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相互挤眉弄眼时,阴冷的风 内卷起来。天空开始种花给自己 天空的花是有花期的。绽放悄无声息 凋谢也错落有致,分寸自如 我梦里的六个方向,它们都会来 仿佛带着宇宙机密或者使命
四月开进山来,风很阳光 踩过山桃花脑门。 一只鸟见证,一株青草从 枯草的骸骨钻出,它长长地 舒了口气 土地热情,庄稼人耕植,铁牛 喝着叫柴油的饮料,驶进大地 四月,适合膜拜生命的
耳朵开花 沙叶 耳朵开花,顺着河床,一定 是寻见了水声: 鱼儿跳跃,歌唱,发出石子般 光滑的嗓音 四月,蜜蜂提着甜桶行走 耳朵的花,正等万物以 生长的声音滋养。 它要同那些怒放的生命
风是头戴花环去的, 路愈走愈冷。 雨把自己拧下来, 拧得心疼。 脚是踩空的,像走在云朵里 鸟声虚掩着门,草尖托起泪珠 像错落的睫毛,沾满世间的玉 那些祈祷辞里,有天堂的香味 双掌的
三月的桃花像鸿运,河水一般 流淌起来。低矮的山,矮到乡 土里,依然粉红满面 鸟声一点点渗透,像耳坠在风中 摇滚版的贝壳。 抵达视网膜,野鸭挥翅,黄河 一段
1 杨树站立,和梦想中的故乡一样,直戳着一颗思念的心。 乡愁从寒潮起程。烟囱直白,果真以亲近星月为由。在新的家里也会怀旧,像太阳从三月开始,照耀一切向上的生物。 大雁航行过的
黑夜已褪色,潮水一般 趟着沙滩。黎明的贝壳和 海之露珠一起睁开眼睛 耳朵深处响彻,来自宇宙的 声音——你诵读吧! 面对凌晨: 我只需要一个和平的背景 深蓝,清洁,谦卑,祈祷 世上的
从三角形的洞穴,走出来 一只蚁,仰望星空:墨写的夜 遮盖了一切眼睛,连同视觉 三月中旬,春风十里,桃花 审视一片山野。鸟鸣伴奏 密密麻麻,绿色潸然泪下: 面对热切的土地 蝼蚁不语
没人知道自己啥时候要落 像树叶,老人们在风中摇摆 生命的树,早已斑驳: 茎叶黄素,颜霜染月,血管像 呼啸的黄河慢了下来—— 河床的淤泥迟滞,在夜间发出 粗重的呼吸 钟声已响,大限
这一天,雨水蘸着旭日 走过泥土。 虫子们,满血复活或新生: 爬行的,举起双翼航拍的 吊嗓的,蒙上红布猜谜的 唱歌的,枝头婷立迎客的 硬是把春天弄成一台大戏 我被惊艳到了 。我向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