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许多次无比神秘的旅行 之一。夜色徐徐展开 它的黑白胶卷
我再没有登上看火车的小丘陵 火车也始终没有朝这里驶过来 一个时代,已经驶过去了
左侧的流水,应该命名为恋石溪 每当我把水中的石头搂入怀里 就能感知到 彼此的温度,彼此间 那不可言喻的柔软
以其松软的,露水浸润的泥土 消解了一只困兽旷日持久的挣扎
陪着乡下老阿嬷 面容肃然 缝合着别人褐色的寿衣
真好,在哪儿都能安家 而我居住的村庄刚刚填平一池 再也不能返青的荷花塘 很中国的荷花。冷僻、幽独 被掩埋的姿态也高洁无比
沿着屋角,黑衣服的燕子仍在盘旋 偶尔俯冲下来,落雨之前 它们不带一丝惊慌 就轻巧地掠过眼底永恒的景色
假设鱼群也要飞向 更诱惑的天空 死亡的鱼骨仍然紧紧相抱 它们内心的蓝色,肯定有 不死的底限
该如何逗笑她呢 有点荒唐 对着长睫毛,说着 返乡的话题
三十年我在河东,也有大好江山 总认为最好的一段光阴 还够长,遥遥对岸算什么 我有足够的启航灯 有足够的时间,摆渡 可以让枯枝复活,凭一苇渡江 山神,河神,都要闪避我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