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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文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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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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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楝》连载

第五章 今非昔比

叶怡芳打的来到大新区医院,见水美枝正在中药房忙碌,便坐在椅子上等。一个多小时后,水美枝闲下来,便陪同叶怡芳挂号、看医生、做检查。经过检查,所有数据显示一切正常,没有器质性病变。医生对叶怡芳说的还是那句话:“可能是亚健康,你要保持良好的心理状态,合理安排生活、工作和学习,注意劳逸结合,保持情绪稳定,多锻炼身体,增强体质,提高对疾病的抵抗力。”

水美枝责怪叶怡芳说:“你要记住健康永远第一。有句话说得好:健康是1,金钱、地位、房子等等都是0,有了健康,就有了1,后面的数字会10倍100倍地增加,而没有了健康,也就是说没有了1,后面的数字都没有了。”

身体无大碍,叶怡芳心里轻松多了,此时已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于是,便对水美枝说:“谢谢你的开导和帮助,走吧,我请客,到附近的饭店吃烩面。”烩面馆是中原市的一大特色,大街小巷开了许多家。

水美枝说:“好吧,不过,这次我请客,以前都是你请我,现在我有工作了,能挣钱了,也该请你一次了,你没看见我现在比以前变化大多了吗?”

叶怡芳认真地看了看水美枝,她果然变化很大,气色很好,皮肤白皙,脖子上戴着一条漂亮的钻石项链,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是名牌,不禁问道:“你是不是遇到钻石王老五了?快告诉我,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吃喜糖啊!”

水美枝喜不自禁地说:“哪里呀?他不是什么钻石王老五,只是一个朋友而已,更说不上谈婚论嫁,他是我们医院的院长贾奇,也是同乡,对我很好,只是他有家,管他呢,不考虑那么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只要对我好就行了。一个男人一旦爱上一个女人,就会舍得花钱,贾奇给我买了衣服首饰,一条项链花了5000元。到了周末,还经常带我去夜市吃夜宵。前不久,我们还一起去了一趟北京。我曾看过一篇文章,是这样写的:一个千万富翁很直白地对情人说,我爱你,没有别的表达方式,只有用钱表达,让你吃好穿好。我认为这个千万富翁给的钱是经过爱情消过毒的,不带铜臭味。什么是爱?一个男人能为女人担当忧愁才是爱。”

叶怡芳认识贾奇,对他的印象很一般,个子矮小,长相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有点丑陋,如果不是裹着一身名牌,掉进人群里很容易被忽略,而且名声不好,背后有人称他为“花心大萝卜”,见了漂亮女人垂涎三尺。记得有一次同乡会,敬酒的时候,贾奇的目光还停在自己身上滴溜溜地转来转去,走时,还把名片留给了她,并再三说要常联系,可是自己对他没有一丝好感,出门就把名片扔了。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男人,水美枝竟然发疯一般地喜欢上了,真让人想不通。

看着一脸幸福的水美枝,叶怡芳不忍心当头泼凉水,只是委婉地劝说:“其实,凭你的条件,可以找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我认为贾奇不是你的最终归宿,他只是逢场作戏而已,过一段时间,新鲜劲过去,就会和你拜拜的。”然而,陷入情网的水美枝很自信地说:“不会的,贾奇对我真的很好,还承诺说,我如果给他生个儿子,就给我买套房子。”

贾奇爱上水美枝的原因,除了贪婪她的美貌,还有一个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让她给自己生个儿子。他家三代单传,80多岁的老父亲多病,怕是不久人世了,病中的老父亲每次见他都念念不忘地说想有个孙子,可老婆杨玲肚皮不争气,生了两个女儿,再说已经48岁,不可能再生儿子了。贾奇把心中的苦衷向水美枝诉说后,当时水美枝很犹豫,也很矛盾,脑海里进行着激烈的斗争。说实话,她并没有想着要嫁给他,他比自己大的多,只希望他帮自己找个工作而已。可是当她听到贾奇说,如果帮他生了儿子,他的存款都是她和儿子的,而且还给她买一套大房子时,动心了,这一切是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奋斗也很难实现的富贵荣华,便不计后果地答应了。

见此,叶怡芳直言不讳地说:“那你是爱他还是爱他的权力和钱财?真正的感情应该是彼此之间强烈的吸引、相互欣赏倾慕而产生的生死相依的情感,而不应该是一种交易,如果把感情一味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认为钱财与权力是爱情的催情剂,是不理智的,他会有失去钱财与权力的那一天,经久不衰的应该是真正的感情。”

说到真正的感情,水美枝也许从内心并不爱贾奇,与其说爱他这个人,倒不如说更爱他头上的光环和钱财。她一时回答不了叶怡芳提出的这个问题,只是闷头吃饭。末了,她有些茫然地对叶怡芳说:“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过一天少一天吧,我没有大学文凭,也没有一技之长,生存太难了,只有帮他生个儿子,换来下半生的安逸。”

叶怡芳不愿看到水美枝走上这条看不到前景的路途,忍不住劝说道:“你好糊涂啊!你怎么能用这种方式爱一个人,未婚生子,将来孩子大了,该如何面对人生?以后的路怎样走?这样的悲剧还少吗?我看过一个案例,一个私生子因为恨被父亲抛弃,而一刀捅死了父亲,自己也被判了死刑。”

她们正说着话,水美枝的手机响了,贾奇打来的。“美枝,你在哪?我们下午去看房吧,你到新街路口等我。”

“好的,我在吃饭,等会去找你。”

水美枝挂了贾奇的电话,很兴奋地对叶怡芳说:“我等会去新区看房,那里风景很好,等买了房,立马邀请你去‘燎锅底’。 ”吃完饭,水美枝大方地结完帐,打了面的,潇洒地对叶怡芳挥挥手说:“下次见!等我的好消息!”

叶怡芳苦苦一笑,摇了摇头,未置可否。叶怡芳正准备离开,手机响了,是舒欣打来的。舒欣很急切地说:“你在哪?陪我去医院做流产吧。”

“什么?你要做流产!你年龄不小了,已经到了耽误不起的年龄,也该有个孩子了,再说,做流产对身体损害很大,千万不要做傻事。我在水美枝这里,我正准备离开呢。”

“先不要走,在大新区医院门口等着我,我现在过去,见面再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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