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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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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
2022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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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狼谷》连载

第二章

悲痛中,横谷接受了家族的使命,他暗暗地埋下夙愿,他要保护家族,他要保护野狼谷中善良的山民,他要消灭老虎、狼等残害生灵的畜生,他要用他的智慧拯救野狼谷。横谷把二叔、辉鸽、百灵鸟山丹等各家族代表秘密招来开会,商量如何预防屠杀,如何消灭老虎和狼等事宜。大家推选横谷为头儿,辉鸽负责信息搜集工作,百灵鸟山丹负责信息传输工作,要求百灵鸟山丹经常在横谷身边,以便及时把横谷的号令等重要消息发送给众山民。

会上,就如何预防屠杀,如何消灭老虎和狼等事宜展开了讨论,与会者争相发言。

二叔说:“我们是弱小动物,遭受屠杀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消灭老虎和狼这样庞大的动物实在太难了。我也真想不出好办法。”二叔说完,大伙都沉默了。

横谷看大伙实在没有好点子,就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说:“这几天,我也朝思暮想这些事,我们要先铲除老虎。用什么办法呢?这是我们要动脑筋的。”

这时,山丹叫道:“能不能让老虎和狼打起来?”

横谷听后,顿时眼前一亮:“对呀!我们让老虎帮我们先除掉狼,然后再想办法消灭老虎,妙!”与会的人都高兴起来。横谷继续说:“在野狼谷,只有老虎能打败狼,就这么定了,回去后你们一定保密,一旦消息走漏,我们就惨了。你们一定听我指挥,绝不可贸然行动。”横谷叮嘱了一番后,说:“辉鸽,你要偷偷派亲信监视老虎、狼和乌鸦,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及时地传给我。”

辉鸽说:“是!”

会议开完,他们都各自忙碌去了。

懒王的同伴很少和懒王在一起,他们经常出没在原始森林中,懒王始终没离开野狼谷。经常在野狼河上游岸边狩猎,吃饱了便睡。

近几天,横谷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隐藏在懒王的附近,观察懒王和黑鬼的动静。

黑鬼不像过去那样守规矩,几次都把懒王扔下不管,领着一群乌鸦往野狼河下游飞。为此,懒王还跟黑鬼大发过脾气,但是不管懒王怎么大发雷霆,黑鬼都笑脸逢迎,编造理由哄骗懒王,懒王也拿黑鬼没办法。辉鸽也看到了这个情况,及时向横谷汇报,并把乌鸦去下游的情况了解清楚,告知横谷。

原来,黑鬼是“一奴侍二主”,明着是懒王的帮凶,暗中却偷偷为野狼做事。原因是懒王越来越懒,活动范围越来越小,懒王的行为山民们大都知道,好多动物都能避开。尽管黑鬼使尽浑身解数为懒王创造狩猎机会,可是抓到的一些动物还不够懒王自己填肚子,很多时候黑鬼们跟着白忙乎。野狼就不一样了,他们勤快勇猛,不论多远,只要有猎物都结伴前去捕,捕获的食物种类多,乌鸦们也从中获得实惠。因此,乌鸦们逐渐疏远老虎,积极为野狼提供准确的信息。由于乌鸦的加盟,野狼们不但少跑瞎道儿节省了体力,而且能精确地捕捉到爱吃的食物,狼们对乌鸦的参与非常欢迎。

乌鸦这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做法,致使高度依赖他们的懒王受不了,几次饿肚子都让懒王大发脾气。黑鬼有自己的盘算,他们之所以忍耐,一是稳住懒王给野狼们创造更宽松的捕猎环境,二是他还要通过懒王增加他们的食物来源。

听完这些情况后,横谷眼前顿时一亮,喊道:“哈,上天啊!感谢你,我们的机会来了——”

弄得辉鸽一阵迷茫,看着横谷发呆。

横谷激动地说:“我们伟大的计划已经开始,不久你就会看到我操纵懒王去除掉野狼。”

辉鸽虽然不懂,但是他被横谷的情绪感染,他知道横谷已经找到了计划的切入点。

横谷说:“我要先靠近老虎,取得懒王信任后再操纵懒王除掉狼,你就看我的行动,积极配合我。”

“嗯。”辉鸽点点头。

一天上午,辉鸽来报告,说几只狼在野狼谷下游的草地上正在截杀野鹿。黑鬼领着一群乌鸦也在现场。横谷听了,急忙吩咐:“快去继续监视,随时汇报野狼的情况。”他边说边向懒王休息的地方跑去。

“横谷,你要小心!”辉鸽不安地喊道。

“放心吧——”横谷向懒王隐身的灌木丛跑去。

横谷跑到懒王的附近,高喊着:“大王,不好啦,不好啦……”

懒王从梦中惊醒,朦朦胧胧地说:“嚎叫什么?该死的乌鸦吗?”

“大王,是我,我是狐狸,”横谷听出懒王有些神志不清就强调说。

懒王清醒过来,听到横谷的话惊坐起来,“你来的正是时候,”他一个箭步蹿到狐狸面前,扬掌将狐狸摁住。

横谷根本不挣扎,泰然地说:“大王,你应该听我把话说完再吃我,以免你后悔。”

“为什么?”见狐狸有来头,张开的口又闭上。

横谷不慌不忙地说:“大王,你应该动脑子想一想,我为什么平白无故地主动到你面前送死?”

懒王疑惑地问道:“是啊?你想怎么样?”

“大王,你的死期快到了,我是来挽救你生命的。”

懒王心里一惊,爪子从横谷的身上移开:“有什么话,快讲!”

横谷抖了抖身上的灰土,说:“大王,您的帮手乌鸦呢?”

“该死的东西,特不守规矩,时常不来,气死我了!”

横谷冷笑着道:“乌鸦不是不守规矩,而是他早就另有所求了。你那得意的黑鬼朋友,早已投奔了野狼,野狼才是他真正的主子,你已经被乌鸦抛弃了。”

懒王半信半疑地瞪圆了眼睛看着狐狸,渴望听到狐狸的下话。

横谷说:“你那铁杆的黑鬼兄弟,恰恰是你致命的杀手。”

“真的吗?”

“你现在是否感觉到:四肢乏力、头昏犯困,不爱走动,总想睡觉?”

懒王坐下来,晃晃脑袋:“是这样啊。”

横谷看到懒王动心了,心平静下来,他继续说:“看你胖得那熊样,马上就要丧失劳动能力了,离开别人的帮助,你就会被饿死,这是乌鸦害你计谋的一个方面……”

“还有呢?”懒王急不可耐地插话道。

“再看看你都吃了什么?山鼠肉、兔子肉、野猪肉,还有我们带有骚气的狐狸肉等等,好像你这个做大王的吃的应有尽有,其实你吃的都是带病的肉体。这些有病毒的食物是造成你头昏乏力的元凶,致使你越来越不爱运动。”

“真的?”

横谷平静地答道:“如果我说的你不是事实的话,你可以直接吃了我。”

懒王又狐疑起来,他说:“狐狸兄弟,我就不明白,你也不是我肚里的蛔虫,怎么知道的这么细?”

“哈哈。”横谷仰天大笑道,“你这个肉眼凡胎的蠢货,怎么还不明白,还看不出我的身份。我是天仙下凡,上天让我来挽救你,因为你们老虎是这个星球上的珍贵物种,也是濒临灭绝的物种之一,因此,命我借狐体施天命。”

“星球?天仙?”懒王觉得蹊跷。

“这些,你们凡间的愚物不懂,往后我会慢慢地给你讲。你不是说你的情况我怎么都知道吗?因为我是仙人,凡间的任何举动我们都一清二楚……”

这时,辉鸽飞回来,打着手势把情况向横谷做了汇报。横谷接着说:“乌鸦黑鬼为你安排的都是病弱动物的肉,为野狼安排的全是鲜美的肉类,比如,鹿肉、狍子肉、羊肉、野牛肉等等。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原因在你身上,因为你懒于运动,只有等一些病弱的动物无奈地挪到河边来喝水,才被你捕杀。黑鬼起初也是为了迎合你的习惯。”

“哦”,懒王长出了一口气。

横谷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做拜佛状,少顷,他神秘地说:“方才我看到野狼和乌鸦们,已经在野狼河左岸的草地里抓到一只很大的梅花鹿。”他稍停,微闭了一下双眼,说:“现在鹿已被撕扯,他们开始吃了,鹿肉真鲜美啊!”

懒王坐不住了,肚子饥饿难耐,一听到鹿肉,他的颌下立刻有垂涎低落。他更想验证这位大仙的真伪,于是,懒王说:“真的?远吗?”

横谷沉着地说:“一看便知。不远,十几分钟的路程。”

“大仙,能领我去吗?”

“你不怕累吗?”

“不怕!”

“那好,我们这就走,晚了什么都看不到了。”说完就起身,懒王跟在后面。

百灵鸟山丹悄悄地从草丛飞起,尾随着。

横谷领着懒王顺着河沿往下游走,懒王累得直上喘,十几分钟的路程懒王小歇两次,横谷故意逗他说:“大王,你如果嫌累就罢了。”“不!”横谷越这么说懒王去的劲头越足。横谷趁势引导说:“你的体质如果不改变,你这王位就不会长久,我一定帮你改善体质,帮你找回当年的健壮和勇猛。”

懒王说:“那就拜托了。”

快到现场时,辉鸽迎上来,看到他们,就默默地折回去引领方向。横谷说:“快到了,我看到他们正在抢食,要谨慎点,不要惊动他们。”

不一会儿,横谷隐隐约约地看到不远草野上狼的身影,他提醒懒王说:“大王,注意!就在前边。”

懒王本能地精神起来,他果然看到了狼们正乱作一团,乌鸦起起落落。他轻迈步猫起腰,控制呼吸,穿行在草丛中。懒王的捕食的基本功过硬,横谷暗暗赞叹。不一会儿,懒王和横谷潜伏到了离野狼几步之远的草丛中。

他俩看到,狼王领着四只狼正大口地撕扯鹿肉,吃得正香。黑鬼领着同伴谨慎地周旋在野狼旁伺机抢食碎肉。懒王看到这,顿时火冒三丈,他不顾一切地扑向了狼,懒王闪电般地降临,野狼和乌鸦一时惊呆了。一只乌鸦来不及升空被懒王踩死,狼王被懒王狠狠地咬住,其他的狼连滚带爬地拼命逃跑。乌鸦们也仓惶地四散逃离,飞在空中边盘旋边惊叫着。此时,黑鬼已逃得无影无踪。

狼王边挣扎边痛苦地嚎叫着,其他野狼见势急忙回来营救,奋不顾身地围着懒王四周进攻,懒王左躲右突,狼王被叼在嘴中左右摇摆。狼王不住地回头攻击,懒王无奈使劲将狼王摔在一边,狼王的一条后腿被咬折,狼王爬起来拖着后腿拼命地逃命,其他狼见狼王得救随即迅速离开,跑到远处张望。

老虎撵走了狼,就一头扎在剩下的半个野鹿上,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边吃边警惕地环顾四周。

野狼们见大势已去,就护着狼王向密林中走去。乌鸦们则不肯罢休,奋不顾身地寻机抢一点甩在一旁的碎肉。多次遭到懒王的抓扑,又有几只乌鸦丧命虎嘴,乌鸦们见懒王真动了怒就悻悻地飞走了。

懒王一顿暴吃,半只鹿已所剩无几,他感觉肚子已经饱了,才想到横谷。他被横谷深深地折服了,他确信了横谷所有的话,他相信横谷是上天派来的神,是他的救星,可是方才自己贪婪的吃相有些不雅,他不该把恩人忘在一边,于是,他难为情地说:“大仙,对不起,我实在太饿了,很长时间没吃这样的美味了。我留一些,请大仙品尝。”

懒王恭敬地让开,请不远处的横谷吃肉。横谷很庄重地漫步走到懒王前,虽然他看到鲜美的鹿肉嘴里的唾液立刻多了起来,但是他还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这回你该明白乌鸦为什么和野狼勾结了吧?”

懒王点着头说:“大仙说得一点不假,多亏你救我,要不我死都不知怎么回事啊!”

横谷趁热打铁说:“乌鸦跟随野狼的原因就是你懒得去辛苦捕食,好容易抓到一只病弱的小动物还不够你吃饱,他们自然不愿跟你受饿。可是野狼们不辞辛劳,哪有猎物都结伴去捕杀。乌鸦传给他们的信息多,野狼们就选择鲜美的动物,多捕杀大型的动物,他们吃饱后还有很多剩余,乌鸦们又能跟着吃饱。”

懒王一个劲地点头,对横谷佩服得五体投地,然后说:“您先吃点吧,辛苦了。”

横谷走到剩下的猎物前:“你继续吃,吃饱。我吃不吃都行。”

懒王真诚地让道:“大仙,你吃,你吃。”

横谷这才张口细嚼慢咽地吃起来,不一会儿就吃饱了。这时,辉鸽从不远的草地飞回来,暗暗地指向不远的草地,横谷知道有情况,对懒王说:“现在我再领你去一个地方,你会有惊天的发现。”

“什么发现?”懒王感兴趣地追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

懒王跟着横谷走了不远,他顿时惊呆了。他看到草丛里、矮树下还有河边到处是动物的遗骨。有野牛的、野鹿的、野羊的、野猪的,左一堆右一堆成百上千,看的懒王都傻了眼,“啊哦,这么多,该死的野狼!”

横谷说:“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抓紧除掉野狼,否则,野狼谷的生灵都会被野狼吃掉,不会有你这个当王的食物。”

懒王气愤地说:“不除野狼,我誓不为王。可是,您能帮助我吗?”

“只要你听我的安排,你的一切愿望都会实现的,你会成为野狼谷真正的霸主,会成为享誉森林的大王。”

“多谢大仙,多谢大仙!”

“你休息吧,明天我们开始杀狼,狼肉是营养价值很高的食物,只要你吃过几次狼肉,你的身体就会恢复。”

“是吗?”懒王的抬头纹都开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吃上狼肉。

我也去休息了,说完横谷漫步向家走去,百灵鸟山丹偷偷地尾随,辉鸽也飞走了。

回去后他吩咐辉鸽,把注意力放在狼的身子上,又策略地让百灵鸟山丹把今天的信息传遍到野狼谷。

横谷筋疲力尽地躺在草丛里,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总算没白装神弄鬼地表演,懒王已经被他拿下了,值得窃喜的是,他的计划实施竟是那么顺利,开局那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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