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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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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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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狄仁杰》连载

第六章 侠客行6-成冤案

12

鲁直与子君被带到一间值更的小屋,堂役将房门上锁后即退去。

鲁直见无人,便揉了揉已经跪得发麻的膝盖,问子君道:“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变成这种样子?”

子君也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呆了,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

鲁直也不催她,靠着墙壁,就那么静静地等着他。

此刻,那受伤的臂膀好像又疼了。

他强忍着,将手臂靠在膝盖上,望着阴暗的幽室顶端。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子君才有所缓醒,却又泪流不止,嘴里喃喃地道:“怎么办怎么办?你道该如何是好?”

鲁直缓缓地道:“看来那位孙老爷认定了是我们杀害了姐夫。为了尽快立案,我们即使有理不让讲了。恐怕有理也讲不清了。唉,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到姐夫的下落。你认为他会在哪里了?”

鲁直直奔事情的关键处,只希望子君能道出些线索。

子君想了想,说道:“八成是在勾栏院馆流连。”

鲁直道:“你的推测能有把握?”

子君:“我也说不准,只是凭直觉。近日来,我们两人一直争吵,他心烦了总说出去跟他那些猫狗武师朋友出去练拳聚会,但回来的时候却满身脂粉气。姐姐我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与人来往,但是却能隐隐猜到他去了哪里。有时候也会听到公公家里的那些下人们闪烁其词,似是说涓生常去那里勾连。”

鲁直叹了口气,道:“姐姐的猜测想必是没错的。小弟刚刚之所以在打堂上回避此事,为的就是想顾及潘家的颜面。谁知那亲家老爷非但反咬一口,往死处逼迫你我姐弟二人。若此,那小弟稍后必将在大堂上直陈原委。惟有如此,才可大白于天下,还你我姐弟二人清白。”

子君也跟着叹了口气,道:“若说涓生去了那种地方,但我们并无证据,那位府尹大人不听,又如之奈何?”

正在困扰之时,只听脚步声响,衙役复来提人过堂。

那孙府尹是有意设一个二人独处的机缘,他便带着书吏在隐蔽处窃听,以便抓到些证据。

待二人对言至此,府尹全按照隐语所听,以为真相已定,便吩咐升堂。

此时,鲁叙夫妇亦被传到。

孙府尹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声断喝道:“下跪之人,可是鲁叙夫妇?”

鲁叙和老妇磕头不止,连声道:“正是草民夫妇。”

孙府尹道:“鲁直,本府问你,潘家差人到你家打探涓生之事的前一天,鲁直到哪里去了?”

鲁叙喘了口气道:“因小老儿有病在身,这几日我儿鲁直一直在身边伺候,不辞劳苦。那日我病见轻,便嘱他出去散散心,歇息下精神。晚间回来时,我儿说是去了白马寺,游赏了一番。”

孙府尹道:“本府再问你,鲁直手臂上的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鲁叙原不知鲁直有什么伤。

鲁直因是小伤,倒也未曾与鲁叙提起过,此时孙府尹这么一问,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口答道:“小老儿实不知我儿臂上有何伤。”

“既如此,稍后再问你话。”说着,孙府尹又转问鲁叙的妇人,道,“你可知鲁直是如何被你家狼猫抓伤的?”

周氏自打被传上堂来,就如傻了一般。

此刻听差役讲,是传询鲁直与子君苟且杀人之事,更是懵了头,不知为何天上突然降下这等大祸,气得浑身只是战战兢兢,哪里还有思想力气。

听孙府尹这么一问,便道:“大……大大老爷,我儿是哥好孩子,哪里被猫伤过?况且我家那只猫极是温驯,又何曾伤过人?这实是冤枉啊!”

鲁直一听,即刻明白义母这一说,帮了倒忙,不由吓出一身汗来。

果然,孙府尹猛然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道:“大胆刁民鲁直,你的父母都这样说了,你还有何话讲?”

鲁直连连摇头,大声辩解道:“我在院中逗猫被抓伤,二老并不知道。再者,小人不明白这臂上的伤又与涓生失踪有何干系?与我‘杀人’又有何干系?想我拿姐夫涓生生性好武,结交了不少江湖朋友。而那些闯荡江湖的朋友大多沾染了浮浪的脾性,倒也不时一起到那勾栏瓦舍里寻欢作乐。再加上近些日子他又经常与我姐姐吵架,所以一气之下即使是在那些处所盘留,也不是没有可能。大人可以派人去那城里城外的销金窟里打探虚实,找到我拿姐夫涓生,一切便都明白了。”

潘半城听鲁直这般讲说,早已怒发冲冠。

他不等鲁直说完,即刻跪倒尘埃,大声疾呼:“启禀大人,这鲁直纯是一派胡言!我儿涓生勇武豪爽,为人正派,正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又怎会去那等肮脏之地!分明是这恶人先告状,企图将水搅浑,做垂死挣扎。还求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严惩这寡廉鲜耻、因奸害命的歹人!”

鲁叙听罢,也顾不得公堂之忌,亲家之谊,当即大喊道:“亲家公,你这分明就是血口喷人!我家直儿最是忠厚本分,你因何栽赃陷害,无理取闹……”

未等说完,只听一声堂木响,孙府尹断喝道:“大胆刁民,这公堂之上,成何体统!无知刁民鲁叙咆哮公堂,实属可恶。来人呐,重责十杖,以儆效尤,而正堂规!”

两厢堂役不由分说,按倒鲁叙,打了十杖。

众衙役虽见其年迈,不忍下重手,奈何那鲁叙病体初愈,这十杖下去,仍然打得他连喊叫的气力都没了。

周氏则吓得魄散魂飞,但只是流泪颤抖,不敢做声。

打过了鲁叙,孙府尹又是一拍惊堂木,大声喧喝道:“经多方查证,此案已经十分明朗,听本官道来,那鲁直本是镖师之子,后父丧进入鲁家,拜鲁叙为义父,因见鲁叙之女子君俊美,即生羡爱之心。只是碍于姐弟的名分,不能结成连理。但他仍然淫心不泯,日久相处,即与子君勾搭成奸。那鲁子君嫁与潘家少爷之后,鲁直便以潘涓生为心中情敌,必欲除之而后快。他一面与子君借探家之机行淫乱之事,一面密谋加害涓生之计。后令子君诡称父病,令涓生前去探望,被鲁直截至半途杀害,并将死尸藏匿,造成涓生失踪之假相。为自圆其说,又造出涓生流连妓馆的谬论,蒙混视听。不料,他在杀人之时,被身怀武功的涓生发现,便交齐手来。最后,虽然凭着更高的武功将涓生格杀,怎奈自己却也被涓生打伤臂膀,却谎称遭自家大猫抓伤,以逃避罪责。幸本官明察秋毫,以死者遗物外衣带血、鲁直手臂伤处、密室串供等证据,揭穿了这杀人命案中的蹊跷之处,为潘家老翁申了冤屈,使本案真面大白于世人。”

说着,猛然一瞪眼,呵斥道:“鲁直、鲁子君,尔等可知罪?还不快招认?”

鲁直与子君及鲁叙夫妇听罢此判词,皆大呼冤枉。

鲁直道:“大人断案全凭想象,牵强附会,草菅人命,王法何在?公理何在?”

围观人众也觉这孙府尹的武断太过可笑,便在堂下议论不止,指指点点。

孙府尹见状,大喝一声,道:“大胆顽徒,看来不动大刑,汝等是不肯招认了。”

遂命衙役将鲁直当堂按倒,重责八十杖,直打得血肉模糊,昏死过去。

稍后,又对子君施了拶指之厉刑,弄得子君亦不省人事。

待喷过冷水苏醒后,孙府尹便令二人画供。

不想二人虽然经受了此等严刑拷打,却死也不肯招认,仍用微弱之声喊冤。

周氏见状,早已昏迷倒地。

鲁叙则气得大叫:“府尹大人如此昏庸,何以为官!”

话未说完,便被孙府尹着人拿下,送入大牢。

围观人中有见不平者,在人堆里发喊:

“审得不公,冤枉好人”

“天良何在?王法何在?”

即使是那苦主潘半城见此了惨状,也甚觉不自在。

孙府尹见难以收场,急忙下令,将鲁家四口,尽行收押,待再审后定夺。

然后,便命退堂。

潘半城则低首颔首走出府衙。

一路之上,众人都指着他大骂,弄得狼狈不堪。

甚至还有那三两个小童,用果皮臭鸡蛋朝他丢去。

潘半城抬起袖子,想擦掉脸上的蛋液。

脸上湿湿的,扑簌簌地打着脸,有些疼。

他抬头看看,是下雨了。

雨线先是急促的点,然后变成了流利的线,接着占领了整个天空。

哗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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