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正酝酿一首情诗。它绵长而柔软 它蔓延得到的地方 是土地与天空的对望
例如在我深夜失眠时 它会挺着粗壮的躯干,变黄了的叶子 与我,进行着深度交谈
初夏的苦楝树开花了 淡紫色的小花,迎风摇摆 这让我心生几许欢喜 竟然忘记了它的名字里 那个“苦难”的“苦”
明天我会坐在门槛上 手握一片雪花 用来置换,来年老家麦地里 清脆的鸟鸣
客居他乡的人 常常把炊烟当作春天,当作冬天 也当作故乡,亲人们撑起的那片天
站在一抹斜阳深处 看着老树枯藤又开始发芽 老张期盼着外出务工的儿女 能多挣些钱又能早日回家
中年以后,我惯于从山底仰望高山 从河边倾听河流 我惯于一种顺从:将黄昏 从黄昏的侧面抽出
你尽可以,看着轻轨穿楼而过 将呼啸而过当作迎接 或者辞别
在豫西南,春天的风还有些许凛冽的气息 可麦田里的守望者,依旧不说孤单
就让一粒雪,落在故乡吧 那么多片雪花的沉浮 那么多个陈旧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