师,我有个建议,有了宝宝咱干脆就取名‘小溪’。”
“这可是女孩子的名啊?如果是男孩呢?”樊华笑着打趣。
“男孩的话,就叫‘大河’或者‘大江’。”
“哎哥,你别说,女孩子叫‘小溪’别有情趣,男孩‘大江大河’雄浑大气,不错!就这么定了!”靳晨立即表示赞同。
孟夏“嘁”了一声,吐出一个“木……”字立即捂嘴,随后改了口,阴阳怪气的:
“小兄弟,你定算个……人家老婆不表态,你定了人家能听你的?”
孟秋当即举手:“我听!”
樊华心里有气,暗暗骂一句:
这俩奇葩兄弟真够奇葩的!当弟的不看局势!当哥的不自量力!都没把我放眼里!
但脸上只能装笑而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