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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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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4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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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旧:关注涌动的大地

常耀宗

说实话,从我阅读乌兰察布的报刊杂志之日起,丰建国的文章便走进了我的视野。读他以前发表在《敕勒川》上的《桑梓忆旧》(4篇),如逢故知老友,读后耳目为之一新。

丰建国作品中最值得关注的,是他善于从过去陈年旧事旧物中发现、发掘出文章的“因子”。如何从“过去”里生发出、创造出文章来?期间有视觉的和想像的敏感,有化生活之实为文章臆想之虚的本领,有由印象、感觉引发的丰富想象力等,这些原理是作者必备的。而丰建国在这个由生活之实到艺术之虚的转化过程中,自有其独到的成功经验。

《桑梓忆旧》开头抒写了作者对小城这一方水土的感情、悟想和慨叹,作者说:“一个人感受了生活的许多变故后,在接受一种陌生事物时,哪怕这事物是好的,他的心灵总会有一隅是柔弱的,它拒绝认同或接受。它仍沉溺于旧时日不想尽早地走出那片湿地,怀旧过程中,有种过滤。只要是美好的、醇香的,哪怕旧,也是令人难忘的。因为,曾经的感动是弥留着幸福和回味的。…….”这种印象是他的切身感悟,也是他一种朴实和诚恳,一种本色。接下来,作者采用推移镜头的写作手法,展现了昔日上老北山打石头,在大西滩脱土坯,去东园子捡菜叶,到南沙地搂树叶的一幕幕情景,构成了细节的连锁,形成合力,显得缜密而不空洞,起到了美化、诗化故乡的效果。“城与电厂的相连占据了南沙地,从而有关南沙地的许多旧梦己被无情驱褪,逼视眼前的是时代发展带来的梦幻和现实…….”这一句看似平淡,实则很出彩,它既是“点”上的自然叙述,也是“以点带面”的总结概括,文字之间对“过去”深长不测之牵挂、千绕百徊之留恋以及对现在的那种无奈而且蕴蓄着某种不甘心的心态的流露,便有了力度与速度的强化,其艺术表现的能量便实现了。

需要指出的是文章结尾:“改变是必然的,老城的变化使久别的人寻不到旧踪。如今的老城处处是工地,废墟的残颓掩沉了旧日的陈迹,虽然会有无奈也会有留恋,但那终将是青浅的乡愁。人类发展是向着更加完美和舒适迈进。老北山吞食了山壁原貌,大西滩的消遁是一个新建设区繁华雏形的形成,马路光洁平坦与楼的落成己跨过东河湾渐有蚕食田园的意味……这一切都会给老城下一代人留下抹着亮色的童年记忆吧。”这一段话可谓一语双关,既有大肯定改变之意,也有小否定改变之意。大处着眼,人见不怪。而小却正是作者不同凡响之处,表面上不露形迹,十分轻巧,实质上暗含意义中自有乡愁在追问:过去的荒芜之地变为现在的城市建筑群,究竟是一种发展的必须还是一种偶然的破坏?其厚度与深度的潜在容量是大的,显示了作者较强的从生活到艺术的表达能力和转化功力。

作者在老北山打石头、大西滩脱土坯、东园子捡菜叶、南沙地搂树叶的叙述中,那不经意的字里行间却流露出一种对诗性家园的眷恋,对生态破坏的忧虑,老北山那南坡树杈恣肆伸展如新雪般怒放的山杏花,荫翳涨眼的绿……作者用细腻的笔触写道:“雪这简单的魄其实也丰盈着其它的色彩。有的白色偏绿,有的则偏蓝。”这描写中既有静寂之美,也有动态之魂。而写东园子的片段,简直可以独成一篇描景的文章,那东城的河,和河东岸的菜地、草滩,读着就让人滋生出对家园、特别是对绿色家园的深爱。

作者也许正是通过在故乡东南西北四个不同方位感受劳作的同时,浸漫着对故乡四季自然的爱和追忆吧。

综上所述,丰建国以现代意识关照小城,怀着浓郁乡情对城市建设、生态环境等问题的严肃思考,为新文学注入了丰厚的社会内容,并且呈现出独特的美学品格,应归于怀旧流派。他之怀旧,强调的是社会关怀,他的社会关怀体现于文中便是培养人们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热爱自然、追求美和高尚的情操。也许,《桑梓忆旧》遥远的探求之路亦有许多东西难免背时,但它们却不改珍贵的本质,闪耀着理性的思想光芒,让读者为之动情动容。

如今生活在城市里的丰建国依然没有忘记脚下的大地,没有忘记他的衣食父母,决然地担当着一个文人的责任——其文学创作大都深深地植根于乡土,植根于民众,植根于现实,隐现着乡愁。他本人己成为过去事物的亲历者和忠实的代言人,他用手中的笔把自己的良知与激情献给了读者,献给了伟大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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